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李贺：神也会死70（2 / 2）

李贺写过非常多描述“神鬼”的作品，但是李贺对“神鬼”的态度是非常矛盾的，他一方面驰骋想象，去描写神鬼的场景，比如写回到长平古战场——

我寻平原乘两马，驿东石田蒿坞下。

风长日短星萧萧，黑旗云湿悬空夜。

左魂右魄啼肌瘦，酪瓶倒尽将羊炙。

想象战场上战士的亡魂，一个个都饿得肌瘦嶙峋，诗人摆出祭品，让他们能够享用。

但是李贺又不信鬼神有神力，他们连自己都难保，如何保别人？或许是奉礼郎这个负责祭祀的工作，让李贺看透了祭祀的本质，不就是一群装疯的戏弄装傻的，哪里又真的能有庇佑呢？

比如这首诗《神弦》——神嗔神喜师更颜，送神万骑还青山。

这句诗意思就是，巫女做法事，脸上神情一会哭一会笑，神的旨意就在巫女的一哭一笑之中，烧些祭品就送神回了青山。

神真的来过吗？如来。

在李贺看来，那些冤死的，枉死的，应该是有鬼魄在的，但有鬼又如何，除了阴天哭一哭也没啥别的能改变的。而所谓的神鬼，他们是没法保佑别人的。

因为在李贺看来，神鬼都会死。

“几回天上葬神仙”，神鬼无法自保，更无法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