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车队向前行19（2 / 2）
爱德华朝城堡大门跑去，那城堡见状，赶忙打开大门迎接。可在爱德华的身后，又有三人身上泛起金光冲了过来——是一名长矛兵和两个重装武士。
爱德华停住脚步，看着眼前的城堡——他偌大的领地只剩这一处仍然效忠于他，而他要把毁灭带给自己仅剩的忠臣吗？他回头看去，在那三名紧追不舍的士兵身后是列队整齐的方队，这方队将巨大的攻城器械围在中央。
爱德华突然泄了心气，他不相信自己还能再一次东山再起，也不想连累更多人，他就站在那里，看着那三名士兵走到他身边，割下了他的脑袋。
“这就是一个比较著名的历史事件，爱德华的长跑终点。”戴马斯说道。
随着爱德华的死亡，两人身边的场景猛然一花，再细细看去，已是重新回到了车队。
“我刚才……似乎能感受到他在想什么？”范思有些犹豫，不敢确信。
“没错，这就是逆向追踪，让你能体会圣域的心境。”戴马斯说道：“当然，这股心境是可以被圣域改变的，你看的只是圣域想让你看到的。不过我相信爱德华那会已经没心情去修饰自己的心境了，这段心境的记录应该颇为可信。”
“所以威廉赢了？”范思问。
“威廉和爱德华，这两个人本来都有希望结束统一帝国的崩溃后的混乱，但可惜他们都失败了。”戴马斯摇摇头，说：“就在爱德华死后没多久，威廉也被人暗杀死亡了。”
“暗杀？”范思感到一丝惊讶。
“没错。”戴马斯点点头，说：“暗杀者先找了众多的普通人，在同一时间使用祷告，抽空了威廉身上的能量，之后轻松将瘫倒在地的威廉送上了西天。威廉可以说有史可考死得最憋屈的圣域了，那名暗杀者几乎是手无缚鸡之力，但依旧轻松杀死了他。自此之后，祷告体系便被扫入了垃圾堆。”
“可永夜国这边仍然在使用祷告，这和威廉使用的祷告有什么不同吗？”
“的确有所不同。”戴马斯点点头，说：“永夜国的人们为了不让黑夜生物盗用祷告的力量，改进了祷告体系。想要使用祷告，就必须去王都向他们的火之王宣誓——这一行为有点像去钱庄开户，只有有了账户后，你才能使用钱庄的功能。此外，永夜国使用的祷告，其能量并不直接从火之王身上抽取。火之王改造后的祷告体系，犹如建造了一个池子，定期向其中注入力量，当永夜国的人们使用祷告时会从那个池子中抽取力量，池子一旦干枯，就无法使用祷告，这使得无法通过祷告体系来削弱火之王的力量。”
“原来如此。”范思恍然大悟。
“还不光是这样。”戴马斯激动的说道：“新祷告体系的优点不单单如此，最重要的一点，那池子并不是只有火之王可以注入能量量，而是所有使用者都可以向其中注入。据说那池子经过永夜国三百年的积累，其蕴含的能量早就远远超过了火之王本身的能量，现在火之王的力量更多时候是在维持那个池子的存在，而非向其注入能量。”
范思听懂之后，也不由惊叹永夜国人民的智慧，但他还有一事不明：“戴马斯先生，您应该没有向永夜国的火之王宣誓过吧？那您怎么能用出祷告呢？”
“我借鉴了永夜国祷告体系的思路，做了点微小的改动。”戴马斯解释道：“像爱德华的长跑终点，这一事件里虽然蕴含了圣域的力量，但那只是圣域无意间散发出来的，极其微弱，根本没法抽出来用于战斗。但正因为这是爱德华无意散发出来的，说明他对这事件根本没做防护，我通过祷告可以轻松逆向追踪，重现当时发生的场景——这简直是考古学神迹啊！”
戴马斯激动的面色泛红，范思为他感到高兴的同时，也不由苦恼该怎么劝他去休息——再不睡觉，他真的怀疑戴马斯会猝死。
车队向前行。
一波黑夜生物对车队发起了攻击，他们形似脱了毛的巨大白色蝙蝠，从黑夜之中扑出，张着大嘴朝范思咬来，范思赶忙躲开，险之又险的躲开了这一击。
戴马斯就在一旁，见状也不含糊，右手一抬，法杖自袖口滑出，握紧法杖向那黑夜生物一指，便将其震飞。
“敌袭！”丽达大喊道，抄起一面双面斧头朝前冲去，一斧直直劈向那怪异的蝙蝠头。
“嗡~”一道沉闷的声音自护火台上传来，一道泛着红光的罩子将车队笼罩，孩子们自觉的回到车队中央，而大人们则拿起武器，各自坚守岗位。
除了范思附近的黑夜生物最先进攻，因而闯到了防护罩里面，其余地方的黑夜生物都被挡在了外面，他们扑在防护罩上，吱哇乱叫，却难以存进。战士们依靠着防护罩轻松将其击败。
范思还没来得及起身，一场小小的敌袭转眼就过去，伤亡……“居然是零耶。”盖姆说道。
“那是好事。”杰克罗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把范思从地上扶了起来。
杰克罗就是之前给戴马斯讲解祷告体系的人，这人最近经常和戴马斯一起交换书籍看，袭击发生时也在附近。
车队向前行。
范思洗碗时看到隔壁车的小男孩正盯着自己的锅看，范思对他有些印象，这孩子的母亲拿出了很多粮食与戴马斯交换森林里的特产，等到了王都，把特产转手一卖，她就能大赚一笔——但这也使得这一路上他们一家人都在省吃俭用。
“你饿了吗？”范思问。
孩子点了点头，然后又赶忙摇了摇头。
范思笑了笑，六七岁的孩子正是吃不饱的年纪，但今天他也没做多余的饭菜，匀不出来东西给对方。突然间，他想到一样东西，于是转身翻了翻背包，将盖姆给自己的，名为“薯片”的东西拿了出来。
“给，你吃点这个垫垫肚子吧。”范思把薯片递了过去。
那孩子虽是第一次见到薯片，但料想这东西在永夜国外应该是寻常东西，便装作平静的样子接过，放嘴里一咬——诶，怎么咬不动？
“不是啦，这个是可以撕开的。”范思回忆着盖姆的动作，把薯片包装撕开，重新递了过去。
男孩羞红了脸，重新接过后，从包装袋中取出一片薯片咬下，“咔嚓”一声，男孩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这个，好好吃。”
“那就好。”范思笑着摸了摸男孩的脑袋，却看见男孩并没有接着吃，而是小心翼翼的将其包好，收了起来：“怎么不吃了？”范思问。
“我妹妹生了病，总是吃不下东西。”那男孩说：“这个东西这么好吃，她一定能吃得下。”
“这么好吃吗？”范思也好奇起了薯片的味道，但却没有说出来，只是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嗯，她一定吃得下，她也一定会好起来的。”
看着男孩蹦蹦跳跳的离去，范思重新回去洗碗。若说之前在地狱里的时光让他感到平静，那么此时在车队里，他则感到加倍的安逸，他心里常常会冒出一丝希望，希望车队可以一直这么行进下去。
车队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