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项梁的愤怒,濮阳发兵39(1 / 2)

随着杀伐声渐渐停歇,河面上漂着大片尸首,偶有少数挣扎的活人,很快也就沉了下去,再浮上来的时候,便。

数十艘慌乱离岸的船舟,朝着白马津划去,涌上去楚军士卒大多歪斜地瘫坐在地,庆幸劫后余生。

南岸的楚军众将目睹了全程,可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让他们大多都乱了分寸。

他们根本没料想到,陈昭居然不跑,甚至胆敢反击,留在对岸埋伏了一手。

“武信君。”陈婴硬着头皮上前问询,“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对岸的楚军失败得彻彻底底,除却逃上船的少量士卒外,半数被秦军赶下河去,淹死在了水里,半数则是士气崩溃后投降。

要知道项梁这次总共带了三万人出来,一次性折损了将近十分之一,相当肉疼。

更加致命的地方,在于第四批队伍的大船上,带了部分粮草和马匹过去,不知道能剩下多少回来。

项梁面色阴沉:“果然,果然,绝对没错,这般战术手段,定然是濮阳城下偷袭我们的那名秦将。”

正如这世上每枚树叶都独一无二,将领指挥麾下军队亦是有着个人风格。

陈昭指挥的三场战斗,给他留下了鲜明的印象,因此能一眼认出。

深吸了口气,项梁缓声道:“我们先整军,必须让军心稳定下来,再看看能从对岸撤回来多少人马,最后再进行定夺。”

陈婴应答下来,然后去执行命令。

白马津的楚军骚乱了一小阵后,重新恢复秩序。

毕竟楚军三万人马,没有全部在等待渡河的,大部分仍驻留在营地内。

大概过了一刻钟,那些逃离南岸的楚军重回白马津。

项梁冷着个脸,看着船舟靠岸。

入乃媪的。

你们之前划船过去,倒是磨磨蹭蹭,需要两刻钟的时间,现在逃命的时候,一刻钟出头就跑回来了。

片刻后,右司马踉踉跄跄地下船。

陈昭率军冲杀的时候,他恰好就站在岸边,本来不是没有指挥楚军反击的想法,只是见着秦军把左侧的部队打穿,知道无力回天,便选择上船,先逃命再说。

见着项梁,右司马畏缩道:“武信君,那些秦人狡诈,伪造向西离开的痕迹,骗过了我们的斥候,导致没有侦查到他们的存在,以致于中了埋伏。”

项梁沉声问道:“你把那边的情况先好好说一遍,究竟是怎么回事。”

右司马老老实实地复述整个过程。

项梁眯了眯眼。

这场对弈中,他输得不怨。

要知道陈昭下令撤离白马津,让包括自己在内所有楚军将领都以为秦人是打算逃跑,完全没想过对方居然以退为进,在对岸埋伏了一手。

在思维方向出错的情况下,除非误打误撞,否则他们应不了这招。

但对岸的这次惨败,必须要有人为之负责。

不过右司马从会稽郡起事就跟着自己,属于心腹……

项梁想了想,震声道:“莫要说什么秦人狡诈,难道你们在那边待了那么久,派出去的斥候没发现秦军埋伏就算了,难道你们连岗哨和防备都没做吗?”

右司马闻言,心头一动,赶忙叫苦道:“武信君,在下靠岸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这些事情哪怕有想法,也是实在没来得及做啊。”

项梁问道:“那在你之前,那边是谁指挥的。”

这个时候,那名千夫长只能上前一步,站了出来。

他见到右司马都窜上船了,自己肯定也没有继续留下的道理,于是跟着跑路。

千夫长头皮发麻道:“禀武信侯,是由在下指挥。”

项梁冷冷一笑:“监管不力,使我军蒙受重大损失,你可知罪?”

千夫长心头略有不服。

自己在那边和右司马交谈时,您可没预判到秦军会有埋伏,不也认为他们是跑了嘛。

只是他不敢顶嘴,诺诺道:“是在下失职。”

项梁挥手道:“战时失职如此,推下去斩了,枭首以使众人戒之。”

不等那千夫长做出更多反应,几名侍卫就扑上去,捂住他的嘴巴,以及将他双手制住,直接押了下去。

与其承认自己指挥失误,项梁选择把过错推到这名千夫长身上,再用他的首级来安定军心。

做完这些,项梁继续思考。

杀个千夫长,只能稳定军心,但并不能借此破敌。

这次兴师动众,来杀了个回马枪,不说取得很大的战果,至少要把对岸的那伙秦军剿灭了才行,若是灰溜溜地撤走,必然会动摇自己的威信,

项梁半抬起头来,目光深邃地望向对岸。

此子,必须死。

……

“真是酣畅淋漓啊。”

“陈庶长万胜!”

“哈哈哈,你们这些南地蛮子,之前不是濮阳城外挺嚣张吗?现在怎么个个都和丧家之犬一样?”

“别看乃翁年迈,刚才可是提刀杀个三个逆贼。”

“嘁,他们都没啥抵抗,一下子就只会跑,杀三个不轻轻松松嘛,这河水我看都至少淹死了好几百呢。”

“这得多亏陈庶长的指挥啊,我们杀出来的时候,我看这些逆贼全是懵住的。”

此时的大河北岸,秦军士卒个个畅快无比。

之前濮阳受围的时候,见着外面的楚军,乃是憋屈、愤恨中夹杂着一丝丝恐惧。

然后白马津的突袭,让他们消解了心头的恐惧,不再因为之前东阿的失败,而对楚军怀有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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