第11章 解禁酒与铨选(2 / 2)

“附议!”

赵黑迁为选部尚书,谷浑洪迁为尚书也兼管选部事;这对常伯夫触动很大,有些明白伯父常英的想法。但是,常伯夫不是常英,不愿年纪轻轻就此隐退,还想依靠自己的能力,维持目前的局面;甚至,还有更进一步的心思。为此,常伯夫找乙弗浑,主动要求主议铨选。此时的常英,不再求富贵、荣华,只求同僚乃至于天子认可其处理朝务的能力。

乙弗浑正在头疼,谁来主议铨选。赵黑刚刚履职,还不大清楚皇城外的大千世界;人又有些耿直,侍奉上司尤其皇帝、皇后,颇有心得,还不明白官场的尔虞我诈,与宫内争宠完全不同。要是让他主持铨选,乙弗浑一点信心都没有,担心无穷麻烦上身。至于谷浑洪,那是为了做事方便设置的尚书,稳稳当当就好,哪能去做这类出力不讨好又得罪人的事?

常伯夫上门,乙弗浑大喜,曰:

“静之,遍观满朝文武,像你这样可以称为能吏者,屈指可数!国家之福,皇上之福啊!现如今,百废待兴,莫要瞻前顾后。”

常伯夫拱手施礼,回答道:

“大王过誉,为国家,为天子,伯夫忍辱负重,当不负使命。”

于是乎,铨选朝议,由常伯夫主议:

“百姓不能以自治,故立君以司牧;元首不可以独断,乃命臣以佐之。先朝以州牧亲民,宜设良佐,故敕有司,颁九条之制,以待俊乂。然牧司懒政,漠视法规,举非其人,违背典度。今朝议,何以整肃吏治。”

度支给事杨思福首先跳将起来,拱手无比生硬,不像施礼,更似问罪,冷冷地说道:

“诸君,鄙人不欲提及绢、布不依尺度,以至于滥恶;不欲提及赋贡耗损,以至于十之三、四。朝堂之上,在下问一声,为啥一户人家竟会有百人、乃至于数千人?”

藏户泛滥,路人皆知,就连天子都假装不知而不愿意提起,任谁都无法解决。这种时候,当着诸多大臣的面提出来,一定是肚里有火没处发泄。火从何来?不用问,百官都知道,问题出在减少宫内用度。说出此话容易,具体到做事的小人物,不死也会脱去半层皮。

这不是常伯夫一个人的麻烦,中书监李敷出面救场,说道:

“愚以为,选举不公,无法保证质素;欲清吏治,当从源头起。铨衡、考核,乃必然之举,也是当务之急,不然,何以知称职与否?何以知国家所需良才?是故,有司当制定铨衡法,以确定家世、形状、品级。”

前选部尚书、今官名尚书的豆连求周说道:

“夫铨衡不平则轻重错缪,斗斛不正则少多混乱。窃以为,铨衡法当确保一视同仁,公平公正。”

尽管有公卿、大官出面,不断将发散的怨忿转移回正题,还是有给事及不相干的尚书、公卿,提出谁都知道又无法解决的时弊。有意思的是,乙弗浑、独孤尼、素和其奴三辅政,自始至终,不言不语;乙弗浑、素和其奴,洗耳恭听;独孤尼则不然,永远是那副醉酒未醒打瞌睡的样子。

没有结果的议论不可能无限制延续下去,时间到,常伯夫说道:

“诸君,今日初次朝议铨衡。依据提议,选部将草拟铨衡法,以便下次朝议。”

独孤尼酒醒,与乙弗浑、素和其奴三人说了几句悄悄话。而后,乙弗浑叫来赵黑。闲聊几句,等其他人离开朝堂,乙弗浑这才说道:

“文静,能否觐见天子、太后,询问天子舅家人、太后兄家人如何安置?”

赵黑:

“太原王,明天一早便可觐见,不知皇上、太后见与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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