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异于常人(1 / 2)

在当年入学一个月左右的时候,狐重楼就已经看出了自己的舍友有些异于常人。

不只是说话总是带着一连串的断句。

在之后的一年四季里,这个总是穿着单薄白衬衫、脸上常常挂着腼腆笑容的阳光大男孩,会时不时地干点出人意料的事情。

狐重楼没细数过,但池地大大小小的赌场,给他打电话让他去拿钱赎人的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了。

他的舍友坚称,自己没有半点不良的嗜好,他只是在磨砺自己的千术。

千术,这个词第一次从羊千的嘴里蹦到狐重楼耳朵里时,他差点直接笑出了声,这像是个满脑子幻想的小孩子才能说出口的词。

不过,这种话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狐重楼没心思分辨,谁没有点小秘密呢。

反正每次赎人垫付的钱,过不了多久,羊千那个腼腆的小伙子也会把钱还上。

一来二去的,狐重楼也习惯了这个看着温顺得像羊一样的舍友背地里还藏着一颗躁动的心。

只是今天他才知道自己想少了,羊千藏的东西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多太多了。

“羊千。”

背着狐重楼朝宿舍走的羊千微微侧过头,开口问道:“咋了老狐,背着,腿疼吗?”

“不,还好。我是想问,你知道我老师的事吗?”

“你想问,孟钟教授,和今天这事的关系?”羊千声音顿了顿,“别想了,老狐,孟教授的事,牵扯的人太多了。”

一个民俗学教授能研究出什么东西,会招来杀身之祸,甚至能被冠以“牵扯太多”这样的名号。

狐重楼不明白,不理解,就像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老师孟钟坚称世界上存在神明。

脑海里闪过曾经的回忆,那个总是昂首挺胸的老师在试图说服他时,总是摆出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

忘不掉却又不愿记起的记忆牵扯走了狐重楼的注意力,他喃喃着问道:“我不懂,羊千,为什么?”

“为什么?老狐,你不适合这个圈子,别多问了。等这事落停了,我给你个准话,就算了。”

疑问太多,可羊千并没有多解释的意思。

狐重楼不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他没从羊千身上感到隐瞒的恶意,便叹口气,沉默地让羊千把自己背回了宿舍。

等狐重楼在床边坐下,羊千递过一条毛巾,解释道:

“雨刚开始下的时候,就停电了,外面黑灯瞎火的,带着你在外面乱跑淋雨,也不是个事。

我现在去医务室那边看看,要是医生在,我给你领回来。”

狐重楼擦了擦头上的水,不解地问道:“校医?”

古怪的地方多到狐重楼不知道从何问起。

羊千咳咳两声,转身推门说道:“那我就去了啊,你擦擦干,别着凉了。”

房间再次恢复了沉默,狐重楼把毛巾扔到一边,脱下了身上被雨水和鲜血打湿的外套。

腿上断断续续地传着疼痛的电波,脑子里更是一团,等环境安静下来,才能听到胸腔里那轰鸣的喘息。

肾上腺素消退,尸鬼诡怖的身影在脑中一闪而过,狐重楼的肠胃突然痉挛扭作一团,紧接着,恐惧的回甘催促着胃酸逆流而上。

吐是不可能吐的,狐重楼掐住自己的脖子,一边控制着上半身直接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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