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柏聿（2 / 2）

白榆看着他这般发狂的模样，才知原来这些年，他也不曾走出那场大火，“柏聿……”

“住口，不准这么叫我，你不配，你不配！”施远之咆哮着打断了白榆接下去的话。

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控，他抬手捋了捋自己额发，强自镇定下来。

过了许久，两人都不曾说话，空气中弥漫着清晨的水汽，像是要把人窒息。

白榆俯身捡起地上的碎片，细细抚摸着它的纹理，开口道，“这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又是一阵无声。

白榆不愿再这般僵持下去，开口道，“说吧，你来找京墨到底是为了什么，别跟我扯什么祝福的屁话，你我都心知肚明，你对我除了恨，再无其他！”

施远之没有看白榆，他只是定定地看着远处的群山。他的眼睛像是没有焦距，说不清那群山是在他眼中，还是没有。

过了一会，他收回目光，又变回了那个翩翩君子，从头到尾，却全是伪装。他嘴角衔着一丝玩味的笑意，说道，“白榆，我是个念旧的人！”

说罢，他就转身离开了木屋。

白榆知道他不会就此罢休，但又着实猜不到他到底想干什么。思来想去，还是尽早带京墨离开。

他快步向内屋走去，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应。他有些慌了，顾不得礼仪，推门进入。幸好，她还在！

京墨坐在窗边，一手随意地搭在窗沿上，目光慵懒，像是在想着什么，没有听到他的敲门声。待他走近了，才收回目光，却是没有开口。

她把玩着自己的发丝，不曾抬头看他。

白榆知道她在和自己怄气，不愿说话。他伸出手，握住了她还在玩头发的手，动作很轻柔，说道，“你知道吗，其实我第一次见你，不是在那夜宴会上，是在即墨客栈。”

京墨不出所料地抬头看向他，眼中带着惊讶与躲闪，“即墨客栈，不可能，你不可能在那里！”

白榆只是一笑，他知道她一定会否认，接着说道，“为什么，就因为我不是妖？”

京墨明显怔了一下，她没有料到，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白榆倒还是神色如常，“我知道的，从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的，你并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