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岩羊1554(2 / 2)

   话还没说完,他已熟练地从椅边的箱子里翻出两个酒囊来,丢了一个给颜真卿,自己拿起另一个仰头痛饮。

   “节帅痛风至如此地步,如何还饮酒?!”

   “死不了。”哥舒翰道“活得久又如何?如王节帅……”

   他没再说下去,自顾自地饮了好一会才道“颜公可信,倘若我在长安,必舍了高官厚禄,为王节帅求情。”

   “他是病逝的,岂有求情一说。”颜真卿摇了摇头,上前,将一封书信递上前,道“这是他病逝前写给你的。还有,我那郎婿当时也在骊山,亦有信与陇右诸将领说明。”

   哥舒翰接过看了,脸上没有太多的神情变化。可颜真卿观察入微,还是能看到他那紧锁的川字眉,稍稍舒展了些。

   看过信,哥舒翰用巨大而粗糙的手把那信纸折好,收入怀中,接着便继续拿起了酒囊。

   他缓缓道“右相去世之后,朝中形势有了变化。我与安思顺、安禄山兄弟一向不对付,杨国忠当然想引我为援。可他能许诺我什么呢?我官位已到了武臣的巅峰,既无入朝为相的才华,也不想兼任各镇节度使,病体缠绵,唯愿致仕。”

   这番话算是一个表态,表达了他的立场,表示不愿意牵扯到朝堂纷争。

   颜真卿当即点头以示理解,他同样是不愿涉入权斗的人。可他不同于哥舒翰又老又病,自知早晚还是避不过去的。

   而哥舒翰虽又老又病,却与安禄山素有仇怨,岂就真能避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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