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之人变成何物 16(1 / 1)

奖励是啥来着……不清楚了……只知道眼前的一切有熟悉的感觉。一团混沌的烟雾在不注意时围了过来。“嘿,朋友,要不要做个交易?”“交易?”“我能让你不再受到那些司辰的约束,前提是……”一坨烟雾划过我的小腹。“哇!大哥你原来好我这口的嘛?”我用双手抱紧自己。“!我是说光之种!”“这样啊?我原来一直在受司辰的约束的吗?”“毕竟要给一些冤大头可以看见的美好未来,才有人肯帮忙卖力气啊。而你就更直接一点,比较像被套上鼻环的牛吧。”我抬眼看了看周围,现在我好像坐在一个水滴中间,哪里都看不到边界————而处处又都是边界。这么说来……我目前为止的一切事情,都是司辰安排好的吗?像老牛被牵上了田间,只要埋头吃草往前走就好。可……“我们来个合理的交易,我给你自由与力量,你就……明白的吧。”“能不能具体一点?”“额外80年的寿命,可以成为长生者的躯壳,和光之种完全相似的生之种,更为快速的自我恢复能力,无敌的体魄,透彻的思维,无穷无尽的才华……”“等等等等!你这饼画的也忒大了!”“着什么急啊!还没说完呢!”“啥?”“更为重要的一点:赋予你可以更改欲望的能力。”“e……卵用?”“哦,这个更改欲望不仅是能改你自己的,还有他人的欲望同样也可以更改。”“埋我身体里的这个玩意真就这么抢手?”“那当然了……我是钟情于嬗变与感染之神,如果能染指曾经的神魂,那么……”“看来你不是什么好人啊?”“朋友,好和坏的定义永远没那么明晰哦。所以——!”那团烟雾抽动着远离了我几步。“你的选择呢?”“……”我现在难以判断现状:明明直接从我身上取得光之种就可以了,为何还要和我来谈条件,这是一个疑问。还有一点,它刚刚那步远离动作,很明显在躲避着什么。我背过身去,看到身后的玩意。血红的狼影死死的盯着我,眼中流露着难以言喻的感情。我突然乐了——原来我手里还有这么一张王牌。“我有个想法……”“朋友但说无妨。”“光之种我要留着,但有一个让事情更有意思的计划:我与你签订契约,在重铸骄阳功业完成时,刚刚苏醒最为脆弱的骄阳就由你来接手,如何?”身边的烟雾开始出现变化莫测的颜色,形状开始毫无规律的变动。“你这个计划不是刚刚才想出来的吧。”“谁知道呢?”从平凡变为非凡带来的肯定不是只有快感。“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这样的筹码真是敢乱扔呢。”“我现有的一切都是莫名其妙获得的,我从没把这些当做我的东西过。”“不怕失去一切吗?”对方的语气出现了一瞬的严酷。“我说过:我从没把这些当成过我的东西,也就是说——我什么也不会获得,也就什么都不会失去。”“就算是你曾拥有的全部?”“我所真正拥有的东西早就被自己扔掉了……”“是吗?我答应你的条件。有趣的人,我即戴冠之孳,想必我们的合作会十分融洽。我有些迫不及待得到你的一切了。”“合作愉快……”身后的狼爪刺穿了我的身体,但碎裂的肉屑在浓稠的雾气中得到复原。 “应该叫你合作伙伴了吧,祝你一切顺利。”“我会尽可能帮助你的,伙伴。”雾气散去,我回到现世。身体渐渐取回感觉。我试着动了动,感觉十分微妙,周围有些异样的东西卡着我,把我搞成一个扭曲的姿态。“哪儿啊这是?”然后一股臭鸡蛋,剩饭,废油,烂菜叶等混合的难以言喻的气味不讲道理的钻进鼻孔。胃里也没东西可吐,我只是干呕了两下。“救人啊!有人在这啊!”我声嘶力竭的大喊。——————“苏姨,想好话跟他家表姐解释了吗?”“‘你表弟英勇绝伦,救人于水火之中。’然后再让姓秦的那家送一面锦旗啥的,你看怎么样。”“不行吧——哎?等一下?后门垃圾箱那边好像有声音?”“野猫叫吧,别管那些了,还是现下的情况要紧。”“哦……好吧。”咚咚咚——!“谁啊?”“是苏洛恰那阿摩伐舍吗?”“你是哪位?”“我是你家最小年龄顾客的监护人,最近我家那小崽子最近好像来过这儿,这两天找不见人影,我来找找是死是活,活着带回去治治,死了带回去做个证明好领保险金。所以他在不在你这儿?”“这……”这一瞬间……世界都安静下来。——————我拼死推开垃圾箱的翻盖,用力过猛,箱体不稳,我和垃圾箱一起趴在地上,我的脸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没时间管隐隐作痛的脸了,我身上一丝不着,现在重点找个东西遮羞。我推开面前的门,看着熟悉的布置。啊——有救了!然而这个想法在一瞬间就被我否定了,因为面前的那几个人。——————在我推开后门前几分钟的情况是这样的:“什么!死了?”承受着我表姐情绪宣泄的是看板娘。“非常抱歉,我们尽全力挽救,可还是无力回天……”“开玩笑也得有个分寸吧?之前伤成那样都生龙活虎的,怎么这就没了?”“抱歉,但事实确实如此……”接受着两人的道歉,我表姐突然脱力瘫坐在椅子上。只能听到表姐的嘴里的“开玩笑吧?”像绞索一样勒紧了周围的空气。而现况……我一丝不着,浑身狼藉,满脸呆滞。对面三个人哑口无言,面面相觑。“啊~?啊——!表姐!我跟你讲啊,我老英勇了!火场救人啊!老威风了!是吧!喂!”我用尽口舌想活跃一下气氛。但现在做出的气氛不过是小丑竟是我自己。表姐突然暴起给了我一个响亮的大耳刮。“小崽子!不是说没了吗?回去等着吃鸡毛掸子吧你!”和平时一样不甘示弱的声音,但带着明显的哭腔。我被那一个耳刮子打到在地。脑内嗡嗡的鸣响里,回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我会助你完成一切的,届时,别忘了我们的契约。”“没问题,我会做到的。”这出荒诞的戏剧,终于在这里拉开了帷幕。我,已非池中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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