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酒中沉尸（2 / 2）

“去归义坊。”时怀安收了舆图，催马跟着方临齐往醉仙酒坊行去。

路上，方临齐忍不住问道：“少卿，小人斗胆一问：大人恰好出现在此处，可是发生了什么案子。”

“是，你且与我说说，这尸块的情况。”时怀安不欲说太多，避免恐慌。

方临齐没想太多，既然大人问起，他便说起事情的过程：“今日立春，醉仙酒坊里筹备着新开一缸酒，围了不少酒鬼，小人、小人也在其中，可拍开泥封，酒香没多少，反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有些恶心。小二也觉得奇怪，拿了酒勺舀了舀，气味更加奇怪，不一会，却发现酒中一块尸骨来，好家伙，大伙儿都吐了，小人一看出了事，赶紧就来禀报了。”

“做得好。”时怀安口中夸赞，眉头却没有松开，他问道：“那是什么样的尸骨？”

方临齐抓了抓脑袋道：“说不上来，都泡烂了，看样子，像是人的肩部。”

当真是右肩，这倒是与顾青房所说一致，时怀安想到洛书中的口诀：四二为肩，戴九履一，先前经过顾青房的解说，他了解到，巽四宫是左肩，离九宫是头颅，而这坤二宫的是右肩，便是由此推断而来吧。

时怀安随口问了句：“今日你也在，你好酒？”

方临齐有些紧张地答道：“小人……好这一口，不过平日里担心影响差事，喝的少，今日，小人听到有人在议论，好奇，才去凑凑热闹。”

时怀安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方临齐也很有眼色地闭了嘴。

到了地方，醉仙酒坊的门前围满了人，都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酒坊的掌柜正在训斥着伙计。

“你们怎么看的酒窖？一个个偷奸耍滑，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坏了名声，以后这生意是没法做了！”掌柜高亢愤怒地声音传来，伙计们都战战兢兢，噤若寒蝉。

时怀安走近，一股奇怪的气味扑面而来，似乎是酒腌制的肉臭了，让他不由地吸了吸鼻子，大理寺的捕快将酒肆围了起来，方临齐领着时怀安往内走。

掌柜见是官差来了，也不知该紧张还是松口气，只得先迎上来。

时怀安打量了彭大掌柜一眼，他脸上的恼怒惊惧之色还未散尽，不过面相上倒是精明正直的，时怀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尸块在哪？”

彭大掌柜赶紧引时怀安去看，大酒缸没有盖，异味便是从其中传出，这酒泛着绿，应是春酒。

彭大掌柜陪着小心解释道：“官爷，这酒是一年前封窖的，期间从未打开过，今日一打开，有异味，还凭空出现了尸块，我们都不知道，那尸块到底是怎么出现在、在这酒缸之中的！现在尸块还在里面，小人们都不敢，不敢捞上来。”

时怀安疑惑道：“凭空出现？”

彭大掌柜擦了擦额头的汗，点头道：“是，官爷，这封酒的泥封，压根没动过，既然没打开里面，却多了东西，岂不是、岂不是有鬼作祟？当初酿酒之时，可绝对没有将尸块放入啊！”

时怀安不置可否，他让捕快去捞那尸块，他自己去查看酒缸口的边缘，封酒的纸，布，绳，确实都只有一道痕迹，泥封也没有新泥做旧的迹象。

可若说有鬼作祟，时怀安是不相信的，只会是有人在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