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是一场豪赌(2 / 2)

关于尘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这姑娘,相当有意思啊。”

赌坊里乱哄哄一片,有玩牌九的,玩叶子牌的,骰宝的人占大多数,那些个大老爷们人挤着人,一个个血红了眼睛,大张着嘴却不出声,死死盯着落下的骰子,直到数字落定才爆发出欢呼或是哀嚎。

这些人,连人性都失去了。

白祤四下打量一圈,径直走到了骰宝桌前。

只见一个男子高举着菜刀,突然哇的大吼一声,一刀就将自己的两根手指头剁了下来,一时间血流如注,疼的他哇哇大叫。

“拉下去给他止血,再来闹事就赶出去!”

摇骰的庄家不耐烦的挥挥手。

“下一个是谁?”

白祤站在了人群跟前。庄家扫了一眼白祤的绝美容颜,不由得露出猥琐的笑容:“这位小姐的赌资天然多余男子呢。”引起众人哄堂大笑。

白祤甩出五两银子:“开始吧。”

“好!”庄家邪恶一笑,单手抓起木杯扣住三枚骰子,在桌上一阵摇晃!就听骰子在木杯里被摇的哗哗作响!庄家定住木杯,眯着眼睛问道:“赌大赌小?”

白祤不假思索:“大。”

庄家掀起木杯,三颗骰子17点!果真最大!“算你厉害。”

庄家没好气的扔过来五两银子。庄家再次摇动骰子。接下来的三轮,可以说意料之中的,白祤全部“猜“对,三轮下来赚了十五两。

冬生见状赶紧道:“姑奶奶,见好就收吧!十五两够赚了走吧!”

白祤却没有收手的意思,直接掷出十两银子:“小。”庄家大笑:“姑娘好大的手笔!”一阵摇骰,庄家揭开木杯:“大!拿钱拿钱!”

刚刚赢来的大部分钱都给输了回去。但白祤并不气馁,接着赌了下去。

同样不出意外的,白祤接下来的赌运差到极点,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很快五十两银子便近乎输光!庄家乐的合不拢嘴:“洗洗手再赌吧,姑娘,今天的运气不太行啊!”

冬生冷汗下来了:“丫头,你可千万不能冲动啊!”但白祤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紧张或是懊恼的情绪。她将包袱里最后几两银子扔出去:“围三。”

冬生差点抽过去。场上众人爆发出阵阵惊呼!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那可是围骰,赔率最大的下注!三颗骰子点数必须完全一样才算数,一般人谁有勇气赌围骰啊!“哈哈哈,好!”庄家再次摇动骰子。

冬生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这要是没中,怕是连白祤自己也要赔进去啊!“开宝开宝!通杀四方!点数是——”庄家揭开木杯,笑容僵在脸上,转而变得惊惶而不解。场上爆发出阵阵欢呼:“围三!居然真是的围三!!”

关于尘站在人群后面,无奈的轻笑一声,放下了准备取银票的手。

“这....这!”庄家脸色惨白的盯着三枚三点朝上的骰子,腿有些发软。

白祤抱着胳膊:“请吧?”

“哼!”庄家气急败坏的甩过来几张大额银票,“休要得意,有种再来!”

白祤再次甩出十两:“大。”

“可恶!”庄家疯狂摇骰,揭开木杯一看,十五点!

“再来!”

接下来的几局,白祤不再局限于简单的赌大小,她在宝局上连甩三个围骰,每一个都被她精准猜中!

那简直是秦始皇摸电门:赢麻了!

这回轮到冬生乐的合不拢嘴:“一张,两张,三张.....足足一百两银子!我两年的工钱都没这个数啊!”

白祤环视一圈,围观的人愈发多了起来,他们身上的现银也所剩无几。此时若是继续赢下去,必然高调惊动背后老板,又会是一堆麻烦。自己只是来赚钱的,不想找麻烦,在赚大钱和惹一身麻烦之间,她有自己的权衡。

想到此处,白祤决定收手:“就这样了,走吧。”后面那句明天再来她是没说出来。

“站住!”庄家大手一拍,气急败坏:“赢了钱就想走?没这种好事儿!”

他一声令下,两人立刻被气势汹汹的五六个大汉包围起来。“连中三围从古至今都没这种事,臭娘们儿年纪轻轻竟然还学会出老千!”庄家气的脑门蹦青筋!

冬生也被气的不轻:“骰子杯子都在你手里,你反倒诬赖我们作弊?!”庄家满脸不屑:“那我不管!要么把赢得钱还回来,要么就别想走出这里!”

眼见五六个大汉一齐围过来。白祤脸色阴冷:“这是你们自找的。”

她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发出了好似金属碰撞般的咔咔声。

冬生冷汗直流:“oi!放倒就行了,千万别杀人!”

“哈哈哈!”人群背后的关于尘突然放声大笑。

“我还是头回听说招财坊有不能赢钱的规矩,要不是偌大的招牌挂在门牌,还以为是哪个不守规矩的野鸡宝局,简直丢尽高乾赌坊的脸!”

庄主明显不认识关于尘:“你谁啊?不想找打就快滚!”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关于尘冷冷的说道,“我会让让你好好认识一下我是谁。”

说话间掌柜从后面转出来:“外面怎么吵吵闹闹——啊!!”

一见到关于尘,掌柜登时被吓没了三魂七魄,扑通一下跪在关于尘跟前:“关....关公子!恕小人眼拙!有失远迎!”

“王掌柜,问你个事。”关于尘冷冷的看着他。“高乾赌坊曾何时立下过不许赢钱的规矩?”

王掌柜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已经吓瘫的庄主,转而对关于尘道:“关公子说笑了,高乾赌坊从没有这样莫名其妙的规矩!赌客们进进出出不都是为了挣些小钱,哪能不让他们赢钱呢?”

“哦?可你这位庄家,不但拦住我的贵客,还放话不还钱不许走,是不是该给个合理的解释?”

掌柜当即大手一挥:“来人,给我打断这混账的狗腿!逐出高乾赌坊!”

刚刚还围着白祤的一众大汉架起口吐白沫的庄家,拖死狗一样拖出了高乾赌坊。

掌柜转而又对两人抱拳:“这位姑娘,真是万分对不住!想不到我招财坊竟然出了这么个混账!

此事错在我,那家伙是我的连襟,平日里不学无术,怪我心慈手软叫那家伙来坐庄,想不到居然得罪了贵客!”

关于尘说道:“摆正自己的位置,听雪山庄能让你做高乾赌坊掌柜,是对你的信任,该如何用人,你当好自为之。”

“是,小的明白。”

关于尘又对白祤笑道:“作为补偿,从今往后,高乾赌坊的营业份额有姑娘的一份,只要运作一天,每半月您就能来取十两银子。”

“如此甚好,劳您费心了。”说着,白祤露出一个含蓄而又不失甜美的笑容。

关于尘愣住了。他那一直以来都隐藏在淡漠与算计之下的无神目光在那一瞬间亮了起来。

“不费心。”关于尘朝白祤深施一礼。“在下近些日子会在此地停留一段时日。倘若姑娘有任何需要,直接来驿站寻我便好。”

冬生赶紧拦着:“有关公子这份心就很满足了!时候不早,她还要回府上做工呢。今日之事多谢公子解围!”

他拉起白祤的手,连呼哧带喘一溜烟跑没影了。

待到二人走远,一道人影出现在关于尘身侧:“少爷,不是说今晚就启程去沧州吗?不走了?”

“暂时不走了。”关于尘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老头子嘱托的事情之一,大概是有着落了。”

......

“你们去赌坊了?”

面对林恩冷冰冰的质问,冬生心虚的不敢抬头:“是.....花的是她的私房钱。而且.....不也赢回来好多嘛。”

“你们还遇见了关于尘?”

“是.....”

“他还把高乾赌坊的份额送给了白祤?”

“是。”

“他还对白祤做了什么?”

面对萧然的刨根问底,冬生实在顶不住了:“真没别的了。硬要说其它的话.....白祤对他笑了一下。”

笑了一下......林恩想的有些出神。

说起来,还不知道那丫头笑起来是什么模样。不过,那样好看的底子,想必笑起来,定是一番风景。

不知为何,林恩突然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痛快。虽然认识时间不久,可她却从未对自己展露过一次笑容。而这份美好的愿景,居然会被一个素不相识之人给抢了先。

越想,便越发的不痛快。

“冬生。”

“属下在。”

“去和当地县令知会一声,一天之内让高乾赌坊关门滚蛋。没有别的意思,大乾律法本就不允许宝局存在,本王不过是履行义务罢了。”

冬生愣了,这高乾赌坊可是听雪山庄名下资产,以往王爷都是睁一只眼,今的怎会好好要查封高乾赌坊?

“还有,叫白祤以后不许去赌。赌博非好事,来的快去的也快,王府规矩也不容得狂赌乱嫖者。她若想挣钱,便好好表现,王府不是没有福利赏赐。”

“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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