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鳄鱼潭浮尸(七)私闯公堂(2 / 2)

村妇说她的丈夫名叫孙牛,原以售卖马饲料为生,多年前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你可知他失踪前去过何处?”

孙牛失踪案确有案卷留档,只是建档后库房曾遭屋檐漏雨,雨水打湿了部分卷轴,恰好就包括孙牛的这份卷轴,所以卷轴上些许关键信息已模糊不清。

“大人明察,大牛胆子小,平里日连大气都不敢喘,更不敢为非作歹,他平日里除了送马料,就只待在家里。”村妇瘫坐在地,哭诉冤情:“大牛为人最是孝顺,每每夜里都得服侍爹娘睡下才肯去睡,这样活生生的好人能跑哪里去啊?”

村妇的嗓门很大,不多久,府衙外吸引来熙熙攘攘的看热闹的人。

“肃静!”袁靖宇对着堂外震慑一句,而后继续盘问:“孙氏,你最后见到孙大牛是什么时候,是否有何异常之处?”

“是……”时隔多年,很多事情早已记不清,村妇使劲儿地想着。

突然堂外一看热闹的人插话喊道:“大人,我当年见过孙牛。那天下暴雨,孙牛驮着满满的一马车饲料进城。”

“堂外之人上前来。”

“是,大人。”

“我问你,你为何记得这般清楚?”

“大人,小的是开包子铺的。孙牛进城送饲料,总经过小的包子铺,时而聊上几句。那天突然下暴雨,孙牛未戴蓑衣,便在小的店前多驻足了会儿,小的记得孙牛说是要往府衙的方向赶路。”

“啊,对,是这样,民妇想起来了。那天天气不好,民妇怕雨天路滑不安全,就不愿让大牛出门送货,可大牛说这是笔大买卖,贵人要得急,非去不可,便急躁躁地走了,连蓑衣都落在了家里。”

“那你可记得是何家订的货?”

“是……”村妇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不敢说似的。

“孙氏,公堂之上,本官为你做主。”

“民妇记得大牛说……是范府管家来订的货。”

“哪个范府?”

“范太守府。”

顿时,堂外一片喧哗声。

正巧范难遛弯儿回来,注意到这边的热闹,他钻进人群,听着大家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再一瞧堂上,猛地一跺脚,想都不想地冲进大堂。

“大胆泼妇,胆敢胡言乱语,你们还不快把她撵出去。”

范难明目张胆地私闯公堂,袁靖宇忍无可忍,只听他大力拍案,怒吼一声:“范难,此乃府衙大堂,没你说话的份儿,还不快滚出去!”

“我不!”

“出去!”

“我就不!”

“我最后说一次,出去!”

“你说多少次都不管用,我家的衙门你没资格赶我。”范难公然耍无赖。

袁靖宇和范难之间,关系微妙。

小时候,他们曾一起上过学堂,做过同桌,一个直愣一个憨傻,某种程度上算比较契合的一对,私下建立了很是不错的同窗情谊,但后来因为一些琐事闹了误会,直至袁靖宇随着父亲迁都,两人再无联系。

然而,当袁靖宇被贬回来之时,范难由衷地高兴。每逢见到他都嬉皮笑脸的,袁靖宇以为范难在有意嘲笑他,同时又发现范难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净知道跟在妖孽王爷屁股后面瞎混,就更加不愿给他好脸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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