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入金陵遇冤屈，欲凌云剑荡八荒（2 / 2）
“我没做便是没做，为什么要跟你回去？”小叶子看向齐云霞道：“齐云霞，他们不知道我的人品，难道你也不知道吗？”
只见齐云霞低头不语一阵沉默，片刻后，却缓缓摇了摇头，这样一个动作却伤透了小叶子的心，让小叶子瞬间失神，一时间身体仿佛被抽空了力气，晃晃悠悠差点站不稳，没什么比心爱之人不相信自己要伤人心。
“来人，将大盗小叶子拿下！”
“住手！”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青衫儒袍的中年男子从空中飘落，站在小叶子和何平之中间，看向众人道：“我相信他！”
原本失神茫然的小叶子听到这个声音，脸上瞬间露出惊喜，抬头看去，喜道：“赵甲子！”
赵甲子转身看向小叶子，微笑点头，“小叶子，好久不见。”
何平之看着突然出现的青衫中年男子，皱眉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你说你相信他，我就要相信你？”
“哼！”赵甲子冷哼一声，冷冷道：“就凭赵甲子这个名字，就凭‘浩然剑’三字，就凭这把‘不平事’！”
何平之听到赵甲子这个名字并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毕竟赵甲子在二十年多前成名江湖之后剑心破碎沦为乞丐，他还只是两三岁幼童，哪里听过赵甲子的名字。但是听到“浩然剑”三字，何平之脸上闪过一丝意外，浩然剑这三个字威震江湖二十余年他多少还是听过的。
可是渡空和傲九方听到赵甲子这个名字互相露出惊诧的神色，二人面面相觑，互相使了一个眼色，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剑来！”
赵甲子手一招，小叶子身后那柄叫不平事的木剑飞向赵甲子手中，何平之见所谓“不平事”原来只是一把木剑，刚要嗤笑，却见赵甲子手一抖，那木剑瞬间裂开，木屑纷纷散落，露出一柄晶莹剔透的冰剑。
那冰剑剑身一面刻着盘旋五爪冰龙，一面刻着一行篆体小字：示君不平事，问君心可愧。
赵甲子手提冰剑道：“示君不平事，问君心可愧。就凭这把斩尽天下不平事的‘不平事’，就凭浩然剑传人的身份，我相信他！”
“想不到阁下就是绝迹江湖许久的浩然剑首徒，君子门大弟子，天宝年间的科举探花赵甲子。贫僧弥隐寺渡空，今日能见阁下一面真是有幸！”渡空见赵甲子真的亮出了吴锦辞的佩剑不平事，站了出来向赵甲子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目光却一直盯着他手中的不平事。
“浩然剑吴锦辞前辈绝迹江湖多年，今日能再见他老人家的佩剑‘不平事’，也是鄙人傲九方的荣幸！”傲九方也站了出来，却是对着赵甲子手中那把不平事作揖行礼。
这时小叶子呆住了，他万万没想到他天天背着的木剑竟然就是浩然剑吴锦辞的佩剑，而这把剑是爷爷老书匠传他的，那爷爷岂不就是浩然剑吴锦辞？
何平之也万没想到他要除之后快的小叶子竟然是浩然剑吴锦辞的传人，至于齐云霞以及她的父母齐茂山和齐夫人此时神色则有些复杂。
何平之没想到眼前这个叫赵甲子的中年男子，竟然是昔年的科举探花，还是君子门大弟子，浩然剑吴锦辞首徒，如此有份量。
“可是这样也难以证明他没有犯下罪恶吧？阻挠监察司办案可是大罪！”何平之道，不管眼前人如何有份量，他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拿下小叶子。
“何主事言之有理，阁下虽然是昔年的科举探花，但也不能因为你一句话让一个歹人错过。”渡空道。
“我看赵探花还是让何主事先把小叶子带回监察司调查清楚再说。”傲九方道。
“哼！”赵甲子轻哼一声，没有答话。
渡空和傲九方这两人赵甲子早就有所耳闻，渡空被江湖称作“妙僧”并不是说他佛法有多精妙，而是说他这个人比较圆滑，至于傲九方，此人心胸狭隘江湖有名。他们此番一人强调他是昔年探花，一人强调何平之监察司主事的身份，其意思再明显不过，要让赵甲子遵纪守法。
赵甲子对官府的黑暗再清楚不过，真进了监察司白的也能给你说成黑的，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他们把小叶子带走。
赵甲子看向何平之道：“知道你手上的通缉令为什么没有发出去吗？因为那个假冒小叶子的人已经被我抓了送进山东泰安县官府，你现在拿着这张通缉令无非是想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罢了。”
那年赵甲子第一眼见到小叶子就认出了他身上的不平事，目睹小叶子遭受他曾经的遭遇，为了保护师父的传人，他以十七年的悔恨重燃胸中那一点浩然剑气，借不平事替君子门复仇，替小叶子出平不事。
可赵甲子见小叶子似乎并不知自己是浩然剑传人，而他昔年犯下过错，也没有脸面和自己这位新小师弟相认。
杀了高文泰后，赵甲子心结散开，想着自己故去的小师弟叶妄怀，曾梦想仗剑天涯，便挖了叶妄怀坟上一捧黄土带在身上，以这样的方式带着他的小师弟行走天涯。
在行走天涯的过程中，赵甲子多次听到小叶子行侠仗义的英雄事迹，每每听到都会露出满意的微笑。而当他在泰安县发现有人冒充小叶子为非作歹，对此他怎能容忍有人冒充自己的小师弟毁了他的名声，于是出手将那人擒下送了官府。
赵甲子之所以这么凑巧出现，因为七天后便是叶妄怀的忌日，刚一入金陵城便听闻监察司召集军队抓捕大盗小叶子，便就马上赶了过来。
何平之道：“真是荒谬！”
“是吗？”赵甲子冷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算盘。当日你弃齐小姐逃走后根本就没有回去救她，你身上受得伤不过是你逃跑的时候慌不择路摔倒划伤的。小叶子和齐小姐刚进城你就知道了，你手上那张通缉令在你怀里揣了不少天了吧，你早知道假冒小叶子的人被抓了，现在还拿它出来，岂不是为了你自己一己私欲？”
当日齐云霞被山贼劫持的时候赵甲子也在场，他正准备出手相救的时候，却发现小叶子先出手了，于是他便隐匿气息没让小叶子发现自己的存在。
“平之，他说的都是真的吗？”齐云霞不可置信地看着何平之。
“云霞，莫听他胡言，我怎会做这等事情！”何平之信誓旦旦道，看向渡空和傲九方道：“还请两位前辈出手，帮忙缉拿大盗小叶子。”
渡空和傲九方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眼中都露出对赵甲子手中那把不平事觊觎之色，他两人也皆都是用剑高手，毕竟那可是昔年天下第一浩然剑吴锦辞的佩剑。
两人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傲九方道：“即使有阁下担保，也难保此事真假，我看还是将这位叫小叶子的少侠先带进监察司调查清楚。”
赵甲子道：“我若不愿呢？”
傲九方道：“那免不得要动手了。”
赵甲子道：“那你们就动手试试吧！”
渡空傲九方面面相觑，彼此露出满意的眼神，他们此番就是故意逼赵甲子出手，这样他们也好夺赵甲子手中的不平事。
赵甲子自然看出两人的心思，不过他并不在乎，轻哼一声，嘴角闪过一丝讥讽，并未将他们二人放在眼中。
渡空傲九方齐声道：“那多有得罪了，早就想领教浩然剑了！”两人正要出手，却见赵甲子将手中不平事插入地面，背负双手，没有要用剑的意思。
见状，渡空道：“阁下不打算用剑？”
赵甲子道：“我不配用这把剑。”
“哦？”渡空轻疑一声，问道：“谁配用这把剑？”
赵甲子转头看向小叶子，道：“他配，这是师父给他的，全天下只有他配使用这把不平事！”
闻言，傲九方微微有些意外，道：“那今日一战我们二人岂不是占了赵探花的便宜，不过今日是为缉拿监察司通缉要犯，顾不得江湖礼仪了，赵探花多有得罪。”
傲九方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之前他们就探查了赵甲子的气息，感觉到赵甲子的气息只是二品境界，他和渡空才会觊觎他手中的不平事。可是二人还担心浩然剑的威名以及不平事的锋利，才约定两人一起出手，现如今赵甲子不打算使用不平事正合了他们二人的心意。
赵甲子流落街头做乞丐那些年，形形色色尔虞我诈的人见过太多，他们那点虚伪早被他看透了，他微微摇头，看着渡空傲九方二人像是看两个小丑一样。
砰！
只见赵甲子忽地出手隔空拍向地面，瞬间扬起一阵尘土，跟着便见他运转内力将尘土凝聚在形成一把三尺土剑。
赵甲子手提三尺土剑，朗声道：“对付二位，这把剑便可！”
见状，渡空傲九方眼中满是杀机，他们毕竟是一品宗师，过去虽不如赵甲子这浩然剑吴锦辞首徒的身份，可那毕竟是过去，现在吴锦辞绝迹江湖多年，而他们现如今在江湖上也颇有地位，怎可如此被人羞辱。
傲九方道：“不愧是浩然剑首徒，魄力十足，就是不知道一身本领有几成。”
渡空道：“阿弥陀佛，赵施主请赐教。”
二人互相看了一样同时亮剑攻向赵甲子，赵甲子手提土剑迎战。
这一战，渡空和傲九方是一品宗师，赵甲子是传闻中的浩然剑吴锦辞首徒，在场之人都瞪大了眼睛观战，眼睛都不敢多眨几下，生怕错过了关键之处。
小叶子这时也收起悲伤认真观战，很快他就看出赵甲子剑法虽然精妙，可是内功修为不及渡空和傲九方，纯粹是靠着剑招境界与两人迎战。
那日赵甲子在齐王府击杀高文泰的时候，的确是短暂的达到了化境修为，可那是靠着积压十七年的悔恨之意的突破，杀了高文泰之后，他心中悔恨渐渐消去，不久他的境界就跌了下去，一直跌到五品境。与小叶子分开后，解开心结的赵甲子重修剑道，也就近两年修为才重返二品境界。
虽然赵甲子的修为是二品境界，但心中悔恨消去的他可以再次施展《五岳为轻》的化境剑道意境，配合《五岳为轻》的剑意他如今实力能抵得上一品宗师。
渡空和傲九方本以为能轻松拿下赵甲子，没想到对方竟会如此棘手，两人一起攻击赵甲子百余回合竟然一点便宜都没占，反而在招式上还被对方压着打。
《五岳为轻》的剑意是赵甲子昔年游历五岳山川的感悟，将自身剑术与五岳山川融会贯通。其中华山剑意剑招凶险，衡山剑意变幻莫测，嵩山剑意大巧若工，恒山剑意如行御风，泰山剑意势如破竹。整套剑意攻守兼备，堪称完美剑术。
渡空和傲九方这两位成名许久的一品境高手，面对赵甲子的《五岳为轻》剑意大感头痛，只觉对方的剑法时快时慢，时为凶险，时为平整，一时间竟难以找出赵甲子剑法中的破绽。
一旁观战的何平之虽然不是江湖高手，但他也看出来渡空和傲九方一时半会拿不下赵甲子，他眼珠一转，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朗声道：“大盗小叶子拘捕，弓箭手放箭！”
“得令！”准备待发的弓箭手收到命令立马放箭射向小叶子。
嗖嗖嗖！
一道道羽箭射向小叶子，小叶子急忙抽出背后的木剑去抵挡，撇了一眼何平之，心中暗骂一声：“卑鄙无耻！”
然而小叶子手中木剑没挡几箭，只听“啪”的一声，手中木剑断成两截，他这才想起这柄木剑不是坚不可摧的不平事，而是剑圣殷若拙送他的那把意凌云，一把普通的木剑。
看着断成两截的木剑意凌云，小叶子心中一痛，他想起他曾答应殷若拙会好好保管此剑，如今意凌云竟然在他手上断了，他怎对得起殷若拙的一片心意。
噗！
就在小叶子失神的片刻，一道箭矢射中他的肩膀，小叶子身子向后一退，又是数道箭矢向他射来，眼看着小叶子来不及躲闪，只见一道硕大的身影出现在小叶子身前，挥舞着长着黑毛的臂膀将小叶子护住，正是萌萌。
萌萌“呀呀”叫着龇牙咧嘴，表情凶狠，将射来的箭矢全部击飞，那些弓箭手从未见过如此凶猛巨兽，顿时愣住。
何平之见状顿时怒道：“愣着干嘛，继续放箭！”在何平之一声令下后，弓箭手继续放箭，漫天的箭矢射向小叶子和萌萌。
此时齐云霞完全呆愣住，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边是自己的未婚夫何平之，一边是自己曾喜欢过的游侠小叶子，似乎占向哪边都不好。
萌萌虽然皮糙肉厚，但耐不住射来的箭矢太多，很快萌萌身上也中了数箭，虽然扎的不深，但也疼得它“呀呀”直叫。
“萌萌！”小叶子见萌萌身上黑白皮毛上流了不少鲜血，心疼地大叫一声，将萌萌护在自己身后，施展无痕剑意去抵挡箭矢。
霎时间，铛铛声不绝入耳，在小叶子身旁跌落近百羽箭矢，然而弓箭手还在不停射出箭矢。很快小叶子的体内真气快消耗殆尽，无痕剑意的护罩出现了漏洞，接连几道箭矢射中小叶子的手臂大腿，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无痕剑意的护罩破碎开了。
嗖！
一道冷箭飞快地射来，这一箭正是一直观察机会的何平之射出，冷箭射向位置正是小叶子的眉心，此箭如果射中，小叶子必死无疑。
一直与渡空傲九方交战的赵甲子眼看小叶子有危险，立即抽身去救小叶子，扔出手中土剑击飞何平之射出的冷箭。而就在这时他的背部也露出一个破绽，瞅准机会的渡空和傲九方立即出手在赵甲子背后狠狠击了一掌。
中掌后的赵甲子身子向前一飞，跌落在小叶子身前，跟着一口鲜血吐在了小叶子胸前，小叶子急忙将赵甲子抱在怀里，眼中满是泪水。
“何主事，让弓箭手停手吧。”傲九方见赵甲子和小叶子已经失去战斗力，当即便让何平之让弓箭手停手，此战他和渡空已经失了江湖礼仪，二人虽然虚伪，但还是爱惜颜面。
何平之虽然恨不得马上杀了小叶子和赵甲子，但他也不得不听他们二人的话，毕竟今天若是没有他们二人在，仅凭自己和这些普通士兵是很难缉拿小叶子和赵甲子，当即便命令弓箭手停手。
小叶子看着受伤的赵甲子，哭着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赵甲子却微微笑道：“说什么对不起，要说对不起应该是我，是我做师兄的没有保护好你。小师弟，是大师兄对不起你。”
此刻小叶子想起刚入江湖时，那会被齐王高文泰设局暗害，便是赵甲子出手救了自己，如今又是他舍身救己，而他这些年一直要挑战吴锦辞，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凭什么去挑战吴锦辞。
“大师兄……”如今小叶子知道自己是浩然剑吴锦辞传人，眼前的赵甲子又是自己大师兄，心中可说是五味杂陈。
“好好好……”赵甲子听小叶子愿意叫自己大师兄脸上露出欢喜之色，早些年他因自己失错连累整个君子门解散，吴锦辞虽然没有亲口说要断绝师徒关系，可吴锦辞一声不响地绝迹江湖，他早已将自己当成君子门弃徒，如今师父的传人愿意叫自己一声大师兄他如何不欢喜。
就在这时，何平之冷冷道：“将大盗小叶子和共犯赵甲子一起押入监察司！”
闻言，小叶子浑身一震，他自己可以被押进监察司，万不能连累大师兄赵甲子一起被押入监察司，他站起身，冷冷看着何平之，道：“抓我可以，抓我大师兄不可以！”
“哼！”何平之轻哼一声，冷冷道：“抓了又怎样？他维护监察司缉拿要犯已然犯下重罪。”
小叶子道：“那今日你们都得死！”
“哈哈哈！”闻言，何平之大笑一声，嗤笑道：“就凭你？”
小叶子道：“是的，就凭我！”小叶子说着一步一步走向插在地上的不平事，拔出不平事，手提不平事指向在场众人，冷冷道：“就凭这把不平事，就凭要为今日不平之事一战！”
傲九方轻蔑地看了小叶子一眼，道：“赵探花说这话有那份魄力和实力，不知道阁下哪来的实力要为今日不平之事一战？”
渡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劝阁下还是把剑交出来，等进了监察司，我向监察司少卿求情，说不定还能让你活条性命，否则待会我和傲庄主出手，恐怕你的性命要交代在这里了。”
小叶子道：“那便一战吧！”
二人见小叶子如此，看向赵甲子，傲九方问道：“赵探花你这小师弟要寻死你不管管？”
却见赵甲子笑道：“小师弟有这等魄力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何要管？再说寻死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傲九方道：“我看这浩然剑传人就嘴皮子厉害，真不知道当年吴锦辞是怎么赢了剑圣殷若拙，恐怕也是靠嘴皮子赢的。”
赵甲子眉头一皱，冷冷道：“辱我可以，不可侮我家师！”
傲九方道：“吴锦辞绝迹江湖多年，如今他的两个徒弟都已受伤被控，我辱了又怎样？他浩然剑吴锦辞就是浪得虚名！”
小叶子冷冷看着傲九方，沉声道：“那么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死因是侮辱了浩然剑吴锦辞！”当即小叶子便提剑攻向傲九方。
渡空见小叶子提剑攻向傲九方，不敢托大，当即出手相助，之前他们与赵甲子交战已然感觉浩然剑的奇怪之处，明明修为压着对方，却在招式上被对方压着打。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赵甲子虽然看着是二品修为可却有化境剑意，而小叶子确是实打实的二品修为，数十回合交手，小叶子便被二人击败，就连手中的不平事也被击飞，并且还被二人击中气海穴废掉一身真气。
“哈哈哈！”傲九方仰天得意大笑，“浩然剑，真是好厉害的剑法！”脸上满是嘲讽。
此时何平之眼中也满是得意，心想等将小叶子押进监察司一定要用最残酷的刑法对付他，这样才能解他心头恨，毕竟小叶子差点抢走自己的未婚妻，这个羞辱他一定要报复。
小叶子察觉到一身真气被废，气海雪山只剩下一丝剑气，现如今他和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回想游历江湖的数年，现如今落得这个下场，小叶子不禁有些茫然。
而就在此时，齐云霞弱弱道：“平之，你能不能留小叶子一条命，毕竟他曾经救过我的性命？”
小叶子闻听齐云霞在为自己求情，可他心中更为痛苦，显然齐云霞还是不相信他，他看向齐云霞苦笑一声，便不再去看这位他曾幻想要一生一世共度余生的女子，转头去看身边跌落在地的不平事，以及剑圣曾他的那把断了的木剑意凌云。
小叶子看着两把剑心中满是愧疚，他不仅没有守住爷爷传他的不平事，更将剑圣殷若拙送他的木剑弄断了，他有负他们的信任。
滴答，滴答。
小叶子的眼泪从脸颊滑落，滴在了不平事的剑身上，泪水在剑身上流淌在阳光的折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看着发出耀眼光芒的不平事，小叶子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在见在耀眼光芒下，只见剑圣殷若拙赠他的那把意凌云剑身上的奇怪花纹全部映射了不平事晶莹剔透的剑身上，看着那些奇怪花纹，小叶子在意念中仿佛看见殷若拙在施展剑术。
原来这木剑上的刻纹正是剑圣殷若拙所创剑术《凌云剑诀》的剑法总纲。
小叶子在意念中观看完殷若拙练完所有剑招，脑海中豁然开朗，意念中再次出现一个身影，是爷爷老书匠的身影。
意念中小叶子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跟老书匠练剑的时候，那时老书匠将自己的剑术完整的施展了一遍，告诉小叶子这就是他用剑的方法，从今以后就跟着他学用剑的方法。
当小叶子在意念中观看老书匠施展完剑术，殷若拙的身影也再次出现，如今他已经知道老书匠就是浩然剑吴锦辞，脑海中不禁去想当年殷若拙和吴锦辞在秦川论剑峰那惊天动地的一战。
一时间，意念中两道人开始交战，殷若拙使出一生最强剑招“凌云揽月”，吴锦辞使出自己的最强剑招“覆生归一”。当两人的最强剑招相交，小叶子只觉脑海中“轰隆”一声巨响，跟着大脑便一片空白。
等小叶子再次恢复意识，意念中不断施展剑术的殷若拙和吴锦辞，他们二人的身影逐渐融合，当两人的身影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柄巨剑，一柄刺破苍穹的巨剑。
随着意念中那柄巨剑刺破苍穹，小叶子脑海中轰隆一声巨响，一时间海量的精妙剑招在他脑海中不停演化，这其中殷若拙的《凌云剑诀》，有吴锦辞的《浩然剑意》，有蓬莱岛的《飞天御剑术》，有轩辕家的《微尘扶风剑》，有叶妄怀的《无痕剑意》，还有赵甲子的《五岳为轻》，以及他这些年对剑术的领悟。
当这些精妙剑术在小叶子脑海中演化完，小叶子脑海中再次出现这些年他见过的人和事以及那些景色。
游历的这三年，他在极北之地和萌萌一起看到的极光，一起击退数百雪狼；在极西之地看无垠的沙海，看长河落日圆，一人一剑击退马贼群；在南海看惊涛骇浪，和渔民一起守护海岛。
当这些事迹在小叶子脑海中回荡过后，小叶子对生命的意义有了新的感悟，之前脑海中演化过的那些精妙剑招开始在他脑海中不断融合，渐渐形成一种新的剑术。
当这些剑招在小叶子脑海中演化完，只见小叶子猛地抬头看向众人，原本空荡荡的气海，胸中气机再生，顿时吓到渡空和傲九方。
“不可能，不可能……”
小叶子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只见他像踩着阶梯一样，踏着虚空缓步升空，每踏一步体内气机再升一层。
“九品、八品、七品……”
“六品、五品、四品……”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赵甲子看着他们二人慌乱的样子，淡淡笑道：“没有不可能，只要胸中还有一点浩然剑气，就有无限可能，这就是《浩然剑意》！小师弟悟出属于他自己的浩然剑意，破境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小叶子虚空踏了九步，已然从一个废人破境进入一品境的修为，然而他却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见他丝毫没有迟疑，再踏一步，修为已登化境！
“化境！”此时在场众人除赵甲子外已经完全呆住。
“剑来！”虚空而立的小叶子手一招，不平事飞向他手中，小叶子手提不平事扫了身下众人一眼，眼中满是冷漠和不在乎，只见他一转身，竟然又迈步虚空踏了一步，这一次连赵甲子都惊呆了。
“小师弟……他……不……他做到了剑圣前辈和师父都没有做到的事情，难道这就是突破化境，破碎虚空的境界吗！”赵甲子痴痴地看着空中的小叶子，想看看接下来小叶子会使出怎样的剑法。
此刻渡空和傲九方甚至也一种奇怪的念头，他们也迫不及待想看看小叶子会使出怎样的剑术，或许他们可能会死在这一剑下，但能够死在这一剑下，已经是他们毕生的荣幸！
小叶子在空中俯视下方，像神明般俯视苍生，朗声道：“我欲凌云，剑荡八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