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苦命者无声逝去59（2 / 2）

李鸿儒翻手取出一个巨大的箱子，随后将之掷在地上，箱子也直接打开，露出其中放的东西。

那是一打一打的全都是纸，帝昭雪站起身走过去，拿起几张一翻，全都是各种各样的卖身契，但都有一个特点——草率。

“这……这根本就是拿了张白纸随便涂涂画画几下就……就把一个人卖了？”帝昭雪震惊不已，不能相信有这样的事情。

夜明秋负手而立，说道：“五年时间，仅仅是五年时间就重现了当年的奴隶社会的一角，你父亲一共在位十年，五年前改革刚有些成效的时候受的伤，然后这些青楼就出现了，开始明目张胆的时间，也是你父亲最虚弱的时间，这一切都太巧了不是吗？”

“你意思是……有内鬼，而且有很多？”帝昭雪严肃起来，夜明秋说的已经很明显了，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巧合太多，也就不是巧合了。

“不止如此，今天估计要死一批人啊。”夜明秋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帝昭雪又是不解，今天要死一批人，夜明秋能确定哪些人是内鬼了？

“青楼，是最好的情报收集地。”李鸿儒解释了一句，自古以来，从青楼出现开始，通过其来收集情报的事情就数不胜数，不要指望一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人能守住什么秘密，而这样的人好死不死有时候还能身居高位，床上的只言片语，有时候就能使一个国家蒙受巨大损失。

似乎是想验证夜明秋的话，一个文士跑了进来，禀报道：“殿下，二位丞相，夜御座，今日，突然有五十多名前青楼女子自杀，其中一人留下书信，要交给夜御座。”

“什么？！五十多人就……就这么全死了？！”帝昭雪大惊。

夜明秋接过文士手中书信，打开一看，下面没有署名，但从字里行间，他看出，这竟是那位上朝作证的女子写的信，而她还是那五十多位间谍的首领。

“怎么说？”李鸿儒和皇甫明镜都凑了过来，看了看，不经倒吸一口冷气。

信的大致内容是描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那些女子都出身在上三天的黑域，俗称罪恶之城，在那里，没有任何规则，是恶徒的天堂，生在那的人，男的注定为匪，女的注定为妓，甚至可能还不如妓，而宇文穆救了她们，为了报答她们才来了大乾，却是又做起了那令人作呕的事情，而她明白了一件事，宇文穆对她们有恩，却最终利用了她们，这样的一生何其悲哀，如今也很快会暴露，与其死在再次把她们救出苦海的人手里，不如自我了断了……

“这宇文穆，当真阴险的很。”李鸿儒不经鄙夷，世间最残忍之事，便是将人救出黑暗，见到了光明，却又将之推回黑暗，这种事，实在可恶。

夜明秋微微一叹，道：“我倒是能理解，那样的死士，就得这样找。”

“那也太残忍了。”帝昭雪说道。

“两国交战，互相吞并，还管什么残不残忍？当然，也不代表我们就要那样做，不过我能理解，只是那宇文穆若真无悔恨之意，我也不会让他轻易死去。”夜明秋冷笑，他曾见过见证光明者的欢欣，也清楚重堕黑暗者的绝望，他做不到坐视不理。

帝昭雪做了几下深呼吸，道：“全都好生安葬了吧，唉……苦命者，无声逝去，又有多少人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