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176(1 / 2)

  刘庭凑这老萝卜敢给太上下马威,三伏天让人陪他在这里打坐,舒照正感觉自己已坐得屁股湿透,趁此机会正好站起身来活动活动。

  督总从腰间算帒掏出涤尘转交给他的一卷供词,过来亲手递给刘庭凑。

  刘毕阮帮老父亲将纸卷打开,工整的官门小楷字体映入眼帘,刘毕阮一个寒战从脊椎骨打到天灵盖。

  这是份盖着都察院、刑部及大理寺三司大印的供词,落款人叫殷守康,是当年駮神铜矿矿难知情者之一,这竟是由他签字画押的供词!

  殷守康乾亨八年不是已经死在暴乱中了吗?怎会写下落款日期为去岁的供词?他当真活着被柴中绥找到了?这供词是真是假?柴中绥是否在诈我?

  一时间,各种猜测在刘毕阮脑袋里缠成团乱麻,他深吸口气稳住心神看向父亲,恰好与父亲四目相对。

  刘庭凑平静如斯,收回视线后轻轻合上了供词,双手捧还之,再次叩下首去,声音沉闷而诚恳:“恕老臣驽钝,敢请太上皇帝示意。”

  狡猾的老东西。

  “你的本事不足以与孤绕来绕去,所有的试探和遮掩,说白无非是利益暂且不合。”柴睢也终于热得坐不住了,亲自起身接下供词。

  随手卷卷递给舒照拿,她负手在屋里踱步,趁机擦了下脸上汗,心中清楚下马威这种事非是刘庭凑这般老狐狸会做的,不免感叹为人父母者真是不容易:“舒督总手里还有另外一份供词,刘国公且先好好看看,看罢后再决定是否要与孤坦诚相见。”

  舒照得令,拿出另一卷供词及一枚戒指,递给跪在地上未被允起的刘庭凑。

  见到信物戒指那瞬间,刘毕阮已两腿发软跌坐在地,刘毕阮没来得及看一眼儿子反应,新供词的内容让他欲辨无言。

  “太上皇帝,此举何意?”刘庭凑捏着供词的手指尖泛白,指甲压得毫无血色,那张脸上却表情沉稳得依旧,层层叠叠皱纹从眼角耷下,遮去了半数三角眼里闪烁的算计之色。

  这个表情下的刘庭凑,与平时从容不迫仪态翩翩和蔼可亲的老文臣模样截然不同,让人看了心中生寒。

  太上皇帝反倒被问笑:“孤已退离朝堂,在梁园安稳度日,是谁强行把孤牵扯进这些事里来的?管孤要示意,刘国公不觉得此话臊得慌?”

  “我不会背叛公家,”刘庭凑捏着那份他父子二人向北方部落走私铜的证据,一口气叹出,肩膀跟着佝偻下去许多,“刘氏靠公家才得以在朝堂有立锥之地,无论您开出任何条件,亦或拿出任何威胁,我刘氏一门皆不会背叛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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