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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道哥,救救我哥哥。”阿乐的嘴唇颤抖着,长时间的禁锢已经让她浑身僵硬了。

“好好好,你先平静下来,瓦沙克去什么地方了,还有发生什么事情了,都告诉我。”

宴道背着阿乐,要将她先送到自己居住的山洞,路上阿乐仔细的说着发生的事情。

以前他们村子闹过饥荒,海里打不到鱼,山上打不到猎,能吃的野草野果早就吃没了,然后那些人就吃人了。

为了活下去没有任何办法,阿庆阿乐的父亲就是在饥荒里被杀了的,父亲的肉被分了,他娘被逼着吃了一块,后来就病了。

饥荒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人吃人的现象持续了很久,后来有个年轻女孩忍受不了跳海自杀了,后来海里就来了鱼,饥荒也解决了。

只是之后只要收获不好村子里就要送个女孩子到海里,只要送了那这附近海岸的鱼就能变多,岸上的人也自然就不用饿肚子了。

而最近正巧是祭祀的时候,本来不该是阿乐的,村子里少有人知道他们家里还有个女孩子,但是阿庆很久没有捕猎,一直盘算着克扣他猎物的人发现了,同时也发现了阿乐的存在。

那些村民一想到这几个人不愿意在村里住,每家人也不愿意把自家孩子送出去喂海,就把盘算打到了阿乐身上。

阿庆先是被他们带走了,阿乐知道之后就拜托瓦沙克去找阿庆,但是等着瓦沙克离开,那些人就对阿乐出手了。

把阿乐锁到了地窖,等着第二天的祭祀用这个无关紧要的人换取村子里接下来一年的富足。

宴道将阿乐放到了屋子里,将食物和水交给她。

“我去找阿庆和瓦沙克,你在这里多好。”

“只要你不离开山洞就一定不会有事的。”摩拉克斯睁开眼看着阿乐,他很早以前就在这里留下了结界,除了他们几个人能够任意进出,其他人均不可进入洞内,只要阿乐不出去就一定不会有事。

阿乐点了点头,脸色苍白的她在宴道离开的时候还是拽住了他的手。

“阿道哥,谢谢你,请你一定要把哥哥带回来。”

阿乐的情绪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宴道蹲下,摸了摸阿乐的头,轻声安慰:“你们一定能平安相聚的。”

摩拉克斯跟在宴道身边, 元素视野中属于瓦沙克的印记消失在了大海里。

“瓦沙克不会无缘无故消失的……”

宴道用衣服抱紧怀里的摩拉克斯,阻挡吹来的海风,视线漫无目的落在平静的海面上。

“那印记是在阿庆身上的, 阿庆可能被扔到了海里。”

宴道的嘴唇翕动, 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明明目标是阿乐却要对阿庆下死手。

沙滩附近的碎石滩上又拖拽的血迹, 只是在昏暗的夜晚里很难看清,海水的气味混着血液的气味分不清哪个更腥。

“瓦沙克应该去找阿庆了,他这么久没回来说不定是遇到了什么, 你也下不了海。”

摩拉克斯伸出头,看着宴道,缓缓的开口。

宴道紧了紧搂住摩拉克斯的手臂, 他知道身为一个人类有些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但摩拉克斯可以。

“你还是个孩子。”宴道低下头,他的面容愈发成熟,属于成年男人的气息笼罩着摩拉克斯,但他依旧想要去试试。

“找人玩问问, 我不会有事的。”

宴道根本就没听摩拉克斯的话,直接抱着他就往回走,现在他要去找个人问问, 稍微动点手也没关系,只要问出阿庆的情况宴道才能确定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

摩拉克斯在宴道的怀里闭上了眼,海中他必定是要去的, 如果他们中的某一个人死了, 宴道大概会伤心很久。

接近黎明时,天空泛起鱼肚白, 宴道在山地里摘了一把有麻痹作用的野草,找了个落单的男人十分利落的把人拖拽到了林子里。

宴道掐着那人的脖子,面容在黎明的微光中格外狰狞,他惊慌的挣扎着,但是在力道上还是宴道占的优势更大一些。

“我只问个事,你要是好好回答我就放了你。”

宴道压低嗓音威胁,被制住的男人已经完全慌了神,似乎怕极了别人会要了他的命。

“阿庆呢?”宴道稍稍松开掐着他脖子的手,让他有能回答的能力。

阿庆这个名字让男人眼中流露出明显的心虚和惊慌,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回答他。

宴道可不会给他机会,直接把人掀翻,将他的脸按在地上,让他发不出一丝声响,然后握住他的手指,毫不留情压断。

声音是一点都没有流露出来,而被按着的男人却像一条濒死的鱼一样扑腾着。

宴道抓着他的头发,再次压低声音询问阿庆的下落。

“被……砍了手扔到海里了……”

宴道听到这些话只觉得浑身冰凉,没想到人性也能恶成这样子,到底是他见识太浅薄了。

“为什么?你们不是要祭祀女孩吗?”

“因为……不管男女,人肉味……都会把鱼引过来的的,为了有个好说法才这么说的,我不是我的错,我也是——”

宴道直接兜子里草塞到他嘴里,不一会就没了意识,临走的时候把那人的另一只手也掰断了。

站起身的宴道准备迅速离开这里,抬起手摸了摸身上却不见了摩拉克斯的踪迹。

宴道清楚的很,摩拉克斯一定是去找瓦沙克和阿庆了,他现在下不了海只能先回去找阿乐。

但是在宴道离开村子的时候却被围住了。

一群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围住了宴道,他们的手上打着棍棒和刀,冷漠的看着宴道。

他们不过七八个人,都是魁梧的男人。

那种冰冷的眼神充满了血腥气,那些眼睛像极了野兽的,吃过人的野兽。

“把人交出来我们就放你走。”

一个年纪大的老头被两个壮汉扶了出来,身后有人放了一把椅子,老人被放到了椅子上。

浑黄的眼球毫无生气却又带着令人作呕的高高在上,似乎他可以统领这里的一切,他就是这幅场景下的王。

“把人交给你们?吃了吗?”

宴道摸了摸自己腰后别着的刀,他还真庆幸临走的时候把砍柴的刀给拿上了。

“吃人”两个字明显戳到了这些人的痛楚,就连野兽都知道不吃自己的同伴,但是这群人却能够轻易的将人吃下。

“你没见过那样的场景,我们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那你一把老骨头为什么不牺牲自己拯救别人啊。”宴道抽出了刀,态度十分明确。

宴道不觉得这些人会害怕杀人什么的,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宴道算是彻底认识到了。

众人见跟宴道谈不拢,很快就放弃了,在他们眼中,眼前的这个男人也不过跟被扔到海里的阿庆一样任人宰割。

众人举着刀枪棍棒靠近宴道,只是那些挥舞着的武器统统被宴道周身突然出现的金色玉璋给挡下来了。

“妖魔!”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众人统统惊慌的看着宴道。

摩拉克斯之所以放心离开,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他在宴道身上留下的元素印记无论是在强度还是在数量上都远超过瓦沙克留在阿庆和阿乐身上的。

宴道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但是他可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他要回去看看阿乐,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要不然这些人怎么会这么快发现自己。

也或许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阿庆一家认识住在外面的朋友,从一开始他们的计划就把自己也圈进去了。

凭借着他人无法攻击自己,宴道迅速离开人群,他们也无法阻拦。

看着离开的宴道,为首的老者双目浑浊的看着远去的人笑了笑,脸上的褶皱像是干裂的河床。

“宽阿爹,阿乐那边……”

“人应该都回来了,那丫头看到了那东西是绝对不会继续躲着的,跟她爹一样蠢。”

为首的老者正是宽阿爹,他让人把阿庆扔下海中之前叫人从他身上取了点东西下来,现在村里的人恐怕已经拿着那些东西找到阿乐了,那个傻姑娘一定会上当的。

至于刚刚那个人,没必要担心,如果真的有能力早就把他们这群人给杀了,怎么可能还会拿着刀准备动手。

宽阿爹真正担心的是已经下海的瓦沙克,那个孩子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但是也正因为他不是普通人宽阿爹才会将阿庆扔下海做诱饵。

海下的那座宫殿,怕不是只能去不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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