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女娘们46（2 / 2）

自己这小命在旁人眼里小，自己还是很舍不得的。

顾婳唉声叹气地想了一阵，才发现外面的光亮不太对。

征沱今日的心情大概不甚好，光线很暗淡，暗淡到本是蓝色的天幕，如今看着竟变成了灰黑色。

顾婳趴在小屋的窗台上，抬眼瞅着半空中不大精神的征沱，越看越觉得怪异。

它的光时亮时暗，像是一直在股足了劲儿要大亮起来，但不知是被什么力道压着，稍微亮堂一点，又黯淡了下去，一直如此反复，这么光看着都替它着急。

“顾婳，可别用这种怜悯的眼神看小沱沱，”朱大婶突然出现在小屋前，挡在顾婳和征沱之间，放低声音说，“它敏感得很，会泄气。”

“泄气？”顾婳睁大了眼睛，“它莫非在做些个什么需要打气的事？”

朱大婶钻进小屋，把顾婳也从窗户边拽了进来，“征沱胆小不自信，你只管用敬仰的眼神看它便好，越敬仰于它越好。”

胆小、不自信……顾婳回头望了望半空上的点亮了整个极方的庞然大物，横看竖看都看不出“胆小”来。

“征沱今日如此暗淡，莫非是心情不大好？”顾婳凑到小桌前，眼睛跟着朱大婶的手。

朱大婶从小篮子里取出了三碟菜肴，摆在小桌上，“我也不知，往日也不曾见过征沱这般，不过这世上但凡是有灵识的，心情有个起落也是正常。”

顾婳执起玉箸边吃边说，“待会儿吃完了出去问问征沱，也许闲聊一番，也能让它排解些抑郁。”

朱大婶轻轻拍了下顾婳脑门，“又说胡话，征沱认生得很，岂会搭理你。整个极方，它也就只会跟君上搭搭话。”

顾婳咬着玉箸很是疑惑，记得在征沱身上挂秋千那次，便和它搭过一次话，它扭头摆尾的，回应得颇为热情，哪里有半分认生扭捏。

朱大婶眼中的征沱与她眼中的，怎么那般不同……

顾婳默默吃了几口，突然想起一件顶要紧的事。

“我之前听闻一些个极方族人说过，之前有些个丫头痴迷于你们大君，扰了他清净，竟因此丧了命。”

这些还是归宗大典那日，自人群里头听到的，说这话的人大约意思是，谪荆敢打择尧主意，不仅是厚颜无耻，而且是自寻死路。

这话一出，朱大婶立刻来了兴致，看来平日里头也没少和旁人嚼舌根子。

“说起来也是唏嘘，君上那种样貌气度，哪个女娘心中不念，飞蛾扑火的自是不少。”

顾婳咬着玉箸，佯装无意问道，“那些个女娘都做了些什么出格的事，惹得择尧如此不快？”

“无非就是那些个被使烂了的伎俩，整天争着抢着往君上房里端茶送水的，赖着不走非要帮着铺纸磨墨的、守在君上必经的路上假装偶遇的、在主殿屋檐上起舞放歌的，还有些个大胆的，直接剥光衣服钻到君上床帐里的……”

朱大婶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头数着。

“哪个法子死得最快？”顾婳心里着急，没太多耐心听朱大婶一个个地罗列完，她放下玉箸，急急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