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迟来的宣判14（1 / 2）

孙奋进出演父亲，他加入草台班子后的第一次排练让我很满意。

演技肯定比不上本色出演的李秋兰，可他比陆小芳好。

对此我开始指导陆小芳的演技，经过我的一番讲解，陆小芳的演技有了负负得正的提升，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在这过程中发生了一些事，我也有了一些疑惑——那就是孙奋进和陆小芳的关系。

陆小芳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孙奋进的话锋，而孙奋进对陆小芳的态度也太过暧昧。

霜降时节，周四中午。我和孙奋进去水房打水。在路上我问孙奋进：“你喜欢陆小芳？”

他摇头了，没有犹豫：“我不喜欢。”

我短短地“哦”了一声，没有多问。等他主动开口。

“陆小芳其实很寂寞。”

“何以见得？”

“当一颗悲伤寂寞的心被包裹，不代表她就不会被看见，当一个人不再追求，不代表她就不会渴望。”

我被孙奋进的话逗笑了，这些天我也与他互相熟悉，了解对方的脾气，我说：“咱这可不是在写青春伤痛文学。”

“这是严肃文学。”

“通俗文学还差不多。得，你不想说就算了。”我把水壶放在热水口下面，按下了取水的按钮。

水蒸气随着滚烫的热水逃出水箱，混入空气中，孙奋进一言不发，提着水壶呆呆地看着我的背影。

季节变迁，热水愈发重要，北方的女生在深秋寒冬通常会提着水壶去灌热水。男生们还没有开始脱发，也未认识到养生的重要性，更没有大姨妈按时背刺，让他们日常负伤。

这也包括我在内。

而这次的水，是我和孙奋进替李秋兰与陆小芳接的。

组队接水也是女生的乐趣，李秋兰更不会让别人去帮自己做事。这次是我主动提出，就是为了问孙奋进——你是不是喜欢小芳。

我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答案。

对于孙奋进加入剧团的动机我持怀疑态度，毕竟他加入得太干脆，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愿意加入我们。

难道因为这草台班子的未来是一片坦途？别逗我了。

“我只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和陆小芳之前认识吗？”

“不认识。”

热水灌满水壶，蒸汽模糊我的视线，我塞上瓶塞：“我要跟你说的是——这世上确实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仅靠自己活下去，但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必须任何一个人去‘救赎’，情感不是施舍与给予，不然只是自我感动罢了。”

我转过身，将暖壶递给孙奋进，又接过孙奋进递来的暖壶，我转身继续接水。

他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过来：“我之前知道她，我来这里也是想帮她，不过现在看来她不需要我帮忙。”

“她本来就不需要，她需要的只是时间和机会。”我平静地问，“我只希望你不要伤害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包括陆小芳。只要你能保证这一点，我不会管你。”

“我保证。”

水灌满了，我塞好瓶塞将暖壶盖子扣上，将暖壶放在了地上，随后对孙奋进伸出了手：“那欢迎你加入草台班子剧团。哈，这是由衷的欢迎。”

孙奋进也伸出了手：“谢谢。”

……

“不认识啊……”

霜降，周五中午，二班教室。

对面的赵月馨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那应该就是喜欢陆小芳了？不，也可能是为了拓展人脉。”

二郎腿高高地翘起，倚墙而坐的我闲看着书，“这事也没什么，我已经告诉他我们的底线是什么了。”

“你警告有什么用？”赵月馨撇嘴。

“没警告，这是贴心的建议。”我纠正赵月馨的用词，“这草台班子建起来不容易，哪有成天怀疑这怀疑那的道理。对孙奋进多不公平。再说了，如果他真动了什么歪心思，我宁可这戏演不下去。”

这些话我可不敢跟李秋兰说，她会责怪我怀疑朋友的。

“奋进同学和小芳确实有点太亲密了。”

回家的路上，李秋兰说出了这句话。

我仰头看天，心道原来你不傻啊。

“不过我揣测他们的关系好像也不太好。也许奋进同学只是热心呢？”

抱歉，秋兰，你还是好傻。

不过从我和孙奋进谈话的那天起，孙奋进就不再与陆小芳亲近了，他都是来到图书馆，和我们演戏后离开。尤其是周五的中午，孙奋进和我们说周六他有事不能来。

“什么事？”

“我养母的小姨死了。”

顺带一提，他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

我平静地说了一句“节哀”后，和他说了一句“那下周见”。

谁知道下周能不能再见……

下午赵月馨对我们剧团的邀请做了回应：“我想在明天与大家见个面，还有，我对陆小芳和李秋兰挺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