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混乱开始90（1 / 2）
从繁华到萧败，有多远的距离？
对新闻业来说，只是一张报纸而已。
大卫很久之前就已经得知了银行在欺瞒消息，但是银行专门来了人和他们这些新闻业工作者交涉。
不报道的理由，只有两个而已。一，是避免不必要的恐慌，银行再三说了可以处理好。二，是足够的钱。
前者的说服力没那么强，但是厚着则弥补了前者的不足。包括大卫在内的所有新闻业领导人物，都在指挥自己手下的人去把这个消息压下去。
但是总会有人良心上过意不去的。都是千年的狐狸，银行说他们能处理好，就真的可以了？银行的目的只是为了不血亏而已，而不血亏的方式，就是从普通人身上吸血。
普通人觉得房价不会跌，就会持续把钱输送进银行，银行只需要动一点手脚，就可以让这些想要一夜暴富的人们血本无归。
于是，有人的良心撑不住了。
在大卫得知大都会的一家报纸要披露这件事的时候，便连夜让人把之前就已经写好的报道登在头条。他要做第一人。
这一份新闻，并没有带着很多佐证。大卫有，但是他知道直接放出来并不会有很好的效果。如果你有四张A，不应该开始就放出来。
即使如此，大卫的报道也在世界上引起来了轰动。大都会的总裁紧急在晚报上发布了消息，第二天又有其他更多报纸发布了消息，都带有不同的佐证，而并非同一个案例。
再傻的普通人，也知道，这事听起来是真的了。
再傻的有钱人，也知道，他们投资的钱可能不属于自己了。
再傻的银行家，也知道，他们的事情藏不住了。
仅仅一天，华尔街就充斥了前去交易的人。有想要立刻把自己正在赔钱的债券赶紧卖掉的，也有想要去买点保险最后捞一笔的。
所有银行的股价都在疯狂地掉，每一个股票经理人的电话都在占线，人人挤破了头皮想要冲进银行，冲进金融交易市场。
通常来说，会有警察和政府去管理这些事，确保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发生，但是当警察和政府人员也在这批疯狂的人里面的事情，情况就变得完全失控了。
哥谭也有五大投行的分行，他们的遭遇并不比华尔街好多少。一时间，哥谭的钻石区人满为患。
丧钟这时候刚刚来到了哥谭，到了马罗尼那里，马罗尼也在发愁着，他也有很大一部分的资金是放在银行那里的。如果银行宣布破产，他也要损失一大笔钱。
因此，马罗尼的做法要简单粗暴一些。
他吩咐了手下。
“你们带几个人，去所有银行，把我们的钱全部提出来现金。如果他们不愿意给，就直接去后面抢。丧钟，其他任务你先停一下，去帮个忙，要不然我也没有那么多钱能够付你工资了。”
“我讨厌这种还需要我努力才能确保你有钱付报酬的情况。”
“我会多给你两成的。”
“好的。”
对丧钟来说，他的一切原则都是可以被钱收买的。
家里并没有打电话过来，但是丧钟给自己妻子去了一个电话，问了一下妻子有没有在银行做什么投资。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因为那时候往银行投资去买债券，就好像聚宝盆一样，投多少赚多少，谁能想到现在血本无归？
听着妻子那边的哭腔，丧钟也立刻安慰了妻子。
“听我说，那些投入银行的钱，你都不用去管了。”
“但是家里的钱有一半我都投进去了啊。我不想让你天天在外面拼命。”
的确，那时候项目上显示翻倍了，但是不提现，那些钱终究还是假的。
只是那时候的疯狂的投资者没有去想这件事的，他们只看到了翻倍的数字。
丧钟又继续说着。
“你不需要自责，但是你接下来听我好好说。卧室床下面的地板有一个是松动的，你撬开之后就能看到里面有我以前留下来的备用的钱。两根金条，足够我们撑过这段时间了。”
“你哪来的那么金条？”
“我只相信手里的钱，所以一定要存一点才会安心。”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总之不用去管银行，拿着金条好好过日子。等我这边的任务结束，我会带更多钱回家的。就这样，挂了。”
丧钟挂了电话。他没有解释，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难道直接说不相信妻子？
他没有深入地去想。但是不久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和妻子之前的隔阂从这时候就开始出现了。从第一个回答不了的问题开始。
警局里，哈维和戈登也都忙活着，他们还是要出去执行任务，最起码要防止出现踩踏事故。
戈登开着车，哈维在车里哈哈大笑着。
“我就知道，相信你家那个丫头绝对没错！得亏我那时候把存款都换成黄金了。我老婆还说我有病，昨天晚上我好好笑话了她一下！然后她就把我胳膊给抓伤了。”
“你们夫妻还真是和睦啊。”
“反正这次我做得很漂亮。你那边也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芭芭拉也不是那种会背着我们偷偷投资的人。这次的危机，应该和我们家没关系了。”
“危机……”
哈维笑完了，表情也沉了下来，因为车子两边现在已经能够看到很多愤怒和担忧的人正在街头奔跑，嚎啕，大骂。一片混乱的景象。
他对戈登说。
“你可能想不到，但是我是从来都不希望哥谭乱起来的。一旦乱起来，我就不可能混吃等死了。”
“这个你之前说过。”
“说过吗……”
哈维念叨了一下，没有再说话，也没有看着窗外。
路上很拥挤，车子花了很久才到了混乱的中心，钻石区。时尚区那边多是消费的地方，并没有那么多人聚集。
实际上，今天应该是这么多年来，时尚区最冷清的时候了。
他们要去的是五大投行之一的贝尔斯登。这个银行在五大投行里面是体量最小的，但是交易最频繁的，因此也是最早暴雷的。门里门外全部都是想要趁这个时候想要不至于破产的人们。
哈维和戈登一边喊着自己是警察，一边往里面挤着，门口站着的保安能够在这时候不跑就已经很敬业了，而在拦着愤怒人群的则是公司的中层。他们需要在这里拖延时间，来让高层有时间操作。
好不容易挤进去了，哈维和戈登又都冲着人群大喊着。
“请各位安静！请有秩序地维权！”
“你们都是一家的！”
“破产的又不是你们！”
“这些银行的给我们推销那些债券，现在都赔了，我们的钱啊！”
但是哈维和戈登的声音根本就盖不过这些人。
加上还有经理在那里和这些人吵着。
“又不是我让你们买那么多的，你们就是贪钱！你们要不是想要一夜发财，怎么可能去买那么多的！”
戈登狠狠瞪了那个经理一眼，但是经理只当什么都没看到。
人群里这时候又都开始骂了起来，紧接着一声枪声响了起来。
开枪的是哈维，他手里举着枪，子弹打在了天花板上。
哈维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这些疯狂的人冷静一下，好好听进去他们的话。
但是枪声结束，哈维刚想说话，一个石头就砸在了他的身上。
“有种打死我们啊！打啊！”
“你们和银行都是一伙的！”
哈维和戈登都被这无数的攻击打得眼睛都睁不开，一同被攻击的还有那些银行的经理和保安。
那个经理又冲戈登喊着。
“你们是吃干饭的啊！开枪打一个人，他们就冷静了！”
听了这个话，戈登一拳就打在了那个经理的脸上。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个经理的嘴脸。
但是这个行动却有了奇妙的作用。一拳下去，人群倒是安静了下来，都看着这边。
那个经理捂着脸站了起来，刚要冲戈登大骂，就有一个人影从楼上坠下，砸在了一辆车上面。
人群再次混乱了起来，有的逃离，有的去看热闹。戈登和哈维也都第一时间到了那边，去查看了情况。
人已经死了。
这人穿得西装革履，胸口还有名字，看起来也是公司的人。
第一起流血事件发生了。
经过尸检和调查，这并非谋杀，而是自杀。银行内部也是有一些小职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想要用自己工资一夜暴富的人的。破产之后，想去和高层理论，但是什么都得不到，又有很多其他的散户来让他为他们的破产负责，撑不住，便因此自杀了。
流血事件发生之后，本就在爆发的危机，就彻底收不住了。
警局当天就已经忙得不可开支了，即使是有醉酒闹事的，他们也已经没有经历去管了。警局八百多警察，三百左右也都因为投资失败意志消沉，帮不上什么忙，其他的警察则需要去维护整个哥谭的治安。
午夜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只能忙得去处理流血事件了。
第二天，天台上又站了好几个人在那里。来了新来的，便有人递了根烟过去。
“都要死了，抽根烟吧。”
那人便接了过去，这是他在这个世上能够得到最后一次温暖了。
他的烟还没抽完的时候，递给他烟的那个人已经抽完了，便从楼上一跃而下。
他也没有凑过去看，看什么呢？万一害怕了，不敢死了怎么办？
只能怪自己当初借了那么多钱吧。
很快，他也抽完了，便也跳了下去。
然后落在了蛛网上。
蛛网几层楼下面，位置也确保能够接得住这些人。而且做成了树枝一样的斜向上的网状，最下面是打开的窗户。一旦落到了网上，他们就会滑落到窗户里面。
他坐了起来，就看到了有五六个人也已经站在了这里。
包括给他递烟的那个人。
“蜘蛛侠干的。如果你还是想死，可以从那边外跳一下。”
那个人指了指另一边的窗户，又有人已经坐在窗户旁边，思考着生存还是死亡。
布鲁斯这时候还在忙着给其他的大楼织网，任何一个高于五层楼的地方都有可能摔死人，他都需要去准备一个蛛网保护着。他的蛛丝会在两个小时之后溶解，但是福克斯早就想到了现在的情况，做了改进，可以维持二十四小时的蛛丝，而且改进了射网器，可以更方便快捷地制造各种蛛网。
他也想要救所有人，但是只有一个人，他也只能救那些人一次。如果那些人死了一次还是打算死，布鲁斯也没有办法。毕竟自杀的方法不止跳楼一种。
忙活着一上午，布鲁斯算是把全城的高楼都给制作了蛛网，蛛丝都已经用掉了好几卷，还好腰带里还有两个备用的。
把蛛丝又装好，布鲁斯去了韦恩集团。他和福克斯约定好了今天要在这里见面。
阿福也已经在附近等着他了，布鲁斯换好了衣服，就进了韦恩大楼。
公司里现在要比他上次来的时候更加忙碌。韦恩集团也是和银行有合作的，流动资金不足四成，也有很多人都在思考着应该怎么度过危机。
每一个想过一夜暴富的人，都需要在现在想着怎么活下去。
布鲁斯进来之后，也没有任何人关心他，他便直接坐电梯去找了福克斯。
福克斯在办公室里等着他，布鲁斯一进来，福克斯就把电脑转给了布鲁斯看。
“你打算现在把买的保险卖了吗？”
“不等着银行赔付了吗？”
“本来是那个计划，但是现在局势比我们想得还要严重。我计算了一下，再过个五天，贝尔斯登就要宣布破产了，还是这两天就把保险都卖了才更稳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