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名为残响的序曲（1 / 2）
“签订契约？”
面对眼前巨大而诡异的锁链团抛出的问题，白染愣住了，它似乎是一个恶魔，但是并不是邪教徒们想要召唤的那个——不管怎么看，那个原本要过来的家伙应该是被锁链拖回去的那位。
理智告诉白染，他至少应该要搞清楚现在的情况，而此前这个锁链团似乎很友好的样子，这也让白染壮起胆子开口问道：“那个......我能提几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如白染预期的，眼前的锁链团表现得足够友善与耐心。
深吸了一口气，白染开口询问道：“第一，你是谁。第二，你为什么叫我白染，第三......白染和西默是什么关系。”
“一口气问了吾等三个问题啊.....挨个回答吧。”类恶魔的存在用一条锁链抚摸着自己的“眼睛”下的位置，就好像是在摸下巴一样。
“你可以称呼吾等为序曲残响，只不过是几个死人留下的残响聚合物罢了。但是吾等对你有不小的兴趣。至于为什么叫你白染，当然是因为这样称呼能让如今的你更快理解现状，也表明吾等知道你‘以前’来自哪里。”
名为序曲残响的存在说道，话语间已然透露了它知道了白染那穿越者身份的事实。
“而你问白染与西默的关系？是在担心道德问题吗？”序曲残响的锁链震颤了一下，似乎是在笑：“并非是夺舍。你是白染，也是西默。只不过是因为这群恶魔崇拜者的仪式，略微刺激了你的灵魂从而唤醒了前世记忆罢了....不信的话，仔细回忆下，你对这一世亲人的感受吧。”
听着序曲残响的话语，白染静下心来，他确实感受得到，属于西默的“感情”并非只是回忆，自己在童年时与妹妹的玩闹，老法师菲勒斯芬教导自己如何一个个认识字母，兄长从小的照料，还有那个该死吏员的丑恶嘴脸.......
长舒一口气，没错。自己是西默，也是白染。
序曲残响摆开触须，就好像是在摊手一样：“还有什么要问吾等的吗？”
“契约内容具体是什么？”
“你把该第一个问的问题放到了第四个。但吾等并不介意。”
序曲残响的语气似乎是在开玩笑，调侃着白染没有关注最重要的事情，它开口道：“我会给予你一部分我的力量，名为“残响”的力量。你能够利用它汲取他人的灵魂，他人的记忆，一瞬间便可以杀死你遇到的大部分弱者，也可以让你成长为强者，更可以帮助你摆脱现在的困境.....无家可归的感觉很难受，对吧？尤其是那些人还在作威作福，嘲笑你们的弱小之时。”
眼前的存在形似恶魔，虽然它说得天花乱坠，但是白染也知道该问下一个问题了：“那么，序曲残响先生，代价呢？”
“很好的问题，白染。”它的锁链似乎因为兴奋而扭动了起来：“一共有两个。都很简单，第一，吾等会在凡世存留七天，吾等希望过一个体面的生活，你每天要给我一个活人的灵魂，我会给你一枚魂石，你用残响吞噬灵魂后，便可以将灵魂转移过来带给我，而七天之后，我会告诉你一件另外的事情。第二嘛......当你死后，吾等要你的灵魂加入吾等的残响。”
加入它？白染并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是作为伙伴的邀请，还是单纯要把自己吃干抹净的霸王条约。小心谨慎地，白染问出了另一个问题：“如果我拒绝呢？”
“从理性角度考虑，现在拒绝吾等并不好。”序曲残响的语气一下变得充满威胁，但随即又回暖了一些：“当然，吾等并不会强求你——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解决现有问题的话，那你也可以去使用......不是吗？”
对方说得不错，自己确实没有实力去解决现在的问题......眼前名为序曲残响的东西真是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卖货机会啊。怀着这样的想法，白染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有什么必须找我契约的理由吗？”
“你认为呢，白染？”
序曲残响的声音刻意强调着白染的身份，而一下子，白染也反应了过来——他可既是白染，也是西默。
白染低声沉吟道：“我是穿越者啊.....”
序曲残响没有表情，但白染却感觉得到它在微笑：“是的，白染。而这个奇异的状态相当少见，加上你也听到这些恶魔崇拜者所说的，你有着一个不算很罕见，但的确不错的魔素亲和体质，因此吾等看重你，很合理吧？”
“是很合理.....”白染低头沉思了片刻，序曲残响的契约看上去似乎隐藏着什么陷阱，但正如这团锁链所说，如今的自己，不管是为了这一世的家人，还是为了能安全走出这个地下室，他都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当白染重新抬首望向序曲残响时，他的眼神已然变得坚定：“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呢？我既然没有办法拒绝你，那你的力量，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很好，愿你渡过幸福而波澜起伏的一生。”序曲残响笑着说道，它触须般的锁链轻轻在白染的头上点了一下，似乎是向他注射了什么东西。
随即，白染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在自己体内流动，低头一看，那份力量已经在白染的手腕上闪烁出了青色的闪电，随即一道道与序曲残响差不多，但是更小的锁链从他的腕上伸出。
白染可以调动这份力量，只是现在还并不熟悉，在他的控制下，锁链在胡乱抽动着，稍微过了一会后，白染才将其安抚了下去，此刻，锁链们如同一个臂甲般安静地栖息在他的手腕上，而白染也察觉得到，自己可以让它们去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看着白染笨拙而不娴熟地控制着手腕上的锁链，序曲残响心念一动，便从接近门的地方拽过来了一个手臂被刺穿，嘴巴被锁链堵住的人——白染从他面部的伤疤可以清晰认出，这正是此前将自己绑架的人，序曲残响似乎刻意留着他，可能正是为了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