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阿路法阿罕德骁勇多谋,嘉善之战夺查卡,遇开山林祝禺,惜哉。”

  修史者得不出根据足够的结论去记录历史,只能说勃旅国一代名将阿路法阿罕德遇见林祝禺是件可惜之事。

  实则相父不曾骗阿睢,天堑口反杀阿路法阿罕德,纯属林祝禺濒临死境而“天绝我我不服”的本能选择,冲出重兵包围本就够不可思议,据说,阿路法阿罕德死前曾用勃旅话惊骇高呼:“尔如何至此!”

  林祝禺毫不犹豫挥刀而下,阿路法阿罕德血溅三尺,头颅落地,林祝禺身边同袍疑惑问了句:“这龟儿子喊嘞哈子呦?”

  穿插斩将一气呵成,林祝禺抹把脸上血弯腰捡起阿路法阿罕德头颅:“勃旅鸟语,老子学好久不得会。”

  胜天半子许不能纯靠才智计谋,经验与本能混合下之冷静,其实是更适合挣脱绝境的选择。

  对于李清赏在试探中能如此迅速做出正确反应,柴睢遮住半边脸咯咯笑起来,笑声连连,笑得肩膀微颤。

  “真是够了,”李清赏无奈又好笑,跟着柴睢一起笑起来,伸手过来嗔拍她,“认识时间不算长也无法算短,你还要试探我到何时?”

  柴睢躲身之时下意识接了下那只拍打过来的手,不至于叫李清赏袖子落火炉上烧到。

  待李清赏把正脸看过来,才得以发现太上正笑得眉目生辉,嘴里还振振有词:“八月民乱延宕日久,至今岁方毕,我心中多有疑虑未解,难免谨慎提防。”

  李清赏被捉住手肘,触感陌生又熟悉,她忽想起那次大雪后赴学庠,路上滑,柴睢也是如此单手托她肘而行。

  不知何时起,无意间的触碰会让人心中泛涟漪,李清赏尽量不显刻意地收回胳膊,同时半垂眼去看炉火,说话声轻软,带着炉火温暖:“和首辅诚然对我施过援手,但我确非他安排来监视,殿下,你若还有任何疑问,何妨趁此机会悉数问来?”

  “是个傻的。”柴睢喃喃了一句,继续执筷捣鼓那条炸小鱼。

  李清赏听得清楚,眨着眼认真反驳:“我不傻。”

  “不傻为何不找和光作靠山?”

  “懒得跟你多说。”

  “吃鱼么?”柴睢含笑着冒出一句:“似乎烤得不错。”

  “不吃!”数度被人怀疑的李娘子不满别开脸去。

  又个把时辰后,除至烟花迎来子夜高·潮,李清赏撂下手里吃剩大半个的烤小鱼跑院里看烟花,柴睢随后出来,夜空被骤然绽放的烟花不断照亮,如姹紫嫣红开遍,如置身繁春花海。

  烟火炽热终归星辰,湮没了喧闹的夜空数千年如一日深沉,柴睢两手在腰间摸寻一圈,忽想学相父抽管烟丝。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