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盘子41（2 / 2）

顾婳听着愣怔，谪荆可真敢说，当择尧是开天大帝不成？

谪荆这个说辞怕不过是糊弄人的，她真正所求之事要么是极不光彩，说不出口，要么是撒了血本可还是没求着，不好意思说。

“为了大义，抛得下母族，害得了无辜，谪荆大义之大真真令我大开眼界。”

谪荆冷笑了一声，又轻蔑地瞥了顾婳一眼，“也是我糊涂了，平白跟你费这些口舌，以你这浅显的修为，又怎懂得了何为大义。”

谪荆这般惺惺作态，旁的功效未见，倒是将顾婳的好奇心十足地吊了起来。

大道啊大义之流，她此番是顾不上了，此番最让她心焦的是，究竟何物让天地首美如此飞蛾扑火。

顾婳又想了想，接着说道，“你看起来极不待见我，却又连门都不敲，硬闯进来串门子，左右白扯了这半天，莫不是想要回当日送我的金钗？”

谪荆听了这话倒没什么大的反应，她极其自在地撩了下身前的发丝，笑得悠然，“细说起来，我对你已是极好，那金钗可是个极其精贵的物件。”

“我眼拙，倒不如那黑曜识货。说起来我也是好奇，若当日朝爵未将我拉开，那黑曜下步意欲为何？”

谪荆捏起兰花指，捂嘴轻笑，“其实那黑曜与你倒有一处极为相像，便是贪吃，只是天地万物，它只贪吃一样，便是绒金。绒金乃金与绒玉受地热所化相融而成，本就极为罕见，早早地就被黑曜食光了。

黑曜也是可怜，想来百万年来都未曾吃到过一口绒金，如今见到了，还不得如那凡界饥民一般，连盘子都吃到肚子里。”

谪荆越说越高兴，高兴得一双眸子流光溢彩。

以前见她笑，总觉得她笑得勉强，那笑总是松松地挂在嘴角，看起来极不牢靠，说不准哪一刻就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顾婳本以为她是因着被困在极方之界而郁郁寡欢，怎知实是没遇着让她高兴的事，此时的笑，却真正是笑得纯粹，笑得容光焕发。

谪荆此人，莫不真是如沈珂所说，有残害女身的嗜好。

顾婳着实难以理解她欢喜的点儿，略带诧异地盯着她，“如此说来，我便是那盘子了。”

谪荆斜睨了顾婳一眼，“你也别觉着委屈，一个神族之人再能活总有个化尘的时候，被黑曜食了，成了它肚子上的一块尘土，方才是与天地同岁。”

她这么说，顾婳竟觉得莫名其妙地想笑，这么想了，她也就真的笑了出来。

“这么个与天地同岁的机会，你自己不留着也罢了，周围这么多人，怎么就独独选中了我？”

黑曜喜欢食绒金，而谪荆在归宗大典当天随身带着黑曜走到择尧身边，如此看来，想必神族与狐族是谋略着让谪荆把这绒金提前放到择尧身上。

没想谪荆却半路倒了戈，没把绒金放到择尧周身，倒放到了顾婳头顶。

谪荆慵慵懒懒地叹了口气，“在这极方之界之中，生着没人疼，死了无人悲的，也就只你一个，不选你又选谁？”

顾婳心中了然，早在谪荆在沈珂面前提到自己之时，怕就已筹划着要拿她去喂黑曜。

仔细想想，若非要选一个人当那个倒霉盘子，她倒还真是不二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