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得三一妙法,似神蝶,又神游(三)30(1 / 2)

在三一门的传功殿内,时间的脚步似乎在此停滞,一切仍旧停留在陆云体内两股炁融合、流入其丹田的那一刻。陆云所经历的四天时光,与现实世界中流转的光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两个世界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离开来。

似冲眉头紧锁,他对眼前陆云体内出现的异象感到困惑不已。他心中暗自惊叹,这年轻人的胆量真是非同小可,竟然在修炼逆生三重的同时,还敢分心运行其他法门。这种一心二用的行为,若非有天大的运气,便是对自身实力有着绝对的信心。

似冲转向左若童,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师兄,这小子此次虽然侥幸无事,但等他修炼完毕醒来,你可得好好训诫他一番。如此行径,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我们三一门的弟子不知轻重?”

左若童的目光如同深潭,他静静地看了似冲一眼,又将视线转回到陆云身上,声音平静而坚定:“似冲,我觉得陆云并不是故意分心二用。而是他体内的炁气自行运转,似乎并非出自他的本意。”

“哦?此话怎讲,师兄,何以见得?”似冲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他不解地追问。

左若童微微颔首,解释道:“在刚开始出现异常时,我便使用了‘观’法。陆云确实是按照逆生三重的行炁路线运转了一个周天。然而,在第二个周天时,他体内又从丹田炁气又分出了一股,沿着另一种路线行进。这显然不是他有意为之,更像是炁气自发的行为。’

似冲惊讶地回应:“哦?竟有这等奇事?炁气还能自行在体内按照特定功法路线游走?师兄,你这么说,我实在是难以置信!”

左若童淡然回答:“信或不信,等陆云醒来后直接问他便知。”就在此时,陆云体内的炁再次涌动,溢出体外。这股照气的颜色与逆生功法修炼出的炁有所不同,呈现出一种淡淡的乳白色。随即,陆云的身体开始变得模糊,全身上下,包括头发和指甲,都逐渐转变成了乳白色。乳白色的炁流如同火焰一般,将陆云包裹其中,他的身体就像蜡烛的芯子,炁流在体外摇曳着,仿佛随时会熄灭。

夜幕降临,如同一副墨色的帷幕绽放在天上。此时陆云尽管身心疲惫,但思绪却异常清晰,让他难以沉入梦乡。

他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异样,今天的自己似乎与往常不同,情绪波动异常剧烈,就像是内心深处的某个开关被无意中触碰了一样。

随着夜色的加深,陆云的心中逐渐浮现出与樵可的点点滴滴。他们的故事始于童年,那时的他们还是无忧无虑的小朋友,手牵手一起走进幼儿园的大门。

从那时起,他们便形影不离,共同度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直到小学六年级的最后一天,他们还一起在操场上追逐打闹。

然而,随着中学的到来,樵可的家庭因为变故搬到了另一个城市,两个好友被迫分开。在那个没有智能手机和社交网络的年代,他们的联系渐渐少了,最终失去了联系。陆云曾以为,他们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

但是,命运似乎总喜欢在不经意间给人惊喜。大学毕业后,陆云在一家知名公司实习,而就在他几乎要忘记樵可的时候,樵可竟然也出现在了同一家公司。

他们的重逢如同电影情节一般,两人几乎同时认出了对方,那份惊喜和激动无法用言语表达。

陆云的心中涌现出许多回忆:儿时的他们穿着开裆裤在泥地里打滚;夏日里,两人偷偷溜到溪边戏水,被父母发现后互相指责,却又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顽皮和不服;初中时,他们一起逃课去网吧,或是在操场上追逐嬉戏,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这些回忆如同一部老电影,在陆云的脑海中循环播放,每一个画面都那么清晰,每一个笑声都那么真实。然而,樵可的意外离世,却让这些美好的记忆蒙上了一层阴影,变得遥不可及。

陆云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和悲伤,他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醒来后樵可还会像以前一样,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天明,走,一起去溪边捉鱼!”但现实却是残酷的,樵可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他。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陆云的心中充满了对樵可的思念,也对生命的意义有了更深的思考。他知道,生活还要继续,但他也明白,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时光如梭,樵可的葬礼在沉重的氛围中如期而至。这一天,似乎连天空也笼罩着一层灰色的阴霾,阳光失去了往日的温暖,空气中弥漫着哀伤的气息。

葬礼上,亲朋好友络绎不绝,他们中有樵可的叔叔阿姨、舅舅舅妈,还有那些平日里鲜少联系的远房亲戚。他们的到来,不仅是对樵可的最后告别,也是对这个家庭的默默支持。

樵母在葬礼上悲痛欲绝,她的哭声撕心裂肺,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樵父站在一旁,他的眼睛红肿,布满了血丝,但他强忍着泪水,作为家庭的支柱,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

陆云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孤独,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责和痛苦。他走到樵父面前,声音低沉而哽咽:“叔叔,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当初坚持一些,或许樵可就不会.....

就在这时,樵母注意到了陆云,她的情绪突然失控,像是一头受伤的母狮,向陆云扑来。樵父见状,连忙拦住了她,紧紧地抱住了妻子,试图平息她的情绪。樵母在樵父的怀里挣扎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都是你,都是你害…”

樵父紧紧地捂住了樵母的嘴,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然后向陆云投来了一个充满歉意的眼神。他轻声对陆云说:“天明,你阿姨他只是太过伤心,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樵可的离世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我们都很心痛。”

陆云的心中充满了愧疚,他知道,再多的道歉也无法弥补心中的遗憾。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沉重的负担,希望时间能够慢慢抚平一切。

樵父将樵母送回座位后,再次回到陆云身边,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天明,你阿姨他没有恶意,只是樵可的离世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了,所以才会失去理智,说些胡话。这不怪你,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

在樵可的葬礼上,陆云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坚定:“没事的,叔叔。阿姨的话在理,如果当时我能更坚持一些,或许就能避免这场悲剧。”

他的目光投向远处,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叔叔,今天我父母也来了,他们就坐在那边的角落里。”

樵父的脸上掠过一丝诧异,他的目光随着陆云的手指移动,最终停留在空无一人的座位上。樵父的眼神变得复杂,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天明,叔叔知道你因为樵可的离世感到非常难过。但是…….”话语在这里中断,仿佛有什么沉重的秘密压在他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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