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影响84（2 / 2）
“你们知道我看着瘦子康纳的尸体的时候，我脑子里在想什么吗？我不想死了之后也没有人记得。我最开始确实是这么想的。我想做一些轰轰烈烈的事情，所以抢东西的时候我从来都是想要闹大。但是，第四次抢劫之前，我去给教堂捐款，看到了那里的十字架。”
“我记得那天。你趁着凯文牧师不在的时候去的？”
“嗯。凯文牧师说人都是有罪的，我就坐在那里看着十字架上面的耶稣。然后我突然就想到，这个杀死了耶稣的东西，却成为了一种神圣的象征，甚至可以庇护其他人。那天我就想明白了，人可能会死，但是有些东西是死不了的。比如红头罩。我要做到多年之后，一百年，两百年之后，有可能有人会忘了我的名字，但是他们看到红头罩，就立刻会想起来今天的事情。”
“那也不一定要死在这里吧？”
亨利又问了克里斯，克里斯笑了笑。
“故事是需要一个好的结尾才能被记住的。当然，也不全是因为那个。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加入我们吗？我之前都跟你们说是因为他们也想要发财，但是实际上他们都是被哥谭抛弃的人。哥谭是个罪孽深重的地方，我很讨厌这里。也是他们说了，我才意识到，我想要的什么名垂青史，想做的什么，都是想要对哥谭复仇。哥谭也应该被复仇，那些有钱人，那些有权人，他们的不管不顾才让我成为了现在的样子。所以这些人才会加入进来，所以他们也不会害怕会不会死，因为死了反而能够成为改变哥谭的人，和那些为了圣战死去的人一样。不过你们两个……我今天说了不想让你们两个来的。”
克里斯说着，叹了口气。今天出来做任务的时候，他说想让亨利和约翰在外面接应，就是不想把他们也扯进来。
但是约翰和亨利对视了一下，都笑了笑，又对克里斯说。
“我们也讨厌哥谭。复仇也算我们一个。”
“复仇？你们几个还真是孩子啊。”
对面的汤姆一直在听着，这时候实在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刚刚发生的那些就好像是一出尴尬的喜剧表演，太尴尬了，所以太好笑了。
汤姆问了旁边的手下。
“你讨厌哥谭吗？”
“不啊。这里比外面好多了。我表弟在大都会也是黑帮的，但是特别憋屈。哥谭这里我可以随便开枪，想要什么有什么，警察还管不了我。”
那个手下也得意地说着。
随后，汤姆才对克里斯说。
“看吧，你说什么讨厌哥谭，只是因为你是废物而已。你要是和我们一样选择了对的地方，不选择憋屈地生活……你会发现，哥谭就是最棒的地方！还有比这里更能放肆的地方吗？你没有钱，所以恨有钱的人。你没有权，所以恨有权有势的人。等你成了那样的人，我才不信你会说什么讨厌。实在是幼稚。为了你们出来一趟，实在是浪费子弹！”
汤姆说着，又没什么能发泄的动作，就冲着克里斯吐了一口痰。这一口痰正正好好吐在了克里斯的红头罩上，让汤姆很是满意。
布鲁斯这时候也已经和外面的警察交涉完了，警察来把里面的人都包围了起来。有几个警察冲着红头罩帮的人踩了几脚，因为那些人让他们这段时间活得太惨了，新闻上总是在说警局的无能。
布鲁斯刚想过去制止，就又有警察走了过来，问布鲁斯。
“蜘蛛侠，能把汤姆先生他们的蛛丝给放开吗？”
话语里的毕恭毕敬，是冲着汤姆去的。
布鲁斯很讨厌这点。
“两小时后就会溶解的。”
说完，布鲁斯就离开了这里。
这么久以来，红头罩帮都是在肆意犯案，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第二天的报纸很早就被销售一空，因为头条便是红头罩帮的落网。韦恩集团的一个小职员有幸抢到了一份，到了公司，还有十分钟才上班，便一边吃着面包，一边看着这份报道。
这件事处理得很快，记录也很详细，有红头罩帮的口供，有蜘蛛侠和红头罩帮联手合作，还专门有了对警察的采访。
其中的一条尤其吸引了他的注意。
红头罩帮这段时间抢了多少钱？统计下来，大概有八百多万美元。
八百万，这是他一辈子都想不到的收入，却是公司高层一年的明面收入。
他不禁又去看了红头罩帮的口供。
“……只是现在，我们醒悟过来了。我们不想要再继续为了其他人拼命了，我们要为了自己拼命……”
自己现在算不算是在为了公司高层的每年八百万拼命？
正想着这些，报纸突然就被一只手穿破了。那是自己领导的手。
领导把报纸抢过去，揉成团，摔在了地上。
“上班不好好工作，看什么报纸？！”
“还有几分钟才上班。”
“下班没见你这么拖延。既然已经在工位了，那上班时间就开始了。干活！一天天懒得跟猪似的！”
领导骂完就走了，小职员则看着领导背影，吃下了最后一口面包。
布鲁斯这时候也看着自己揉成一团的报纸，问阿福。
“你评评理，我怎么就和红头罩帮合作了？”
“少爷，你也清楚大卫是怎么对付你的。拼凑嘛。说了你和红头罩帮都出现在法尔科内的亨利大通银行，说了你放任克里斯对外说话，还说了你把汤姆他们都控制起来。”
“……我想去把大卫揍一顿。”
布鲁斯说着，认真的情绪占了两成。
阿福赶紧扯开话题。
“与其考虑那个，少爷你倒不如关心一下经济。福克斯先生说银行那边已经有动静了，可能快撑不住了。”
“……行吧。”
布鲁斯也只能作罢，改天有空再去打大卫。
红头罩帮对世界的影响在逐步蔓延着，克里斯说的话也传遍了哥谭的每一个角落，包括圣彼得教堂。
凯文牧师看着这份报纸，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不久前还在这里工作的孩子，怎么就会沦落到这个下场？
哥谭确实是个有罪的地方。
心里想着，凯文牧师又走到了地下室那边。自从前些天看到了这里的东西，他就让其他孩子都远离这里，不再挖地下室了。
打开地下室的门，凯文牧师又看到那几十把枪和两箱子弹都放在那里。那是克里斯放在这里的，就在克里斯来这里捐钱的那天。
克里斯想做什么，克里斯在想什么，凯文牧师都有了了解。
看了一会儿，凯文牧师把门又关上，然后走到了教堂，看着十字架上的耶稣，也把自己脖子上的十字架摘了下来，放在了手上，双手合十。
“神啊……”
他嘴里那么念着，想要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