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各派弟子入洛阳(1 / 1)

穆流云从小与哥哥穆流深一起在飞云山学武,虽然也被师父看作是有慧根。轻功不过十尺之高,拳力打得人最多青紫,舞剑倒是自己的“最高境界”,十剑之内必刺中对方要害部位。但飞云派武功也只学会这些,斗斗小毛贼还差不多。穆流云仗着自己的剑法跟师傅讨要来了飞云派的三大宝物之一——飞云剑,从此更是傲气冲天,横行四方。穆流云的师父郑吾也是宠着这个“二师姐”,从来都把她当作是自己的女儿,说要便给了。纵使穆流云没有什么大本领,但在郑吾看来,女儿家,武功防身即可,他把自己光耀飞云派的希望是寄托在穆流云的哥哥穆流深身上的。

四月初,飞云山来了一位客人。对于郑吾来说,覃家派人来是一桩大事,他忙带着一众徒弟来到山门外迎接。不过没想到,来的不过是一个绾着发髻,看起来年不过十四的少年。郑吾不敢失了礼数,但左右看也只有这少年一人,便问道:“不知覃老所在何处?还有几个时辰到飞云山?”少年答道:“弟子名唤七市,是覃府一书童,此番一人前来,是老爷派我送信。”说完,便双手奉上一封书信。郑吾看到信封红签上的字印,赶紧接了过来,打开看后,便又把信封上,转过身去,让穆流云收好。

“小哥,信内所述我已明了,但此事办妥需要几日,不知覃老还有何吩咐?先请到堂内稍后,与我详细说说。”穆流云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师父如此恭敬,她扭过头去看看穆流深,只见穆流深眼神低垂,貌似心不在焉。穆流云皱皱眉头,回过身来。“郑掌门,师父并没有告知我其他,只是着我带着这封信两日内赶到飞云山,任务既已完成,我也要赶回复命去了,就不再久留。”说罢,挽手鞠躬离去。

穆流云从没有看过师父如此严肃,周身好像是被一层寒气所罩。“流云,你把信笺给流深,便回房中歇息吧。”“师父,不过才巳时,我今天还没练功呢。”“今日不练也可,你先回去吧。流深,你们四个师兄弟随我过来。”穆流云不敢再与师父争辩,但她实在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便装作回去的样子,从后院又折了回来,偷偷趴在正堂东侧窗边。

什么也听不到,穆流云竭尽所能也听不到堂内的声音,没办法,她只能轻手轻脚转到了堂前那盆地盘松后。“嗖”的一声,穆流云腰部被一颗石子打中,一下翻倒在地,郑吾走了过来,“让你回房去,你偏偏要在这里偷听。快回去。”穆流云站起来拍拍身上,来回地不想走。“你快些回去,今天的事你不宜知晓,快走。”穆流深推了妹妹一把,便忙着扶着师父回去。穆流云知道,这肯定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所以才不能让她知道。她也明白,师父不是玩笑话,看他严肃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好的事情。于是,只能怏怏回到屋里。

躺在床上的穆流云实在太无聊了,但又不准许去栖云堂,只能悄悄打开房门,去后山。后山是飞云山的禁地,但对穆流云来说,从来没有禁地一说。她带着自己的飞云剑,飞跨过山涧,向后山奔去。

就在穆流云被迫消失的时候,郑吾看着站在堂下的五个师兄弟,默不作声。他没想过这一天来得这样早,本以为三十年前那一场杀戮之后,覃府元气大伤,覃绱已失势,慢慢也就会泯然众人矣,但今日覃家书童的突然到访,却打破了自己平静了三十年的生活。“流深,你把那封书信向师兄弟说明一番。”穆流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打开这封信。刚才,从他看到师父读完信之后微微颤抖的手,他便发觉了,能让从来平和的师父都这般失态,这封信必然是一封极重要的信了。直到他打开信那一刻,他才知道,这覃老和覃府,是想让飞云派承受这门派尽灭之灾。

“昔日之誓,吾从未忘,请贵门派十日之内将三名弟子遣派至洛阳城覃府内,如若不然,定如往日所誓,门派尽灭。”穆流深读后,整个栖云堂陷入了沉默。大概一刻钟,郑吾缓缓地说道:“三十年前,覃府是四十八门派中实力最为强大、武功最为高深的门派,被推崇为至尊之位,尤其是覃府的覃绱,年纪不过三十出头,便有身后如百年内力,只需右手一根手指,虽隔百米,人亦定住,不能近身,我也只是听说而已,从未亲眼见过。”他顿了一下,眼睛向远处望到,深陷入沉思中。“后来,不知何时,江湖上新出现一支名为洛和教的新教派,他们擅用毒器,又精于轻功,有统领江湖之势。但该门派违背江湖规矩,以暗算、毒器等手段,谋害各门派掌门,洗劫钱粮,只留年不过十岁的男子,剩下皆灭。不过短短数日,十余门派尽数被灭。我们为求自保,只能去求覃府,希望出面解救众门派。覃府一派本与此风波无关,亦不自称为江湖之人,虽武功高强却从不介入派系杀伐之事,洛教毒器亦不能伤其分毫,洛和教虽有‘杀一儆百’之说,但却拿覃府无奈何。于是,我只能联合其他教派教主掌门去求情。起初,覃府闭门不见,无论我们如何恳求,覃府大门不开、亲随不出。”

“那后来呢?”于流之问道,他是飞云派掌门郑吾最小的亲传弟子,“后来,洛和教来了,发出三日之内如不出城者必被杀的禁令,事先将城内百姓赶出城去,而我们则被团团围住。直到他们来到覃府门前,想要将我们全部剿灭之时,覃府门突然开了,一阵雾气袭来,有一个声音直透心底,喊道‘捂住口鼻’。随后,洛和教教主臧须门带着刀剑闯进去,之后,他们就再没有出来。”

郑吾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雾气散去,我们一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却又好像都已经结束了。我们不敢离去,便在覃府门前等候。三日之后,城外百姓回城。覃府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深知覃府高深,但也没有任何音信,直到第五日子时,突地又出来一个声音‘你们且速速离去,如有任何,我且遣人再去寻你们’。后来,我们也就各散而回,洛和教自此也消失在江湖之中,一切回归平静,我们也都谨记自己的诺言。待覃府要求之时,必满足其要求。”

“这封信就是覃府派人送来的,如今,也是我们该回报覃府之时,既然要派人进去,为师还需筹谋一番,再将定夺。”

此时,穆流深心里有些难言,作为大师兄,他责无旁贷,但去一个未知的门派,他心里牵挂穆流云,反而有些犹豫。他转头看看三个师弟,不知作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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