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生死决别13（2 / 2）
顺子和李远山看到了，赶紧就要过来救人。他们还没赶到，突然水潭里有一条花色巨蛇腾空而起，它一口就把张思远和李永海吞进了肚子里。
剩下的几个人都惊呆了，他们赶紧拿出枪来，冲着花色巨蛇扫射着。无奈花色巨蛇太大，它把尾巴一打，就把吴队长打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旁边的巨石堆上，吴队长痛苦地挣扎着。突然，巨石堆里出来了很多略小的蟒蛇，但是它们仍然如成年男人臂膀一样粗，它们数量众多，纷纷张开蛇头吞食着吴队长的头和四肢。它们用力一拖，吴队长就掉进了巨石缝里，不见了踪迹。
顺子、李远山和孔教授惊呆了，他们赶紧甩出了两个手雷，手雷爆炸了。巨石缝里面顿时有几条蟒蛇被手雷的巨响震得爬了出来，跳进了水潭中。顺子快捷地冲到巨石边，一拉吴队长，没想到他只拉出了吴队长的一条腿。
“顺子哥，快跑！”李远山大声喊着。
顺子一看，那条花色巨蛇已经立起了蛇头，张开了大嘴来吸他，顺子被它的吸力困住了。
就在这时，张远山一把短刀甩了过来，扎到了花色巨蛇的信子中央，它痛苦地倒地翻滚着，痛的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身体。张远山趁机把一个手雷扔进了它的嘴里，伴随着一声巨响，花色巨蛇头颅崩裂，碎成了渣。
张远山扶起了顺子，拉着孔教授赶紧逃跑。此时，后面又出来了几十条如成年男人大腿一样粗的蟒蛇。很明显，他们碰到了超级蛇窝。
他们的武器已经不充足，只剩下了一把冲锋枪、两把手枪和两把短刀。他们丝毫不敢停，快速的跑着。那些大蛇，在蜿蜒着身体快速地追着他们。
突然，大地传来了震动，就像他们在曾经的大厅里感受到的一样。他们三个爬上了一块巨石上，回头看着，模糊中看见他们过来的山洞方向，有无数亮晶晶的眼睛在闪烁着，很明显，是硕鼠群又跟过来了。
硕鼠群能跟过来，还能爬下山崖，那说明那些巨大的猫头鹰和它们的幼鸟已经……？想到这，他们感觉到毛骨悚然，这些老鼠的怨气和狠劲真是闻所未闻，超乎他们的想象。在鼠王的率领下，发起疯来、有组织有战术的鼠群真的是比虎狼更可怕，它们完全逆转了关于惧怕天敌的概念，吃完那么多的猫头鹰之后，它们居然还能再继续追击他们，现在就看这些大蛇能阻挡它们多久了。
李远山在高处回头看着，发现那些大蛇已经全部掉头，去应对疯狂的鼠群。他还看到，刚才被他炸死的花色大蛇，在黑色鼠群的疯狂噬咬之下，很快就变成了一条巨大的骨架。
鼠群发出了诡异的声音和如末日般的进攻狂潮，大蛇们都回去保护它们的蛇窝去了。李远山看到，那只金鼻白毛的鼠王出现了，它那明亮如炬的双眼冒出了无比阴森的光芒，它叼着一条大蛇疯狂地撕咬着，很快大蛇就被它咬成了两段，其他硕鼠蜂拥而上，大蛇应该是又成了白骨，他确信地认为。
“赶紧跑！”顺子提醒着。
他们三人拼死地跑了很久，他们在一处水流缓慢的地方淌过了河。他们在一片开阔地处走了好长一段距离，突然他们发现，前面出现了古老的房子像是宫殿，里面亮着红红的、微弱的光，显得朦胧而诡秘。
他们走到房子的大门前，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他们就推门而入了。房子里面很空旷，各个角落里都点着红色的蜡烛，烛光鲜红神秘。在房子里，没什么家具，只有几根硕大的柱子。他们走过了柱子群，后面的大门哐啷一声，自己关上了。他们三人面面相觑，沉静了一会儿，后来没什么动静，他们就长吁了一口气。
走过第一个屋子的厅堂，他们推开了内门，进入了第二个屋子，里面还是暗红的烛光和几根巨大的立柱。他们绕着柱子走了下，突然，顺子喊了一声:“是谁在那里？”说着，他顺势举起了手里的冲锋枪。
李远山和孔教授此时也看到，柱子后面有一个青衣的古装女子背对着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她乌黑的头发顺直发亮，在红色的烛光下显得神秘、诡异而妩媚。
李远山和孔教授也举起了手里的手枪。他们三人从青衣女子的左、右侧后和后面的三个方位靠近了她。女子的头发盖住了她的整个脸，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们连最起码的空气流动都感觉不到，他们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这时，他们慢慢地靠近了那个青衣女子，那个青衣女子仿佛纸人一样，一动不动。突然，李远山用手掌轻推了那个女子的肩膀一下，哪个女子竟然立刻就轻柔地倒了下去。在倒下去的过程中，李远山一看她的面相，他惊呆了。突然，他大声地喊了出来:“青云，青云！”说完，他一把抱住了青衣女子。
孔教授和顺子仔细一看，果然是青云卓玛。但是，顺子有点疑惑，她为什么穿着青衣古装，和以前那个黑披肩里的青衣纸人女子是一模一样。
“卓玛啊，卓玛，你睁开眼睛看看阿爸吧……”孔教授哭着说道。
“青云，青云，我们找你找的好艰辛，你醒醒啊，青云！”李远山也不管有没有人了，他真情表露着。
顺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这真的是青云卓玛吗？这么危险的境地，她一个弱女子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她为什么穿上了跟那个纸人女子一模一样的衣服？她是否还活着？她是否已经被附体……？顺子内心思忖着，也不怪他，这一路有太多难以把控和难以想象的事情了，战友们都牺牲了，他有怀疑其实也很正常。
李远山的眼泪掉到了青云卓玛的脸上，此时，青云卓玛迷迷糊糊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阿爸，远山哥！真的是你们吗？”她虚弱而疑惑地问着。
“是我们，是我们，我们都还活着，就是为了找到你，我的闺女！”孔教授体现了他心中对女儿深深的父爱。
“青云，是我们！”李远山也重复着。
“阿爸，远山哥……”此时，青云卓玛泪如雨下。
李远山扶着青云卓玛站了起来，他和孔教授都转过身去偷偷拭去他们眼角的泪水。
青云卓玛看到，顺子在冷冷地看着她，她就看了看孔教授和李远山的背影，又冲着顺子笑了笑，她的笑容，在顺子看来，却是更加神秘和诡异了。
青云卓玛跟他们说了她的经历:
青云卓玛掉下来以后，由于巨大的水面冲击力，她被摔晕了。顺着地下暗流，她被冲到了山下面布满鹅卵石的河流之中。伴随着河流流到开阔的山底空间，河水也变缓了，她被冲到了遍布鹅卵石的岸边。
冰凉的河水慢慢地流过她的身体，让她逐渐醒来了，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她一点点地睁开了眼睛。她看到自己在雪山之下的暗河边上，暗河附近有巨大的空间，河地旁边还有大面积的、布满了鹅卵石的河滩，她疲惫而虚弱地站了起来，由于摔到和被河水冲撞的原因，她感觉浑身多处都很疼。
她坚持行走着，周围偌大的空间里，除了黑暗中河水流动的声响，安静至极，没有任何声音，甚至连一丝风声都没有。还好由于她长时间在黑暗中行走，她的眼睛也逐渐适应了黑暗，她感觉这个空间并不算太黑，由于河水反光或者其他反射光源，她感觉甚至有一点亮堂了。
“阿爸！远山哥！阿爸！远山哥……”她在空荡荡的黑暗空间里喊着，期望得到回应。可是，除了她自己的回音和流水声，她什么回应都没有得到。
由于寒冷，她哆嗦着身体慢慢地走在河边，在一块河边巨石旁，她实在走不动了，就转过巨石一角要找个地方休息。她刚坚持着转过巨石，突然被惊呆了:巨石旁，那个高大的黑影纸人又一次的站在了那里。
此时，她是一个人，无依无靠，甚至都没有人可以分享下她的恐惧，一种从出生以来最严重的恐惧感席卷了她的全身，她慢慢地颤抖着。
然而，此时她想到:大不了就是一死嘛，反正活的机会也不大，不管碰到什么，有什么真正了不起的吗？
这样想后，她反而理性和大胆了起来。
“你是谁？到底是人死鬼？你感觉这样有意思吗？”她厉声问道。
那个高大的黑影，一动不动地站在巨石旁，没有任何回应。
青云卓玛一想:反正周围也没有人，我也不用顾及大姑娘的矜持了，与其被吓死，还不如霸气一点，哪怕死得更快。
“你以为你姑奶奶我真的怕你吗？老娘就是死了，也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货色？我现在没有任何依靠，你要杀我的话，请随便吧，哈哈哈……”她自己竟然无奈地大笑了起来。
说着，她壮着胆子拉下了那个黑影的面罩和披肩，令她没想到的是，里面竟然不是纸人，而是一件浅色的衣服，在微弱的光线下，她分不清是白色的还是青色的。她勇敢地取下了那件衣服，她闻到那件衣服竟然有一种清香，那正是她最喜欢的香味，貌似夹杂着花香和胭脂香，令她陶醉。
反正我也很冷，何不穿上它御寒，至于穿上后会怎样，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想着，就穿上了那件衣服。
她发现，衣服是古装，非常合身，就像是完全为她定做的一样。
她笑了，也不知道她自己是被吓傻了，还是因为女孩子的爱美天性，反正她笑得是真开心。
穿上衣服后，她感觉不但温暖了，力气也恢复了很多，勇气也都涌回来了。她轻步走到河边，河水竟然能倒映出她的面庞和衣服，她看到自己竟然变靓了，而且倒影里，她的头上还有星辰之光在闪烁，她不知道那是山体的宝石发光还是真正的星辰，反正挺美的，一种满足感骤然涌进她的心房。
她走啊走，走着走着，她感觉到困极了，她就找了一个相对温馨的地方睡着了，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能睡着，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她睡啊睡，梦里，她感觉到有人在亲她的脸，她感觉很舒服，她就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朦胧中，她发现她面前的是一个非常神秘而恐怖的脸，那个脸很抽象，有巨大的红色眼睛。她仔细一看，天呐，是一条巨大的蛇，它正用它的信子来回舔着她的脸，好像下一步就是要吞了她一样。
她赶紧一个侧滚就站了起来。她发现她已经在一个巨大的水潭边，那条红眼巨蛇的身体就在水潭里，它硕大而蜷曲的身体就像一座小山，它立起的蛇头，高高在上地、冷峻地看着青云卓玛，它头上的巨大红色头冠，显示着它是蛇中王者。
突然，巨蛇向青云卓玛发起了攻击，它不停地摆动着它巨大的蛇头，砸向青云卓玛站的地方，青云卓玛轻便地闪转腾挪，躲避着巨蛇的攻击。突然，她脚下一滑，摔倒了，此时巨蛇正好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下来吞她。她眼疾手快，看到不远处有一把青剑鞘的宝剑，她就顺势跳出，一把抽出宝剑，此时蛇头已到她的头顶，她拿起宝剑刺向蛇头，正中蛇冠。巨蛇侧过身躯要打她，她拿起宝剑一削，蛇的信子被她砍掉了一半。
那条巨蛇痛苦地翻滚着，嘶嘶地叫着，爬回了水潭边一个黑咕隆咚的巨大的洞中，一晃就不见了。
此时，青云卓玛浑身是水，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潭水，她太累了。理性驱使着她，赶紧走了一段距离，远离了水潭边和蛇洞，她实在忍不住了，就又睡着了。
听到了青云卓玛说的，孔教授和李远山都长吁了一口气，都说没事就好。可是，顺子此时一直在冷冷地盯着青云卓玛，青云卓玛越来越感觉不自在了。
孔教授说，此处不宜久留，因为大蛇群大概率是不能阻挡中了魔的硕鼠群的，所以，他们就加快了脚步。
进入第三间房子时，他们看到了一幅壁画，上面画着一个美丽的少女和巨大的金鼻白毛的鼠王，文字介绍还是梵文。
青云卓玛给他们翻译道:金鼻白毛鼠王前世是一个非常单纯而又纯情的少女，她来到世间一趟，只是为了追求自己天真而美好的爱情，别无他求。她美丽善良，单纯大方，却不想求真爱未果，却因此而获得惨死的下场，犹如飞蛾扑火。于是她怨念重生，成为极其凶残的鼠王，只为了惩罚众生。如果不是神灵护佑，鼠王早已经率领无数鼠众去到外面人间，造成生灵涂炭。
听完后，众人对金鼻白毛鼠王的经历反而有了些许同情:有的时候，对单纯和善良的无休止伤害，其实就是在纵恶；反过来那些冷漠的旁观者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看完壁画，他们没有停留，反而加快了脚步。一路上，顺子都在冷冷地看着青云卓玛，青云卓玛也在冷冷地看着顺子，他们没有过沟通。
突然，他们的后面，路过的房子附近，又出现了熟悉而恐怖的震动，他们知道，鼠王和它的大军到了。
他们赶紧跑着，跑着跑着，孔教授说他实在是跑不动了，他要喘口气了。可是，此时，震动和叫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了。
跑过了一系列房子，他们到了一个空旷的院子，里面竟然有烧着炭火的熔炉，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影，院子里没有风，亮着很多的火把和红色蜡烛。他们想找地方临时躲下，谁知此时院子的围墙上窜上来了几只像狗一样大的老鼠，它们眼睛里冒着红光，就像是被激怒了的妖怪。它们吱吱叫着，众人知道，它们是在发信号。
突然，院子旁边的房子上瓦片掉落，他们一看，上面有一个巨大的身影，是金鼻白毛鼠王出现了。
它咆哮着跳到了院子里，他们四人紧紧地靠在一起。李远山看到，鼠王目光如炬，杀气腾腾的面相阴森恐怖，确是像怨气巨大的索命鬼一样。
这时，那几只像狗一样大的硕鼠发起了进攻，李远山和顺子反复开着枪，那几只硕鼠死了三、四只，可是又来了七、八只。它们在院子里围成一圈，把四个人包围在了熔炉边。
猛然，老鼠开始进攻了，他们也开枪了，顺子打死了三只硕鼠，此时金鼻白毛鼠王突然冲了过来，连人带枪把顺子咬在了它巨大的嘴里。顺子被咬得疯狂地喊着，他拿起手枪冲着鼠王的额头留开枪，谁知鼠王在凶狠地咬着他的同时，还拼命地摇着脑袋。所以顺子开的两枪只打中了鼠王的的耳朵和侧脸。鼠王再一次用力，顺子的下半身都被咬了下来，他上半身掉在了地上，在呻吟着。紧接着，鼠王张开它的大嘴，咬住了顺子的脑袋，顺子骤然间没了气息。
此时，李远山和孔教授已经连续杀死了几只硕鼠，他们看到顺子已经不行了，就立刻拿起冲锋枪打开了一条路，三个人疾驰而跳出院墙。
鼠王再次发出了凄厉的叫声，他们身后震动又起，他们知道，硕鼠大军到来了。
他们拼命地奔跑了好一会儿，看到一个天井，有楼梯，孔教授推着李远山和青云卓玛让他们先走，说他实在跑不动了。
“阿爸，不要！”青云卓玛哭到。
“我跑不动了，你们要出去，告诉你阿妈，我们下辈子还做夫妻。卓玛，阿爸下辈子还给你做阿爸！快走啊……”孔教授撕心裂肺地说着。
他拿起了手枪，不知道啥时候，他还藏了两颗手雷，他让青云卓玛和李远山快速爬上扶梯。
“阿爸，阿爸，……”青云卓玛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李远山抱走了她。
“快走啊，我的傻丫头，快走……”孔教授用沙哑的嗓音喊着，这时候，很多硕鼠已经跑过来了，眼看就要到扶梯底部了。
“再见了，我的卓玛……”孔教授说完就引爆了两颗手雷，扶梯一阵震动，众多硕鼠被炸死，扶梯下面也断了。很多硕鼠跳着要爬上扶梯，未果。
有一些硕鼠要爬上峭壁，可是峭壁太滑了，很多刚刚爬上来的又摔下去了。
李远山扶着崩溃的青云卓玛，很久后，他们爬到了峭壁上的平台。封上平台扶梯口后，他们继续要往上爬，也许能直接到地面或山顶，李远山想着。
他们爬的很快，眼看着就要到顶了，谁知此时上半部扶梯震动着要滑落了，他们往下一看原来大量的硕鼠已经冲到了峭壁平台，它们应该是搭阶梯上来的。它们已经开始往最上的扶梯爬了，它们数量众多，它们的体重已经让扶梯超重了。
李远山托起了青云卓玛的腰，把青云卓玛顶在上面，下面爬上来的硕鼠已经开始撕咬他的脚和腿了。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最后把青云卓玛托到了上部平台，他拿着冲锋枪向下面拼命地扫射着，很快冲锋枪就没子弹了。他又拿起手枪，一枪一枪地打着。
“远山哥！”青云卓玛哭着趴在顶部平台，看着上不来的李远山。
手枪很快也没子弹了，李远山只能用短刀向下扎着。他抬起头深情地看着青云卓玛，隐藏着他的痛苦，坚持着向她笑了笑。
“快走啊，青云！快走啊，我最爱的女孩！不要管我，也不要心痛。无论怎样，你都要好好地活着，幸福地活着。我即将魂归雪山，我将永远不会离开雪山情了！永别了，我最爱的青云卓玛！”他说完了，闭上了眼睛。
“远山哥，不要啊，不要啊……”青云卓玛泪流满面地呼喊着。
这时，下面爆炸了，李远山、扶梯和众多硕鼠，都飞一样地摔了下去。
青云卓玛趴在顶部平台，她拍着地面伤心欲绝地大哭着。
她哭了很久，她感觉自己哭了一辈子那么漫长，短时间内，她失去了父亲，也失去了最爱她也是她最爱的人，她也不知道她求生还有什么意义了。
她大哭着。突然，她感觉周围有声响，她抹了抹眼泪站了起来，定神一看，她笑了:原来顶部平台旁边还有一个洞，而此时，鼠王和成百上千的硕鼠已经来到了顶部平台了，它们紧紧地围着她，她后面是万丈深渊，前面是怨气深重、数量众多的嗜血恶鼠，她已经不抱希望了，她静静地呼吸着，感受着雪山的天地间清爽的空气，以及曾经的那份最美的雪山情。
鼠王再次叫了起来，硕鼠们要进攻了。突然，一声巨大、高亢而又深沉的声音划破了天宇之间，声音来自青云卓玛的身后。她回头一看，在高高的天幕之间，有两颗细长而巨大的眼睛，紧接着又呈现出了红色的顶冠和立起的发散的翎毛。那个怪物巨大的身影，比雪山更高远；它的眼神，也比大海更深。
那个巨大的身影，它发出了高亢的鸣叫，鼠王和硕鼠们被它的气势压倒了，鼠王不甘心地叫着后退着走了，硕鼠们也紧跟着鼠王撤退走了。
青云卓玛转过身去，她静静地看着那个远在天幕之上，无比高大的巨大身影的眼睛，她慢慢地晕倒在了平台之上……
青云卓玛继续用她沙哑而沧桑的声音跟灵儿一行人说:“后来啊，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睡在了一个有青青绿草和盛开花朵的山坡上，坡顶高处还有晶莹圣洁的雪山。我看到天空中，不知道是老鹰还是巨雕在雪山顶上盘旋着、飞翔着。两天后，救援队发现了我，他们救我下了山，我也就因此捡回了一条命。而其他人，包括我的父亲和远山哥，他们都永远地沉睡在了雪山之中……”说完了，她沧桑的脸上，露出了深长的回忆和怀念的表情，也许这是为了纪念或缅怀她曾经的真情吧。
灵儿等人听了她的故事，也都身临其境，无比动容了。
青云卓玛老人家拄着她的拐棍，步履蹒跚地慢步地走上了平房外的草坡。
“卓玛奶奶！”看到老人家蹒跚的步态，燕子担心她摔倒，所以就关切地喊着。
灵儿看着燕子摇了摇头，她轻轻地做了个压手的手势，燕子就明白了。
青云卓玛拄着拐棍，驼着背抬起头，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广阔的青青草原和远处念青唐古拉的雪山深思着，任凭阳光照射到她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她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青云卓玛:她步履轻盈地跑上草坡，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跑了过来，后面跟着她年轻的爱人李远山，也跟着她跑上了草坡，在雪山和蓝天的背景下，在阳光的沐浴中，他们开心地站在一起，李远山竖直地抱起了美丽纯洁的青云卓玛，他欢快地转着圈，青云卓玛幸福地笑着，那笑声飘了很远很远，也穿越了久远的时间，一直回荡在她的耳边……
灵儿一行人静静地站在青云卓玛身后的一段距离之外，也都沉思着，应该是老人的故事让她们太受震动了吧。
她们看到，阳光下，草原之上的雪山的周围，仍然有众多的雄鹰展翅盘旋在蓝天之上，看得越久，发现它们的身影就浮现得越多，它们仿佛是在守护着雪山上的神秘与传说，也见证着雪山上青春的爱恋与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