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真元羽化（1 / 2）

那木霄在戒州之南被聚拢成丘，其上长出木德，缠枝繁盛，亭亭如盖，覆盖一处山谷。筑下一位天生地长的龙阳上清帝君，方八里，高百刃，蛇首龙身。因参与了天斗，惯会舞文弄墨，承接了一个文字，唤做文君。后千百载隐遁，不知去向。但有戒州长生者诉其见过数次，因而设一祭坛。

孙家暗忖此为后人编造，不可全信，但也虔诚祭拜。于是孙忘川领头，先拜地灵。敬上三香，告了打搅，便开始准备。

先将早先摘下焙干的灵艾叶揉碎了，洒在了灵壤上。那灵壤上藏着玄机，隐藏着几处蚁穴。孙忘川特意将灵艾叶放在洞周围。掐指算了时日，应是那日期到了。

又在木舍横木上刷了蜂蜜，洒了山泉，当作雨露。撤掉缸盖，却见只飞出来三两只蝶，大多数却还沉睡在缸中。

孙忘川却不急，亦换上五彩蝶衣，宽袍大袖飘着彩带。将发髻披散，单手擒剑。做那绕轨画仪的法事，环臂穿剑，周身围绕。念那碎碎之蝶箓，嫣然一副上古巫族祭祀打扮。

取来五谷灵米洒些在灵壤上，逗引的鸟雀惊飞。又取来灵酒，只小小一坛。先是喝下一口，示了诚意，又逐一喷洒在息壤梁木上，备些灵食。

待祭告完毕，领孙宸睿进场。沐冰轻左侧护持，沐少君右侧把剑。

先让孙宸睿双膝跪地，朝那龙阳上清帝文君三叩首，请示了神明。又托盘捧上蝶箓，下压《太上轻翼托天箓》。放在龙阳上清额匾之上，命那孙宸睿再三拜。算是请动天神完毕，施全了礼数。

然后捧来一碗灵酒，孙宸睿咬破食指，先在蝶箓上按了手印，又在碗中滴了数滴。摇匀了，喝一声打搅，泼洒在灵壤之上。算是签了蝶箓，按了蝶契，唤醒了蝶魂蝶魄，敬上了气血。

却见那灵壤上灵艾叶消散，精华没入了土中，瞬息间变了残枝败叶。又见那灵酒沁入土中，闪了蓝光，显出电弧，摊湿了一小片。那带血的灵酒被完完全全吸食，算是对上了供养，确定了血契，明确了身份。

接着取来上好的护灵丹，洒在息壤上。这些灵药能护持住灵蝶柔弱经脉，分些丹清灵光储存在它们体内，给予药基丹精，协助它们渡灵。

待到尽皆食用完毕，又敬上一些灵石，约有四五十块。皆是孙家省吃俭用，倒卖丹药集赞的，自家却舍不得用。便在这最后时刻，敬献了上去，以求真元吸食之后，续养出新的灵蝶来。这灵石灵气却比那灵艾，灵酒中的灵气充沛，自然也更加吸引灵蝶。

待到真蝶出鞘，正好供养。

于是命那孙宸睿取出蝶匣来。展开三层蝶匣，放出先前的七十二只灵蝶来。只见灵蝶飞扑向灵石，顷刻间将灵石灵气啃食殆尽，残渣化了灰尘。那饱食之灵蝶，呼扇着灵翅，逗引着新蝶。等待它们飞将出来，或三五成群，或鸳鸯成对，组成新的灵蝶族群。

拜完那蝶契，请出了旧蝶，孙忘川掏出了蝶笛。祭祠台前只留了孙宸睿，旁人退至圈外。却见孙忘川持笛横吹，唤起了围葬。

却见扑簌簌声响，无数蝶从四面缸中飞出。如缤纷乱坠，如彩鸢团飞，如纸鹤天吸。奋振着双翅，卷曲着触须。各各尾突暗彩，薄翼垂丝。

其间有黑白斑蝶，金凤蝶，黑黄斑蝶，玉带凤蝶，斑灰蝶。

有的落在横木上吸食花蜜，有的落在紫花间停靠马兰，有的会和了那先前灵蝶绕飞在花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