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醒来(1 / 2)

唐糖糖在一阵阵尸山血海的噩梦中陡然惊醒,他又一次梦到了那个远古时期的战场,铺天盖地的喊杀声,周围一片残垣断瓦,光影交错的刀光剑影,火光冲天,似是天都被烧红了,尸横片野,浮尸百里,血流成河,遥远的地方似是大能修士打的天崩地裂,山破河碎。

天元大陆修仙界,很少会发生如此规模盛大的战争,平时即使门派部族间有冲突,大部分时候都以比武的形式解决,最严重也就是小规模的战斗,还是以底层弟子为主,伤多死少。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千年前的一场卫道大战导致的结果,天下修士以陨落了150万人的惨胜获得了最终胜利。

的确换来了千年的和平稳定,却也带来了不堪的重负,大门派伤筋动骨元气大伤,散修及民间小派十派九空,传承断绝。从此各大宗门休养生息,暗中达成一致,绝不大动刀兵,各自偏安一隅,相安无事。每一甲子举办一次天元大典,来进行各派排位及资源划分,近千年来倒也算风平浪静天下太平。

伴随着一阵阵的冷汗,心慌,身体止不住的战栗,像是将要溺死之人忽然得救后的大口大口的贪婪的喘着粗气。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个噩梦惊醒,按道理来说,同一个梦做了那么多次,即使是噩梦,也开始慢慢习惯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被这个噩梦惊醒时,总是不受控制的感受到绝望,战栗,甚至有那么一丝莫名其妙的怒意和恨意。

他坐起身,收起双腿,紧紧的裹着被子把自己抱做一团,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带来一丝温暖一丝平静。

少年就这么紧紧的抱着自己再一次开始仔细回想起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个噩梦的,那时他还小,仅仅是刚刚开始记事。

那时母亲还在,父亲也没有像如今那么沉默,甚至经常都只有自己一人生活在这曾经其乐融融的小院里,父亲教他强身健体的拳脚功夫,母亲在一旁温和的笑着一针一线的做着衣裳。可如今热闹的小院却如此冷清,冷的再也回不到过去。一个不留神,思绪便飘到了千里之外。

父亲曾经是个混江湖的武夫,为人忠厚老实,性子直,看不惯家乡的土豪劣绅欺压,多次言行冲撞触怒了这些恶霸,一路逃亡,最终晕倒在了母亲家门前,母亲一家心地善良收留了他,父亲毕竟也只是触怒了那些土豪劣绅,并没有不死不休。

一路也逃亡了大半个天元神州,时间一久父亲这样的小蝼蚁只要不出现,要他们想起都难,父亲也就安心留了下来。

父亲身体结实,五官周正,虽然不出众,但也算得上耐看。留宿在母亲家的时候手脚勤快,吃苦耐劳,乐于助人,很快和遍融入了新环境,慢慢的和母亲看对眼了,在大家的撮合下算是入赘了母亲家。

然后便有了他的到来,时光如梭,不知不觉中他便到了六岁,父亲的一技之长就是有把子力气和一些拳脚功夫,混江湖好勇斗狠。

母亲自然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和父亲一样走上粗鄙的武夫之路,虽然不说,确也担心自家孩儿也和父亲一样被逼远走他乡,再也不能相见。

当时他出生的时候,母亲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让他随自己性,而是随了入赘的父亲性唐,小时候总问母亲为什么给他起了一个这么奇怪的名字,经常被小伙伴笑话,母亲总是抱着他暖暖的笑着告诉他,他是母亲一辈子里最珍贵的宝贝,看见他就宛如吃了甜甜的蜜糖,一直能甜到心中。

那一年他刚满六岁,母亲的家族在周围的乡寨中算是小有名气的手艺人,族中流传着一手提线木偶戏戏法,之所以能小有名气,则是小小木偶活灵活现。

母亲的爷爷年轻时,可一人同时操控九个木偶在戏台上栩栩如生,灵动飘逸,打的有来有回,精彩纷呈。祖中如同老祖这样技法高超的木偶师在家族中时有出现。

这亦是一个很神奇的家族,只要是祖中成员,不论嫡庶,不论男女,即使是外嫁妇的及外嫁妇的堂亲的孩子,在年满六岁的时候,只要愿意来都能到宗祠接受一次木偶戏传承考验,如若被选上,就会留在祖上大宅由族中前辈教授木偶戏。

母亲和父亲商量后,父亲说如果被选上娃就要留在祖宅,就不是时长能见了,如果母亲舍得,他没意见,将来学成之后,顶多也就是时常走村串寨,能有一技之长,不像他远走他乡无法在亲人身边尽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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