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尽皆跪拜65（1 / 2）

伦斯特的天空依然是被浓郁仿佛永远也化不开的阴云笼罩，透过云层间的朦胧微光略微照亮伦斯特居民慌乱的面孔。

昏暗中，人们的表情被微光晕染，扭曲的曲线竟然变得柔和，长久以来的磨难在脸上划下的刻痕在此刻都变成了一道修饰的痕迹，就连那些早已因为麻木而浑然不知的皱褶在此刻突然间奇妙地融入了这个昏黑的环境。

他们在躲避子弹、战乱、以及士兵机关之间的争斗，不知从哪飞来的流弹就会轻易撕裂肉体，夺取他们的性命，甚至拦在行进道路也会被士兵机关庞大的重量压死。

交战双方，即使是口中喊着“杀死蒙克”的贵族军队也不会在意平民。

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除了他们自己，似乎没有人在乎他们的生死。

白色士兵冲向黄铜色士兵，锅炉转动，机关涌现出磅礴动力，拳头喷涌白灼蒸汽，轰击于对方面罩之上，士兵机关开始用最为原始的方式搏斗，霎时间，碎石崩裂，地面激荡起灰尘。

但谁也不会注意，在他们身边有着一具尸体，胸前有着深深的凹陷痕迹，凸出的眼珠布满血丝——这是一位被活活压死的无辜者。

无人能从这样战争中脱身，即使是高居于大厦之中的贵族。

“战况如何？”此时波克有些显得焦急。

他来回踱步，又坐上了酒红色蒙皮沙发，又招来了侍从，询问伦斯特战况。

“一切顺利。”

同样的回答，每一次询问都是这样的回答，从战场上传来的消息永远是“一切顺利”。

去他妈的一切顺利，战争开始三个小时，从动手到现在已经远超波克的预期了，在他的设想中身穿白色士兵机关的士兵将会在一小时内压制城卫军，在两小时内消灭城卫军有生力量。

而不是他妈的都三小时了还在战斗！

“大人，一切顺利，我方已经占据了绝大多数街道，城卫军已经显露颓势，胜利是迟早的事。”

侍从说出最新的战报，这是战场观测者乘着热气球传来的观测信息，代表白色的贵族军队已经占据绝大多数街道，代表城卫军的黄铜色色点只有少量在坚持。

“胜利，是会胜利的。”

波克不喜欢超出他的掌控中的事物，但现在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他的掌握了，精心培养的城卫军竟然无法迅速制胜。

不过还好，会胜利的，他大口喝下了杯中的饮品，酒红色的液体洒落在他的领口，这实在是有违绅士风度，但没人会指出这一点。

波克已经处理了三个侍从，一个是因为打翻了餐盘，一个是因为倾倒时洒出了饮品，还有一个就是指出了波克的部署有问题的上任管家。

波克过分将兵力部署在府邸周围，导致废墟那边军力薄弱，即使贵族军队人数更多但无法发挥优势，而且相比起城卫军那些新招募的底层混渣，贵族军队的兵员素质并没有优势，都只是一些为了生存而当兵的底层人。

甚至在武器装备上，他们用的都是一样的武器，专用于镇压的镇乱机关，真正的战争兵器？只有骑士。

但骑士已亡。

就在波克惴惴不安之时，身穿白色机关的士兵破门而入，波克想要呵斥无力的士兵，但接下来的消息让他失了神。

“大人，大批城卫军向府邸冲来，人数众多，我们挡不住。”

“怎么回事？”

为什么城卫军会突然来到这里？他们是怎么绕过天空之上观察员的眼睛？

“他们是从地下突然闯出来的，走的下水道。”

可恶，城卫军负责封锁下水道，实施净化行动，在骑士的命令下清理过下水道，肯定绘制过地图。

波克咬牙，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