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大米与豆子103（2 / 2）

可除了那个家，自己又能去哪呢？

就在这时，姜仁定将手搭在了甘平肩膀上，像是领着他走一样。

“时候这么晚了，不如就在我家吃得了。”

姜仁定住的地方离学堂就隔了一面墙，甘平来这里倒也不是第一次了。姜仁定像是知晓甘平的情况，有时就会将他留下吃个晚饭，作为回报，甘平就在厨房里给姜仁定打打下手。

甘平正往灶下塞着柴火，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先生，您说，到底什么才叫做平凡呢？”

“你还记着这事儿呢。”姜仁定听着甘平的问话，笑了笑，“我就是在课上提了一嘴，不过要真想让我解释清楚还真有点难呢……”

姜仁定巡视四周，最后锁定在台上的瓦罐。他伸手将那只瓦罐取下，又走向角落，招呼着甘平过来。

“你看这是什么？”

甘平看向被姜仁定掀开盖子的角落米缸，回答道：“大米？”

姜仁定随手捏起一粒大米说道：“在我看来，这就是平凡啊。”

“大米……平凡？”

姜仁定点了点头，将那粒大米丢回米缸：“现在你告诉我，你能找到刚刚那粒大米在哪吗？”

甘平扒在米缸边上，沉默地看着那白茫一片，像是观察，更像是思考：“所以，平凡就是……没有特点，泛泛之辈？”

“还没完呢，别这么急着下结论。”

姜仁定将瓦罐打开，那里装满着指头大小的豆子。他随便捡起一颗豆子放在米缸上说道：“你觉得这颗豆子平凡吗？”

甘平看着那颗豆子，白茫茫一片上兀立着一颗红色的豆子，这实在是太显眼了：“肯定算是不平凡啊，这一眼就看出来了。”

姜仁定又拿回那颗豆子，丢进了原先的瓦罐内。他向甘平展示着那个红茫茫一片的瓦罐，问道：“现在你能找到那颗豆子在哪吗？”

甘平彻底懵了，他挠了挠头，不知该怎么回答，姜仁定则是各挖出了一勺豆子和大米，忙活着说道：“平凡到底是什么呢？是平平淡淡地活一辈子？是没有特点泯然众人矣？是看似出类拔萃实则落入了新的怪圈？

“啊，很难理解对吧？这也不能怪你，一个问题你问起一千个人会得到一千个答案。我能给你的最好教诲，就是希望你用你自己的经历去解答这个问题。只有这样，你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

甘平朦胧地坐在饭桌旁，一碗米饭被放在了他的面前。他透过雾气看去，分明的米粒上点缀着暗红的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