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另有隐情(1 / 2)

时怀安说完了,对面的三人痴了,愣了,静默了,好半天,秦四娘突然掩面哭了起来,她哑着声音道:“阿爷、阿爷让我、让我再招个人回来,他收为义子,他明明就有子有女,却不肯看一眼,偏偏把别人家的儿子当成宝,难道嫡子对他来说就如此重要吗?他的脸面,比血脉至亲更重要吗?”

如此说的话,那么当年……

果然,严二郎目露悲凉:“少卿,您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只有一件事,您猜错了。”

陆邕赶紧翻开前页,准备在预留的空白处修改,只听严二郎道:“当年,是宋娘子提议将我姐弟二人都收在名下,就当是嫡子嫡女,可阿爷却觉得我阿娘和我姐弟二人上不得台面……他一意孤行,要在外面抱养个孩子回来,还要将我姐弟二人都送过去,阿娘身份低微,拼得一死,只换回我来,而阿姐,却送去了那户人家。

那户人家虽然收了财帛,可亲生儿子被带走,到底心中有怨怼,他们便将所有怨气都撒在了阿姐身上,对阿姐百般虐待……成年之后,是宋娘子找回了阿姐,让她回了家门……

而严翁不愿当年的事被揭开,只同意让阿姐嫁给大郎,可大郎怕阿姐的身份被拆穿,抢走他的地位,总是欺辱阿姐,他恨宋娘子找回了阿姐,便、便害了宋娘子……”

秦四娘的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严小郎君全身发颤,不知是愤怒还是难过,严二郎叹了口气:“我知晓实情后,便对他下了手,当年是我们家对不起他,让他骨肉分离多年,可冤有头债有主,他应该找严翁才是,何况,我阿姐也受尽了委屈……

而严翁,就如我阿姐说的,谁都可以被他宠成宝,唯独我和阿姐,被他弃之如敝履,与其再招一匹豺狼进来,不如让严翁再也不要祸害阿姐了。”

严二郎觉得严翁不配为人父,他不愿叫他阿爷,只称呼他为严翁,他继续道:本来此事天衣无缝,不知是谁分了阿爷的尸身,僧人去报了案,让您发现了尸骨的不对劲,否则……”

时怀安打断他的话道:“不论缘由,杀人便是不对,严大郎害了宋娘子,他不对,他该死,自有大唐例律制裁他,岂能由你们动手?你们如此,与他们又有何区别?如此便是亲手断送了自己的未来,就算无人知晓,可你们自己清楚,日后的岁月里,即便不后悔,不后怕,到底还是给自己蒙上了阴霾,何况真相就是真相,终有一日,总浮出水面。”

三人不语,秦四娘还在低声啜泣,陆邕完整地记录下时少卿语录,很是满意。

时怀安问:“关于分尸之人,你们可有头绪,可有人你们有仇,恶意报复分尸,或者故意以此来公开你们的罪行?”

三人想了想,都摇了摇头。

时怀安敛目,除去恶意报复,如果就是为了公开罪行,那岂不是和上一个案子分尸的动机相似?

时怀安又问:“在此之前,这棺材停在何处,严翁的尸身,又在何处?”

严二郎刚来,不太清楚,严小郎君道:“棺木是严翁过世后便定下的,按老家习俗,不能在家入殓,便送来了寺中,严翁的尸身也于昨日送了过来。

昨夜给严翁洗净更衣后,才送入了棺木,停在这大殿之中,有老仆守灵,今日卯初,我们和超度的僧人们过来,发现老仆昏迷不醒,严翁已经……被分尸。”

严翁原本是阿翁,现在成了外祖,严小郎君不知该如何称呼,也不想再叫他阿翁,便称呼了严翁。

“大殿的门未锁?”时怀安问。

“只是掩上,并未锁门。”严小郎君答道。

那么,谁都有可能进来,而进出的人太多,殿中的脚印杂乱,早就掩盖了痕迹,可凶手昨夜是如何进出而不被发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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