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太守府惨案（九）孙牛失踪67（2 / 2）

“那他救了你，你为何还对他喊打喊杀？我看他挺守口如瓶的，这些年来并未传出任何有关你性别的谣言。”

“此事还要从州制改革、都城迁徙时说起。那时，父亲由都城知府逐年升任暨北太守，周家却逐渐自文豪世家的神坛跌落，仅靠着些字画生意苟且度日，父亲感念他守口如瓶，便暗中向周家行了许多方便。”范囡叙述起往事，话到此时却语气突变犀利：“周家借着父亲的东风，生意重新有了起色。未曾想他狼子野心，胃口越来越大，竟将心思转移到了铁器生意之上。”

“范姑娘说的是暨北采矿权吧？”万渊点题。

“嗯。新政改革后采矿权理应由封地亲王府管辖，由朝廷巡查督办，五五分成。但侯府出事后，王府牵扯其中，而王爷又……”范囡虽已改头换面不再痴傻，但对赵羡渔的情谊是刻在骨子里的，所以话中给他留着面子。

“无心政务。”万渊笑呵呵地接过话去。

“仔细听着，别打岔！”赵羡渔听得出万渊口中的玩味意思。

“暨北采矿权一时无人接手，于是这烫手山芋终落到了父亲手里。朝廷命父亲举荐最优管辖者，一时间全暨北的名门望族都挤在了府衙之外。”范囡继续讲述。

“所以周家最终脱颖而出，夺得采矿权，是拿你的身份做要挟？”赵羡渔听到这，明白了些什么，质疑道。

“父亲在小事上行些方便，但大事之上断不敢糊涂，纵使周旭多番上门游说，但父亲深知周家过往从未有过矿山经营的资历，因此都婉言拒绝。直到……”范囡答。

“孙牛出事。”万渊又一次点题。

“你怎么都知道？”赵羡渔一脸怀疑地凝视万渊。

“王爷忘了鳄鱼潭的那具男尸？”万渊未答反问。“我想范姑娘应该知道吧？”

“公子是说……”袁靖宇早有猜测，只是一直无法验证。

范囡未否认：“我记得那天夜里，有一马贩来府里送货，正好撞见了父亲和我在长廊里嬉戏，那时的我正身着长裙……”

“果然，那马贩就是孙牛！”

“是。”

“孙牛凑巧发现你的女儿身份，范大人因此动了杀心杀了孙牛？”袁靖宇自顾自地问。

范囡走到一侧的窗边，此时天色已黑，外面正下着暴雨，雷声轰隆，就和当年一样。

“那天夜里雨很大，些许遮挡住视线，父亲察觉孙牛看到我的女儿着装后当场找了理由搪塞了过去，马贩自是信的，离开前父亲又亲自交代，还多给了他三倍的银钱。”

“之后呢？”赵羡渔问。

“之后父亲以为就此事了，可那夜我因为害怕，冲回屋时淋了雨，当夜便发起高烧，次日再睁开眼时什么都忘了，心智也因此受影响。”

“哦。”

“父亲为护我身份，不敢贸然四处求医，病情才拖到了今天。我事后才知道孙牛下落不明，但我那时已不记得孙牛是谁，只知道他是从范府离开后下落不明的。”

雨水穿过窗户的缝隙洒进屋内，范囡抬手拢了拢窗户。

其实范囡有所隐瞒。

她隐瞒了告诉她“孙牛自范府离开后下落不明”这件事的是周旭，因为她担心，当着袁靖宇的面说出来恐会被质疑她与周旭的关系，甚至牵扯出帮她放火烧藏尸房的赵羡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