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19(1 / 2)

妇人先是一愣,眼神中露出异样,然后奇怪地盯着白灵灵:“你们找小海做什么?”

白灵灵眉头一挑:“我们是他的同事,是过来支援他的。”说着话她又将自己的证件掏了出来。

“哦,这样啊。”妇人似乎很健谈,“唉,小海人是真不错,村子被封后,这些个渔户没了生计,都是他自掏腰包给他们补贴家用的。真不知道这天灾什么时候能过去,你们来支援也好,早点解封。”

“那阿姨能告诉我们那位刘长官在哪吗?”

“唉?你们不是同事吗?怎么没有联系方式吗?”妇人突然警惕了起来。

白灵灵心里苦笑,总部通讯系统崩溃,而蛊师之间又禁止私自联系,她上哪去找刘广海。

“那个,我们执行的是机密任务,所以不能进行通讯,怕机密外泄。”白灵灵随便扯了个谎。

“哦,这样啊。小海每天东奔西跑,但每天晚上都会回来,你们要不去我家等他?”妇人很热情。

“你家?”

妇人笑了:“哎呀,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小海的母亲,我叫沈阿冰。”

沈阿冰,吴名眉头一皱,这个妇人的出现怎么会这么凑巧?

“是吗?那真是太凑巧了。”白灵灵脸色也不好看,一股诡异感攀升。

“白队长,这里面有问题啊。”欧强凑到白灵灵耳边道。

“先别打草惊蛇,看看那个刘广海要搞什么名堂。”

“那就麻烦阿姨了。”白灵灵朝沈阿冰点了点头。

“你们跟我来吧,我们家可是很久没有接待过客人了。”沈阿冰似乎很开心。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跟了上去。一路上沈阿冰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我跟你们说啊,小海他是我的骄傲,让他去参军是最正确的选择,你看,没几年就当了这么大的官,可惜碰上了村子里这档子事……”

“沈阿姨,这村里的人怎么用这种眼光看我们?”欧强察觉到村子里的几双眼睛,觉得很不自在。

“他们啊,一辈子渔民,哪见过什么外面来的高官啊,估计是出来涨涨见识吧。”

不对劲。吴名警觉地看着周围的居民,从他们一进来,这些人的眼神就很古怪,就好像把他们几个外来者当成傻子一样。

“沈阿姨,我想了解一下村子里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白灵灵有意无意地套起了情报。

沈阿冰显得十分小心,东张西望了一番:“其实啊,我知道的也不多,都是听我儿子讲的。大概三个月前吧,村长家六岁的小女娃丢了,全村人都去找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她脸色变得十分惊恐:“我们在海滩边上发现了她的鞋子,还有一滩血迹。我们顺着血迹往上游找,最后只找到一具浑身长满鳞片的女童尸体。啊哟,当时你是不知道那个情况有多吓人哦,吓得村长都不敢去确认是不是自己的女娃娃……”

“那后来呢?”林城东好奇追问。

“后来?后来是村子里几个胆子大的把尸体扛回来的,结果当天夜里尸体就不翼而飞了,警察都来查了,愣是找不到尸体去哪了。村长没办法,只能先给他家女娃办了简单的丧事。”沈阿冰突然压低了声音,“再然后,村子里就怪事连连,有人半夜走路的时候说能看见一个手执鱼叉的小孩子,还有些倒霉的无缘无故就淹死在自家水缸里。你们说这不是那小女娃鬼魂作祟吧?”

“鬼魂之说无稽之谈。”欧强显然是不信的,他感觉那小孩多半是变成了某只蛊的蛊奴。

沈阿冰摇摇头:“你们这些个年轻人不信也能理解,在我们那个年代,有着很多现在无法解释的现象和禁忌,有时候,一些民俗并非是耸人听闻,关键时候能保你一命……”

“哎,阿姨你这不就是封建迷信了吗?要我说,你们村子里肯定有个遭瘟的东西喜欢偷别人尸体,这个我在网上看到过,好像叫什么‘恋尸癖’。”

见林城东越说越偏,白灵灵连忙岔开话题:“这似乎和我们的资料对不上啊,阿姨你再想想,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沈阿冰拍了拍脑袋:“呦,年纪上来了,很多东西都记不清了,要不等会你直接问小海吧。”

白灵灵心说你儿子要是愿意原原本本地说,我还来问你干嘛。但她脸色却依旧平静,又和沈阿冰扯到别的地方去了。

吴名摸着下巴,鳞片、溺死、手执鱼叉的小女孩。他想起了不久前被他肢解的那具尸体,也是浑身鳞甲,现在还在自己背包里背着呢,二者之间一定有关联,至于村子里那个小女孩,估计已经被刘广海那支蛊师小队给灭了吧。

很快一栋僻静的小洋楼出现在众人眼前,这栋楼和村子的房子格格不入,看上去像是刚建没多久。沈阿冰打开院门招呼大家进去:“大家随便哈,小海给我建的这栋小洋楼挺大的,平常也没什么人愿意来,有些脏乱,别介意啊。”

吴名扫了一眼,独立的院子,两层小洋楼,在这个村子算得上富豪了。院子里种着花花草草,十分好看,院子角落处是一口井,用大石板盖着。整体环境相当不错,就是房子里弥漫着一股子檀香味,很浓烈,有些呛鼻,惹得屈清宇打了好几个喷嚏。

沈阿冰一脸歉意:“抱歉哈,这是小海要求点的,说什么平常工作太累,靠这个可以提神。”

走进屋子,迎面摆放着一扇屏风,屏风上绘画了一艘在风雨中航行的船只,水墨的画风让人感到十分文艺。屏风后是会客厅,除去两张主座,两边旁边各有两张梨花木凳。墙壁上挂着各种书画,会客厅一角是一处香案,上面摆放着一张遗像,遗像前是香炉,香炉里青烟袅袅。遗像上是一个质朴老实的中年人,他浅浅微笑着,双眼中满是慈祥。

“看不出来,这刘队长还是个文艺青年。”林城东欣赏了一圈,忽然看到了角落处香案上的遗照:“这是,刘黎艮?”

“喂,脑子没病吧?一进人家屋就说这种话。”吴名小声骂着,随后踢了一脚林城东。

这句话显然已经被沈阿冰听到了,她神色一动,似乎有些伤感,林城东见此连忙道歉:“沈阿姨真是抱歉,你看我这人就不会说话。”

沈阿冰没有说什么,一首凄惨悲凉的渔歌由她嘴里吐出:“寒风吹,秋鸿雨,落潮江水淹白堤。浩浩大江何所似?大鱼跃,沙鸥啼,顶风冒雨离家去。江潮生,沙骨冷,谁家渔子归不成。望夫久守渔村口,等不来,黄沙满尽投江身……”

众人没有说话,静静聆听着这悲凉的歌声,仿佛看到一对老夫老妻站在渡口前依依惜别,然而在那艘大船消失在暴风骤雨后,两人却再不能相见。这首渔歌似乎就是为倾诉沈阿冰思夫之情所创,加上她那感人的嗓音,让人动容。

沈阿冰似乎有些哽咽:“黎艮,你怎么抛下我和小海就走了呢?你看现在小海多出息啊,你怎么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江上了呢?”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