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119(2 / 2)

  而刘庭凑接下来所言,让柴篌又默默收起方才的不屑。

  刘庭凑继续一团和气道:“公家在太上中·毒之事中更是无辜,那凶手布子立十年应试不中,由是心生怨怼,想趁此机会挑拨公家和太上的同胞之情,当同十恶之大不敬、谋大逆罪,宜判之凌迟处死,诛九族。”

  妙哉!柴篌眼睛一亮,刚想拍手赞同,便听刘庭凑道:“可惜布子立一干人等尽数羁押在上御卫手里,有司对此,有心无力。”

  柴篌默了默,对这些破事觉着不耐烦,却未表现出来,仍旧那副亲切和善的阿斗模样:“既然如此,不知国丈有何想法?”

  没错,在这件事里,在几年来许多事里,柴篌皆是把自己伪装成能力不足本事不济模样,如何处理应对全凭刘家父子为他出谋划策,他尽数听从安排。

  若是日后有所谓东窗事发,如此便也波及不到他身上,而朝廷里那帮文武蠢才更是不用他开口自辩,便会审时度势主动跳出来为他摇旗呐喊高呼冤枉。

  刘庭凑父子,呵,算个毛。

  “唉!”

  在刘庭凑一团和气的沉默中,柴篌重重一声叹,百般为难道:“难道真要朕再亲自跑趟梁园?朕实在不想去,上回还同太上吵了架,送梁园的大选皇旨她都没给回应,朕这个时候去,怕光是谢随之和舒愚隐那两条太上忠犬就会咬死朕,实在别小看他二人,梁园出事至今,朝廷哪部有司官员得以进了梁园过问他们梁园的事?”

  柴篌掰着指头愁眉苦脸:“谢随之是谢太傅之女、赵老相幼徒;舒愚隐虽不如谢随之靠山强大,但据说也是郁阁老手把手教的弓·弩本事,赵老相门生故吏遍布天下,郁阁老在军地位仅次林敦郡王,国丈,朕进梁园,还能活着出来么?”

  最后一句话直接把刘庭凑问笑,慈眉善目的国丈爷笑容可掬,亲切如弥勒佛祖,宽慰道:“公家多虑了,黎泰殿上九龙椅是您在坐,宗庙里的九方鼎是您继承,区区赵相郁将的家中小辈,敢乎大逆不道?”

  听罢此言,柴篌又咬着牙考虑许久,久到刘毕沅跪得双腿麻木。反观刘庭凑,也不催促皇帝,只在旁静静等着他考虑。

  终于,在鸡人报筹声清晰地传进殿里来时,柴篌如梦方醒,豁出去般咬牙点头:“就听国丈的,谁让咱们是一家人呢,明日下午,朕摆驾梁园!”

  明日下午?刘毕沅当即心道不好,不知所措地看向父亲,刘庭凑却是仍旧沉稳,似乎柴篌下午去梁园也无有不妥。

  他站起身来,千恩万谢拜皇帝:“公家对我们刘家父子的恩情,老臣没齿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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