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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夫人精神气实在不好,因而也不多作推辞,点头应下。

  陈韫棠眼下恢复了记忆,独自进宫倒也不慌张,只是心下思索,是否为滁州疫症一事。

  皇后出身名门,雍容华贵,与圣上又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很得敬重,先后生下二子二女。

  她坐在正位,见着陈韫棠过来,便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满头朱钗也随着她动作轻微晃动:“棠儿来了,不必多礼,快坐。”

  “出去一趟,瘦了,也沉稳了许多。”皇后上下打量着她,笑道:“不是本宫说你,实在是……”

  她叹了口气:“那官员是圣上选去丰州和昪王一同赈灾的,他哪怕是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但你怎么能说打就打呢。”

  陈韫棠立马就跪下去了,转瞬间眼中泛上了泪花,一边在心里思索自己演技越发出众,一边嘴上道:“韫棠已经知晓了自己的错处,虽然对方说了些对昪王不敬的话语,但韫棠也不该那般冲动行事。”

  皇后一笑,嬷嬷们便立马将陈韫棠扶起来:“你这孩子,一段时间不见,当真是长大了,也是好事,你如今年满十八,也该是和昪王成婚了,以后为人妇再像之前那般跋扈可不行。”

  陈韫棠笑容不变,并未率先透露出想要退婚的打算。

  皇后接着道:“你这次去往丰州找昪王,阴差阳错找到了滁城疫症的证据,陈宰辅对圣上说你已经知错,是为鞭打朝廷官员的事情将功折过,但圣上仁慈,言你大功一件,该赏还是得赏,便托本宫问一问你,想要个什么样子的赏赐?”

  陈韫棠再次跪下:“韫棠先前蛮横无理,在京城中闹出了不少笑话,眼下又怎能讨要赏赐。”

  “一码归一码。”皇后摆手,“你此前犯错,去别庄反省已是惩戒,眼下立功,若是不赏,岂非让人以为圣上赏罚不明?”

  陈韫棠这才叩首:“既如此,臣女便求个恩典。”

  “臣女此去滁城,见百姓因疫症生活困苦,又思及过往行事,实在羞愧难当。臣女自省,日后愿为生民立命,便想求圣上和娘娘,特许臣女入朝为官。”

  这话一出,室内一片寂静,感觉气氛瞬间冷了下去。

  陈韫棠垂头,只能听见白玉茶杯和桌面碰撞的轻微声响。

  皇后这次没让她起身,只放下手中的茶水,看向跪在地上的人,半响轻笑一声:“大旻王朝没有女子入朝为官的先例,韫棠怎么忽然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想为生民立命,不止入朝为官这一条路子,开设慈济堂,施粥布善也是路子。更何况你马上就要嫁与昪王,又怎能入朝为官呢,届时谁来替昪王打理后宅?”

  陈韫棠再次磕了一个头:“臣女愿与昪王退婚。”

  皇后再次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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