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31(2 / 2)

一场即将爆发的大战就这样烟消云散了,开始的猝不及防,结束的稀里糊涂,庆大哥当场酒醒了道歉了“老婶我喝了点猫尿,我猪油蒙了心,我不是人”,第二天发子就来给母亲道歉了。在讲究孝悌的社会里,无论是谁都想有个放手指头的事儿头,凸显自己的忠孝廉耻,包括自己的亲人。母亲知道道歉是假的,昨夜的闹事是真的,拉架人的态度也是真的。庆大哥直到母亲去世才再次来我家,跪在母亲灵柩前长久伏地哭泣,诉说着他的亏欠,做着最后的忏悔,可能他也不知道当年到底为什么。如果世界上有什么办法能够把从前做过的事情一笔勾销,那还需要对过往的错误冥思苦想,无尽的忏悔吗?!

农历三月十九奶奶入土后,客人都走了。兰杰媳妇给父亲送来了一捆烟叶。

“老婶咱问心无愧就行,至于别人咱也堵不上别人的嘴”兰杰媳妇对母亲说。

“是啊!”母亲已经哽咽却还在控制着。

“这些年咋过来的,别人不知道,我知道啊,又侍候老的又得照看小的,家里外边一把抓,多难”兰杰媳妇擦了一把眼泪。

“老婶,三奶虽然走了,可孩子都长大了,好日子啊开始了,我都听说了,二啊三啊能当家做主了,能给父母仗腰眼子了”兰杰媳妇又破涕为笑了。

“我是真羡慕啊!”眼睛充满羡慕的神情看着我们几个。这个劝慰母亲的女人,也有感同身受的人生,也在劝慰自己吧。

兰杰媳妇走后,父亲坐在炕上低头不语咬着指甲,母亲坐在炕上哭了,我们都默不作声的陪伴母亲,“我有闺女”母亲擦了一下眼泪下地继续干活,我想站出来的姐姐们已经是母亲的靠山了,发生了一些事看清一些人,那天的太阳又明又暖。

奶奶走的这一年七十八岁,总觉得这个岁数应该属于母亲。奶奶一周年时候,平大姐来了,手腕上戴着金镯子。当年也没有挪坟,第三年秋天才挪坟。

农历三月十六真的是个黄道吉日,这一天奶奶往生了,这一天大个老李大姑家的姑娘又结婚了,这一次她是二婚,小琴是村小的临时教师,原来的丈夫是村小的正式教师,小琴的父亲是铁路职工,小琴又是独生女。这家庭条件就很不错,因为只有这么一个姑娘,所以女婿是上门女婿就是“倒插门”。大个老李是一个非常强势的人,嘴黑什么话拿起来就说,不管你是谁,女儿的婚姻插手太深导致小夫妻感情没有破解,但是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这第二个女婿也是个家庭困难的小伙子,没有脾气,对丈母娘言听计从。纵使丈母娘如何看不上,说话怎么黑,都不会顶嘴。可是就这么一个好脾气的人儿,也在丈母娘的家常呵斥中慢慢的不正常了,几年后,他会偶尔的歇斯底里发脾气,拽头发,就这样南堰河又收了一个人。

母亲说丈母娘看姑爷应该越看越顺眼哪,看来不能一起住啊,不能指手画脚孩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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