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无谋且无用的“反击”(2 / 2)

赐茶,可不是人家请你喝茶那么简单。

有一句俗语叫做“茶满欺客,酒满敬人“。酒喝的都是温的凉的,就是要大口喝才过瘾,因此给客人满上一整杯好酒是对客人的尊重。而茶水滚烫,一般只斟半满或八分满,方便客人拿去茶杯,倘若将滚烫的茶水斟满茶杯,还叫客人怎么喝茶呢?

白祤双手捧着小小的茶杯,只见露笛公主拎起滚烫的茶壶,直接将开水往杯中浇去。

说是要赐茶,可那滚烫的茶水哪里是浇在茶杯里,分明是浇在白祤的手上,当时就见白祤那双纤细的手被烫的泛红起皮!换正常人这时候早就被烫的碎了茶杯捂着手嗷嗷惨叫了。但白祤的脸上却并未流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端着茶杯的手即便起泡破皮也没有颤动哪怕一下!

露笛公主见霏雪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登时怒从心头起:“死猪不怕开水烫!”

当即是恶向胆边生!抄起茶壶照着白祤的脸蛋砸了过去!也不知是不是她扔的手法不对,茶壶里的开水在扔出去的一瞬间反倒全泼在了露笛公主衣服上,烫的她哇哇大哭,摔在地上是满地打滚啊,桌子也翻了椅子也倒了,那惨叫声别提多凄厉了,不由得让白祤想起王家村过年时那头被自己几拳打死的大肥猪。

“白祤谢过公主赐茶。”白祤全然不理会撒泼打滚的露笛公主,一端茶杯将滚烫茶水一饮而尽。

倾嬷嬷血都凉了,这丫头简直是扫把星转世啊!白祤可是自己领到公主下榻来到的!这要把公主得罪了自己也得跟着倒霉啊!

林恩的书房就在附近,正在处理公文的他被隔壁的“天籁之音”吵的心烦意乱,黑着脸来到下榻处:“what'sup都在吵什么?”

“王爷!”倾嬷嬷扑通一下就给跪下了,一指白祤:“这丫头心好歹毒啊!她她她,她居然敢拿开水泼露笛公主啊!”

“她?拿开水泼?”林恩却冷笑一声。

“倾嬷嬷,她是本王亲手领进王府的,莫不是你在利用白祤敲打本王,不要随便往府里带人?”

“老奴不敢!”倾嬷嬷吓得一躬到地,不敢抬头正视王爷。

换别人王爷可能还得稍加思索,但要论白祤,林恩一听就知是假的。

一个能徒手杀死了巨蟒的怪力少女,居然会用拿茶水泼人这种怨妇般的手段,而不是直接把露笛公主脑袋拧下来这种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

“到底怎么回事?”林恩的目光落在了白祤身上。

白祤还傻傻的端着茶杯:“露笛公主赐茶,白祤不敢不接。”

“赐茶?”林恩撩起霏雪的衣袖一看,满是红印子的双手暴露在眼前。

那双手,曾彻夜给他擦拭身体,为他按摩,令他不再受寒痛与噩梦的折磨的双手,满是烫伤。林恩顿时无名火起,脸色阴沉了几分,目光凶厉。

“冬生!”

“属下在!”

冬生不知道从哪闪出。

林恩大手一挥:“把倾嬷嬷拖出庭院!杖责五十!扔出王府!永不再用!”

倾嬷嬷吓得脸色惨白:“王爷!王爷饶命啊啊啊!!”

几个下人立刻把倾嬷嬷拖了出去,紧接着就听院子里传来阵阵惨叫。

“去请大夫给她看烫伤!把从銮山摘回来的药草拿出来!要是留下一道疤,拿你是问!”林恩望向白祤的双手,目光中满是怒意与焦急。

“遵命!”冬生进门,小声对白祤道:“跟我来。”

“凭什么?!”露笛公主歇斯底里的哭闹起来,“那个小贱人到底哪里吸引你了?!她不过是烫伤手而已!你却对她无微不至!我被烫了一身你却不闻不问!那小贱人哪里比我好?!”

“露笛,你闹够没有!”林恩厉声呵斥道,“本王自然会请最好的大夫治疗你的烫伤,你休要再无理取闹!明明是你刁难白祤在先,偷鸡不成蚀把米,你想让全府上下看本王的笑话?”

“本打算留你在王府住一宿。但是你太叫本王失望了。今天下午,我就差人送你走吧。”

说罢,林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下榻。

“白祤....”露笛公主揪住已经凉透了的湿衣服,眼泪汪汪,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好你个白祤.....本公主要你不得安宁!”

......

“咦?”大夫看了一眼白祤伸出的手,不由得奇怪道:“这当真是刚刚被烫出来的伤吗?老夫怎么觉得已经有结疤的迹象了?”

冬生大大咧咧:“白祤姑娘是习武之人,恢复能力自然比常人强上不少!”

“哦,好,好。”大夫拿出一些药泥:“我这里有些金疮药,敷在烫伤处包扎起来,按照这个恢复速度大概一两天就能痊愈了,不会留疤的。”

“白祤!”萧然匆匆来到厢房。大夫与冬生双双给王爷请安。

大夫把白祤的情况大致跟萧然复述一遍,留下金疮药和干净纱布,收取了诊金便道谢离去。白祤看着萧然坐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的抬起她的手,抹上药泥又扎上纱布。

林恩:“被欺负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祤想了半天。欺负我?有吗?白祤对霸凌的定义不是很明白。也许她们的行为确实是在欺负自己吧,但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即便她们绞尽脑汁的构陷自己,自己也不会受到任何实质性损伤。

“把你带入王府,遭受这般欺辱,你恨本王吗?”

“我不知道。”白祤说道。

“是不敢告诉本王,还是你甘心受人欺负?”

白祤又不言语。给她包扎好了,林恩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好了。这两日本王许你不必做工,就在屋里歇着。什么时候伤完全好了,看不见疤了,再回去干活。”

这是他头一次如此失态。

白祤再次抬起她那水灵灵的脸蛋。

“能涨工薪吗?”

林恩/冬生:“6”。

林恩和冬生扔下白祤,两人来在庭院树下。

确认两旁无人,林恩这才问道:“冬生,你又查到什么了?”

“回大人,关于白祤的身世,属下得到的信息并不多。”冬生抱拳道。“属下打听到,白祤是从王家村那里出来的。”

“王家村?董将军不是带着部队驻扎在那里吗?”

“是。王家村村民提前得到诸遗造反的消息,已经全部逃光了。可奇怪之处在于,白祤姑娘血衣进城的时间,和董将军带兵进村、与反贼先头部队厮杀且大获全胜的时间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

林恩眉头微蹙。“还有吗?”

“关于白祤的身世属下并未获得更多信息了。只是听董将军和他的兵营里声称,他们在王家村后山上发现了一个非常规整的圆坑,那里的土地就像是被烧焦一般,不知和白祤的身世是否有所关联。”

“.....知道了。”

白祤坐在房间里,将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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