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爱生忧116(2 / 2)

刚要掏出哨子发信号,竟发现十米远处竟站着一头野猪,通体灰黑,獠牙外露,颈上鬃毛刚针般直立,正瞪着双凶猛的小眼,向她走来。

她惊恐万状,倒退两步,随及蓦然转身,逃蹿,向着树林繁茂的地方,希望草木可以阻拦那身形庞大的畜牲。

但显然,她的两条腿比不过人家四条腿,声音越来越近,带着恶臭无比的气味,慌乱之中,脚下被滕根一绊,她扑到在地。

我命休矣,她绝望地想。

破空之声划过,没有意想中的剧痛,她颤抖着转过头,见那野猪停在几步之遥,颈脖处血如泉水般狂涌,巨大的躯体摇晃片刻,轰然倒地。

她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已被拎起,叭叭叭一阵爆响,屁股已结结实实地挨了几掌,伴着阿诺气急败坏的低炮音:“你在白山就乱跑,坏习惯不改,让你跑,你再跑。”

苏容若先松下口气,随及哇地哭出声来:极度后怕伴着臀上火辣辣的痛,还有心中说不出的种种情绪。

“古萨诺,你混帐,武夫,军阀,你敢打我?上次射我一箭,还未找你算帐,”阿诺听得她的哭骂声,身形一僵,半晌无语。

皇帝雷霆震怒,我不曾害怕,突厥大军压境,我谈笑自如,可刚才,她在生死边缘,我却吓得魂飞魄散,心胆俱裂。

苏容若见素来镇定沉稳的人脸色雪白,眼中惊惧未消,也愣得片刻,正待转身离去,男子却反手将她负在背上。

他一路沉默,她只是抽泣,泪珠落在他的颈脖,潮湿灼热地烫,他缩缩脖子,狠心不语,回到院中将她往室内一放,关门低喝:“自己想想,该是不该?”

等几个随从先后回家,发现平时喜欢户外的女子居然闷在屋内,苏原在外轻喊一声主人,她闷闷回答:“我想休息。”

晚饭时苏容若依然不出房门,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阿诺,男子面无表情,将吃食端进她的房间,然后,不发一言地退出。

临睡时苏容若屁股疼痛加重,用手一摸,高高地肿起,自己摸索着上药,既委屈又伤心:他把她当成军营里的士兵在处罚,对她最亲近的举动,也就像她对小狗狗一般:摸摸脑袋,或是搂在胸前。

这晚没有月亮,星光隔着窗纱映入,朦胧的光线中可见花案上那盆玉簪花,细白的花叶,清雅的气味,和着她衣袖间的熏香,极是好闻。

夜风许许,带着几丝露水的微凉,周遭的一切,被星光衬得柔和而朦胧,她却心烦意乱,整夜未眠:她并未想好是否要与他来点小暧昧,但他若是没有半点那种心思,她又极度不快。

清晨阿诺为她送来温水,她不说话,梳洗后到院中大椅侧身躺着,闭目听风,阿诺站在屋内,看着她的背影,默默地将脏水端去泼倒。

冷战持续整天,得到第三日,苏原和纳什找机会询问各自主人,哪料他俩似有默契,都不回答,随从们不敢多嘴,只更加小心地行事,生怕再惹不快。

午后,阿诺采了野花送到她的眼前,竹筒做成天然花瓶,几枝紫蓝花朵,配上蕙草,疏淡写意,雅致简洁。

她有点意外,他竟有如此审美意趣,但仅看完一眼,却仍然闭上双目,不予理睬。

男子将花置于案几,似乎想如常地抚摸她的头发,她却突然睁眼,躲开,他的手停在半空,好阵子才缩回去,然后,转过身,轻轻地退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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