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205(1 / 2)

  组织同窗聚会的人,在南岸最有名的酒楼包了屋子,于漪白跟着舒照乘船渡河过来,因是哥哥的聚会,她只跟在后面当尾巴。

  同窗旧友们早已各奔前程,而今酒桌前聚首多是笼络关系扩展人脉,亦或吹嘘卖弄,于漪白经历多了那些场面,见哥哥和那边的柳奚分别被拉着攀谈吃酒,她百无聊赖中,端酒杯独自到窗户前吹风赏老九河夜景。

  未料会有人过来同她搭讪,是位与舒照年纪相近的青年男子:“上回在长庆楼聚会,愚隐兄也带了于姑娘,但于姑娘应该不记得在下了。”

  “见谅,”于漪白嘴角提起客气的微笑,“我确实有些记性不好。”

  男子道:“这个不妨事,愚隐兄在那边同些朋友说话,倘你独个无聊,在下陪于姑娘出去散散步?南岸夜景也甚美。”

  于漪白拒绝了男子的建议,并“不慎”把酒水洒到衣袖上,借口到水间清洗离开了这里。

  在酒楼门外的露天处,酒家摆设有桌椅供客用酒饭,不远处的露天台子上,还有歌舞正在表演,于漪白捡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来,望着河面发呆。

  自来这里之后,哥哥与那位柳奚只是简单打个招呼,便没了其他交流,于漪白猜出哥哥只是用柳奚作借口,拉她出来,本意还是想让她出门来散散心。

  她想,遇上这么点不值一提的事,就让家里人从上到下为她担忧,这很不应该。

  夜幕上月朗星稀,湿风从宽阔河面上吹过来,湿漉漉,并不凉爽,不知名的飞虫在河岸交界处胡乱飞舞,停靠船只的岸口悬挂着几排风灯,把周围东西照出个朦胧的轮廓,周围喧嚣热闹,于漪白眼里却露出了几分莫名其妙的荒凉。

  她觉得有些可笑,然大概委实无趣,她吹着河风望着几排灯笼发起呆。

  不知过去多久,那边台子上的伎艺舞倌已换两三拨,一件外披落在于漪白身上。

  她以为是哥哥舒照,打着哈欠头也不回地说道:“你果然只是拿柳姑娘来骗我,说甚么需要我来出主意帮阵,结果还不是和那帮男的凑一块喝酒吹侃,我都困了。”

  “想先回去么?”身后人轻声问。

  于漪白心中陡然一慌,纠结须臾,她转过来冲对方扬起个笑容,脸颊微微泛着酒意的羞红:“你怎么在这里,好巧啊!”

  她想表现得随意些,张张嘴却舌尖发麻,说不出句好久不见来。

  谢随之也不敢贸然坐下,怕于漪白会立马起身离开,遂站原地没有动,沙哑道:“同窗聚会,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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