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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是躲着我呢。”虞念清斜看了他一眼。

“这倒是没有。”男人说着话,伸手过来想要握着她的手。

她挣扎了两下,眼角的余光看见丫鬟们都还在,渐渐就没有动弹任由他握着。

两个人简简单单吃了一次饭,就去了屋子里休息,主要是的梁知舟想问问这几日发生的事。

虞念清先说了抓到柳条儿下药,又说了说杨氏的弟媳妇徐云浓和武平侯之间的关系,只说现在将人关进了厨房。

男人正拿了一把银剪子将蜡烛上的灯芯剪短,眼眸深黑,那怕是被烛光直直照着都没有亮光。将烧焦的灯芯用银片拨开之后,他才将剪子放下,用帕子擦了擦手,斯条慢理道:“到时候我来处理。”

烛光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身上多了股煞气,莫名地有些渗人。

虞念清心惊,忍不住往后坐了坐,在猜测梁知舟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劲,缓步走了过来,伸手去摸女子的脸颊,“怎么了?”

“你这几日……这几日是不是动过手?”她轻声问。

她自认为也算是经历过一些事,就算没见过人亲自动手,也明白动手解决一两人是养不出这种煞气来。

男人没有立即回答,垂下眼帘看不出任何情绪,反问了一声,“你害怕吗?”

她是有些害怕的,毕竟第一次知道他在外面动过手。但是和梁知舟相处这么长时间,她倒是能摸清楚男人的一些秉性。他称不上什么悲天悯人的圣人,但也绝对不是为非作歹的恶心。

“我能知道原因吗?”她仰头问。

倒是没有再避开。

梁知舟坐到她身边去,掐住她的腰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身上,将头靠了过去,放松了许多,“太子要造反,我提前过去解决掉一批人,免得京城真的乱起来。”

“太子要造反?”虞念清不能理解,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理由。

太子虽然已经帮着处理朝政,培养了一批心腹,但是手上没有任何兵权,是有多想不开才回去造反。

“他也未必想走到这一步,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了,京城中这么多人看着。”

自从幽州刺杀的事情出来,太子就终日恍恍惚惚处在随时被废的惊恐中,而京城中的各方势力也在等着太子被废。皇上却在这时候表演了一把慈父,前后都没有表现出要废除太子的意图,让各方势力更加骚动起来。

刚好出了鸾鸣公主落水的事,很快就查到太子妃身上去。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皇帝原先未必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严加处理。但是太子妃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挟持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求到皇上面前,求皇上放过她一条生路。

而这种威胁恰好就触碰了皇上的雷点,天子哪里是那么容易让人威胁的?

于是他下令当场射杀太子妃,热血飞溅,小皇孙被救出来时,整个人都已经是痴痴傻傻的。

太子妃的死让太子更加惶恐不安,在有心人的挑拨之下,起了谋反的心思。做废太子是死,谋反失败也是死,但是后者好歹还有那么一点儿能活下去的希望。

“这就只是一个开始。”梁知舟伸手摸上她的肩膀。

女子的骨架偏小,皮肤莹白细腻如同边疆最醇厚的奶酒,却带着凉意。

“害怕吗?”他问。

女子抬头看过来, 眼光潋滟,抿了抿唇之后又松开, “会有危险吗?”

说着话的时候,落在脸颊边的碎发微微晃动着,双手忍不住捏紧,眼睛一错不错地朝着他看着。

明明也在担心, 却没有说更多的话。

他的心却不可避免地软成了一片,抵着她的额头。

彼此的体温交换着, 他承诺着:“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一定不会让自己陷入到危险当中。”

“你说不想要孩子, 是不是因为早就知道了?”

“嗯。”他往下低头, 就亲了过去。

所有焦躁的情绪在亲吻中诡异地变得平静下来。

他这几天忙着调动兵马,还要同暗卫一起, 找出太子一党的重要人物。能归顺的自然好, 不能归顺的也要活捉, 做的都是刀尖舔血的活,每日精神都紧绷着。

自然, 他算不上好人,亲手处理了一批,在不断涌出的鲜血中,对刀尖上的事都变得麻木起来。

从地牢出来时,他路过院子的荷花池边。

无风水面如同上好的琉璃镜。

他冷冷瞧着水面上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玄色衣裳, 衣摆上往下滴着粘稠的液体, 他却没有多少反应。剑眉往后顺去, 眼神冰冷地像是极地的一块寒冰,没有一丝波澜,活像是从骨堆里爬出来的恶鬼。

完全不像真人。

那么一瞬间,他很想虞念清,那怕只是见上一面简简单单说句话就成。

可见了面之后,他发现说话远远不够。

他的手就放在女子的肩膀上,隔着一层薄纱能明显感觉到他掌心的炙热。

随着亲吻更加深入,薄纱逐渐下滑,她便被推到在一片薄纱当中,被不断掠夺空气。

眼里都被逼出一层生理性的泪水,波光盈盈,泛红的眼尾透着一丝媚意。

涌动的情绪上来,沿着唇边往下到了被迫抬起的下颌处,然后是最为细嫩的脖颈。

亲上去时还有一股女儿香,又或者是温柔乡。

所有紧绷的神经完全沉浸进去,疲惫反而上涌起。

他反复亲吻着。

力度由轻到重,最后又成了轻轻的,直至没了动静。

她疑惑地抬起头往下看,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着睡着了。

之前洗漱的时候他已经将自己简单收拾过,没有刚进门的落拓,身上还带有淡淡类似于草木的清香。可饶是这样,他的状态仍旧不好,脸色苍白,轮廓更加分明。仔细看时,他的眼下有一层很重的淤青,也不知道是多长时间没有睡过。

虞念清悄悄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男人的眉骨,见男人没有任何反应之后,便顺着摸了下去。

睡着的梁知舟没了平日的清冷,气质温和更像是从小书卷不离手的书生。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还能看到男人长长的睫毛,浓密地像是一把小扇子。

睫毛的阴影落在了高挺的鼻梁上,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男人似乎有了些反应。

凤眼微睁,见到是她之后,下意识朝着旁边让了让,翻身将她抱进自己的怀中。

她几乎就是被强迫性地睡在他肩胛骨的地方,手便搭在他的胸膛上。

不知道是不是男女之间体温差得很大,她觉得自己掌下的肌肤都在发热,还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心跳的起伏。

夜色来临,万物都安静下来,他的心跳声就变得明显起来。

一下下,强劲有力。

她便在他的心跳声中,慢慢沉睡过去,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在梦中,她也是被男人抱在怀里。不过区别是她在睡着,而男人早早就醒了。

醒来的梁知舟就像是得到了一件特别新奇的玩具,将她身体一寸寸探索过去。

有微光从床幔的缝隙里透进来,他便举着她的手。

在晨光中,她的手骨节匀称,肌肤莹白细腻如同奶豆腐最中间的地方。

而手心和指尖却是粉色的。

男人抬起头,亲了亲她手心的位置,顺着血管亲到了指尖,所经过之处都是一股说不出来的酥意。

她本能地想要握手,手中却全是温热。

空气都变得潮湿起来,然后变得粘稠,粘稠地让两个人彼此交融再也分不出彼此。

明明是在梦里,她却同样被热得出了一身汗,心跳都开始加快。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到梁知舟起伏的身影,忍不住去叫他的名字,“梁知舟……”

出了声就是断断续续不成调的哼声。

男人俯身,耳旁便喷洒进来粗重的呼吸。

声音低沉,“嗯?”

尾音上扬,沙沙的,如同粗砺摩擦过。

帐内的空气便更加潮湿起来。

她本能将双臂环了上去,身子软到几乎要和这帐中的水汽一般。

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外面已经是亮堂堂的一片。

意识回拢之后,她忍不住将被子拉高了些,朝着被子里看了看。衣着十分整齐,没有一点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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