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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字,蔺阡忍便趁势吻住了他唇。

蔺阡忍似乎格外喜欢他的唇.珠,轻撵慢磨好一会儿竟又动牙咬了一下。

力道说重不重,但说轻也不轻,年听雨轻颤了一下,眼眸瞬间氤氲起一层薄薄的水汽。

他将手搭在蔺阡忍的肩头,想要把蔺阡忍推开,可只那一下他浑身的力气就都被咬散了,使不出来半分力气。

尽管如此,蔺阡忍还是没有放过他。

他将年听雨的双手钳住按到了头顶,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当蔺阡忍的唇滑下去的时候,年听雨用那双满被欺负的可怜兮兮的眸子看向了他,断断续续的说:“停......停下......快要上朝了。”

“我知道,差不多还有一刻钟。”蔺阡忍嘴上这么说,动作却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

年听雨有些急了,声音都带了淡淡的哭腔:“知道了就停下,别......别继续了!”

“一刻钟虽然不够我们做些什么,”蔺阡忍握住年听雨的滚烫:“但以臣的手法来看,帮君上疏解一下绝对没问题。”

听了这话,年听雨的眸子不止氤氲了水汽,还染上了带着微微怒意的红,而这火气偏偏又无处宣泄。

他只能闭上自己的眸子向后仰头,唇急促的一张一合,脖颈拉出漂亮的弧度。

蔺阡忍还是有分寸,在何福生带着人进来前停下了,给年听雨留足了面子,但某些债终归是欠下了。

年听雨准备撩开帘子的时候,蔺纤忍靠近,在他的耳畔压着声音说:“君上,我们晚上——继续。”

年听雨撩的手瞬间收回来,他重重的推了蔺纤忍一把,将人推倒了,红着耳朵骂道:“滚!”

蔺纤忍灿烂一笑:“不会。”

第024章

大乾自建朝以来便极为重视祭祀活动,除了祭祀先祖、天地和四方之神这种大型祭祀活动以外,还搞出来很多小型祭祀活动。

什么春祭花神、夏祭雨神、秋祭谷神、冬祭雪神、二十四节气祭星宿......等等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小祭祀。

而这些祭祀因为冠上了“小”的名号,便不受守孝规定的约束,年年都要铺张浪费的办。

为了避免反复修建祭台,大乾的开国皇帝,也就是蔺阡忍的祖父,在最开始的时候就修建了祭坛,专门来举办这些大大小小祭祀活动。

祭坛名为聆天台,寓意与天相接,顺天而为。而聆天台上专设祭司阁,以大司命为尊、少司命为辅、九大星祭为从,共计十一人。

这十一人只有一项职责,那便是向各方神祇、先辈英灵询问合适的祭祀时间,所以手中并没有实权。

这一切的一切听起来很是高尚,但在蔺阡忍眼中没有任何意义。

蔺阡忍不仅这样认为,行动上也紧紧跟随。

他当年一上位,就以战乱和国库紧张为由,一口气掐停了所有的小型祭祀活动,为大乾省下来一大笔的银子去打仗。

话说的虽然轻巧,但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

以李文显为首的一众老臣,见他久久不曾收回旨意,便在一次早朝中跪满大殿。

他们希望他身为一国之君可以三思而后行,即刻收回这份旨意,嘴中还不断重复“不重祭祀就是有违祖制和天地法则”的狗屁话。

蔺阡忍从来都不是随意任人拿捏的主,那次的早朝他直接甩脸走了,任由这帮腐烂的老榆木跪到昏倒也没有出现。

但最后要不是夷狄人长驱直入、兵临城下,这帮愚昧无知的老东西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闹不好还得给他表演一个什么“以死相逼”的戏码。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再度发生,战乱平息过后,蔺阡忍陆陆续续的换了许多老臣,其中六部尚书换的就只剩李文显一人了,其他五人多多少少都让蔺阡忍揪到了小辫子,顺利送回家养老去了。

其实,蔺阡忍当初最想换掉的就是李文显,因为他是礼部尚书,没有他的鼓动牵头,这些人也不会如此逾矩。

但李文显这个人确实没做过什么有损皇室的事,一心都是他那些祭祀活动,叫人实在找不到撤换他的理由。

但这一次李文显就没那么好运了。

他既然动了这份歪心思,那他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而且也不在是撤换那么简单了。

此次,有死无生。

无论是祭礼还是其他的祭祀活动,通常都是由礼部和祭祀阁共同完成,礼部主流程,祭祀阁主时间。

这次的祭礼是皇室最高规格的祭祀活动之一,所以由大司命亲自推算祭礼的开始时间,最终算出太阳初升那段时间开始最好。

那时在朝堂上听说这个时间的以后,蔺阡忍和年听雨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

聆天台并未建在王都,而是建在了寒山寺的山脚下。寒山寺在盛京城外,从皇宫赶过去大概要两三个时辰的路程。

如果要在太阳初升那段时间开始祭礼,他们必须得在半夜三更起床才能赶上,否则就会错过吉时。

以防算错,年听雨下朝后曾向大司命反复确认,但得到的结果并没有任何变化。

为了打消年听雨的疑虑,大司命还认真道:“君上莫要在怀疑时间了,这是臣接连鬼神之际,先帝亲口告诉臣的时间。”

听到这话,年听雨当时怎么也没忍住,即刻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男人。然后就看见蔺阡忍握着轮椅的手崩出了一条又一条的青筋,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去给大司命一拳。

大司命年岁大了,禁不住蔺阡忍的揍,年听雨当时憋着笑放人离开了。

等大司命走远,年听雨笑出了声,用指责的口吻说:“瞧你给的好时间,到时候别睡了。”

谁料年听雨一语成缄,他和蔺阡忍这一夜真没睡成。

烛火恍恍,他跪坐于红缦纱围之中,模糊着视线吻上了蔺阡忍的灼.热,最终没入喉间再难发出半点声音。

年听雨动不得、挣扎不得,只能任由莹透的珠泪从眼尾滑落,坠进散在榻间的三千青丝当中,点缀俗世红尘。

蔺阡忍疯的就像在报那日的口快之“仇”,发了狠的欺负他。

年听雨知道,蔺阡忍还是收敛了的,若是他的腿没有受伤,他遭罪的怕不只是这柔软的唇和湿.热的.舌了。

临近出发,蔺阡忍终于舍得放过他了,年听雨伏在他的肩头,婆娑这一双泪眼呢喃出声。

声音实在是太微弱了,蔺阡忍靠近才勉强听清年听雨原来是在骂他。

什么“混账、王八蛋、狗东西”这类的词翻来覆去的在他的唇齿间重复,那语气真是恨不得一口咬死他才肯消气。

不睡觉是不行的,年听雨一坐上马车就睡着了,但他实在是“恨”极了蔺阡忍这个惯会欺负他的坏胚子,连做梦都不得安生。

抵达聆天台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白。

年听雨再怎么“恨”极蔺阡忍,也得在他的帮助下才能下马车。

一下马车,年听雨就看见了从寒山寺赶来的那位。

他示意蔺阡忍推自己过去,然后拱手作礼:“儿臣见过母后。”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寒山寺清修的戚元懿——她是蔺阡忍的生母,当朝的太皇太后。

戚元懿已年过四十,但因她常年清修不惹俗世的缘由,看起来大概只有三十出头,还相当的年轻。

按理说,当年蔺阡忍出事后,由戚元懿出来主持局面最好不过。

她是太傅的独女,又是隆安帝挚爱,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比年听雨合适。

但自打隆安帝去世后,戚元懿就踏进寒山寺清修了,并留下口谕“从此不问王朝更迭,余生只想与青灯相伴,为夫君祈福”。

而且当年也不是没有人赶来寒山寺请她回宫主持大局,可结果却是连面都没见着,直到蔺阡忍举办葬礼才得以见她一面,而之后再见面就是每年的祭礼。

到底是参加亲儿子的祭礼,哪怕戚元懿贵为太皇太后也只是一身缟素,头间更是连发饰都没带,只用一根竹筷别起了自己头发。

见年听雨过来行礼,戚元懿轻轻应声,而后看向他的腿,修眉微蹙:“腿怎么成这样了?”

戚元懿不问世事,不知道这些也正常,年听雨将事儿大致和戚元懿说了一遍。

瞧戚元懿的脸上挂上担忧,年听雨安抚道:“母后不必忧心,儿臣的腿养好了就和以前一样,不会有影响的。”

“那就好那就好,”戚元懿松了口气,嘱咐跟在年听雨身边的何福生:“你可把你家君上照顾了,莫要磕了碰了,不然哀家唯你是问。”

何福生垂眸应声:“太皇太后放心,奴才一定尽心尽力的照顾君上。就是奴才照顾不好,荣侍臣也可以提点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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