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赵甲子落发为僧,酒肉穿肠心有佛11(1 / 2)

其实我们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不过得不到而已。

……

2013年夏末秋初下了一场很久的雨,这场雨足足下了一个星期,这是夏天的最后一场雨,也是秋天的第一场雨,可就在这场雨结束后,赵甲子一声不响地离开了,他走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和陈振江。

起初,我只当他是一次临时有事外出,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可一周过去后,都不见赵甲子回来,打他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于是给陈振江致电询问,陈振江也表示不知赵甲子的去哪里了。

一个月后,正好赶上下个季度交房租,我给房东转账却被房东退回了,房东说在上个月赵甲子已经交了整整三年的房租。

听了房东的话,大脑瞬间空白,赵甲子这是玩的哪一出?莫名其妙消失一个月,走之前还把后面三年的房租全交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陈振江,电话那头的陈振江沉默许久,只说赵甲子这样做,一定有他的原因,那我们就不要操心了,他或许有他的事情要做,既然他交了三年的房租说明他以后还会回来。

可是在接下来的三年赵甲子再也没有回来过。

赵甲子离开的第一年,我很不适应,在此之前我们已经相处了三年,朝夕相伴,他已经成了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位朋友,或者说是“家人”。的确,很多时候他在我生活中扮演的角色不仅仅是一位朋友,是老师更像一位好哥哥。

他学识渊博,教会我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在我性格偏执的年龄段为我塑造了正确的人生价值观,使我明白人生不能一些羁绊停留,要坦然面对那些羁绊,才能向前看得更远,才能见识人生道路上更精彩的风景。

他性格温和,我们相处的日子里他能够包容我那时性格的缺陷,不与我计较,在生活中处处照顾我,为我排忧解难。

少了赵甲子的陪伴,我深感孤独,偶尔深夜心情郁结,想找人倾诉总会下意识地去敲赵甲子的房门,敲了半晌没人回应,这才想起我的这位好友已经消失多日,不免心情更加落寞。

从起初的不适应,到后来的慢慢习惯,我才明白,或许孤独才是人生的常态,而在人生的这场拉锯战,我们要对抗的就是孤独。

而陪伴我对抗这场拉锯战的就是友谊。

2016年10月份,我去江苏南通如皋参加一位朋友婚礼,回来后,却发现一个人站在我家楼下等我。

这个人我和他三年没有见面了,可他却不是赵甲子,他是陈振江。

自从赵甲子消失后,我和陈振江就甚少联系,以前和他走动是因为他是赵甲子的发小好友,没了赵甲子这层关系在,我们就很少走动联系了。

虽然三年没见,但我第一眼还是认出了陈振江,我问他:“什么时候来的,在这等多久了?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陈振江无奈苦笑:“找你两天了,不是没给你打电话,每次打你电话都关机,要不是你对门邻居说你出门去参加朋友婚礼,我早打电话报警了。”

听陈振江说我电话关机,我心想不对呀,我这两天电话一直开机,于是又让他当着我面给我电话,拨通后果然是关机状态。我这才想起来,赵甲子消失后第二年因为某些原因我换了电话号码,旧号码虽然有一直充话费但从来没开机过,而新号码也没有及时通知陈振江,不禁向他致歉。

对此陈振江并不在意,他说:“今天来主要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我要帮甲子的东西搬走,第二件事是甲子要我告诉你,他想要见你一面。”

我一听有赵甲子的消息,心情瞬间激动,立马态度认真,问他:“甲子哥想要见我,他自己为什么不来?”

陈振江微微皱眉,叹了口气,给我新手机号码发了一个地址,说:“你去见了他之后就知道了。”

一周后。

距离上海一千多公里的湖北XN市,我站在咸宁潜山上的潜山寺前,看着肃穆的庙门,实在难以想象赵甲子会在这里。

既然陈振江说他在这里,那他一定没有骗我,毕竟他还给我转了五千块钱,他说这钱是赵甲子让他转给我,说是报销我来回车费,让我一定要收着。

整理一下凌乱的心情,步入寺门,向守门的和尚问了个好,便问他:“大师你好,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位叫赵甲子的人?他是我的朋友,他让我来这里找他。”

大和尚一脸茫然,摇头表示说寺里没有叫赵甲子的人,并且问我是不是找错了。我拿出手机和大和尚确定地址没有错后,大和尚再次摇头,说寺里没有叫赵甲子的人,并且让我给我朋友打个电话。

说到这里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不是没想过给赵甲子打电话,可陈振江说他也没有赵甲子的电话,我问他你们怎么联系上的,他说是赵甲子给他邮件通知他的。

发邮件……

我总不可能现在给赵甲子发邮件吧,这等他回邮件要等到什么时候。这时我忽然灵机一动,从手机相册里找出赵甲子的照片给大和尚看,大和尚认真看后,哈哈大笑说:“原来你说的赵甲子是空雪啊!他在后院喂兔子呢,走,我带你去找他。”

“空雪?”

我在心里默念一遍这两个字,心想这难道是赵甲子现在的名字,可这名字怎么听都不像一个正常人会取的名字,倒有点像某些大师的法号。

跟着大和尚来到后院,见一名身穿粗布僧衣的和尚在喂兔子,不免觉得这画面有些滑稽,只见和尚念经,还没见过和尚喂兔子。

可当大和尚喊出“空雪”二字,那名身穿粗布僧衣的和尚转过身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呆住了,这个喂兔子的和尚是赵甲子!

“阿弥陀佛,师兄好!”赵甲子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又面带微笑看向我,“杨施主,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大和尚见我和眼前的空雪果然是好友,便告退留下我们交谈。

等大和尚走后,我连忙上前上下打量赵甲子,并且又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我去,有没有搞错,以前那个经常穿西装打领带的赵甲子,现在竟然剔了光头穿起僧衣当起了和尚。

想必大和尚口中的“空雪”就是赵甲子的法号。

说真的,我实在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要不是那一巴掌打在脸上实实在在的生疼,我真以为眼前的景象是一场梦。

“杨施主,你是觉得自己在做梦吗?”赵甲子见我抽自己一巴掌,不禁莞尔一笑,如以往那样优雅,不失风度。

这个男人真是的,都他妈的当了和尚,还这么优雅做什么,让我这个俗人自惭形秽。

该死,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别他妈叫我施主,叫我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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