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赞美伊斯利纳。”

洛娜，夏莉雅，特雷斯和贝利此刻也跪了下来，一如那些道边的群众。钟声在整个镇子中回响，厚重而悠长。西吉德看了看四下，也跟着跪了下来，像模像样地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同时不停打量起身边的夏莉雅。

夏莉雅紧闭着双眼，嘴不停地动着，但她念诵的东西被钟声盖住，西吉德根本听不见。

“抢劫！有人抢劫啊！”

呼救声打破了这神圣的宁静，跪在地上的贝利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向身前。一个小偷此时正拎着一个包裹拼命向前跑，而他的身后，一个上了年纪的商人正不停地追赶者，却被他越拉越远。周围的信徒们都在做着祷告，没有人起身来帮忙。贝利看着这一切，在信仰和责任之间，他选择了后者。他迅速起身，冲上道路，一把拦住了冲过来的年轻劫匪。

“啊！操！”伴随着劫匪的咒骂声，贝利将他右手反扭，压到了身下。钟声响过九阵，停息了下来，跪在地上的群众们这才起身，凑过来看起了热闹。

“红头发！你这个不虔诚的家伙！竟然在祷告的时候起身！”劫匪叫骂道，“你这种渎神的行为，一定会遭到报应的！你这个该死的东西！”

“哼，我会不会受到神的责罚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偷了别人的东西，必定是要进监狱的。”

失主此刻也跑了过来，看到劫匪被抓，松了口气。贝利用随身的铐子将劫匪双手铐住，同时将失物交还给了失主。

“秩序女神在上，太好了，还好东西没丢。”失主接过了东西，开心地说道，“不愧是下阿尔纳口岸的治安官，出手就是利落。不过，您这手段是不是有些太残暴了，我感觉他的胳膊都要断了。”

“要不是这样的话，您的东西恐怕就回不到你的手里了。”贝利说，“对付这些犯罪的家伙，就应当使用这样暴力的手段。”

“哎，真希望您们能把这股力气用在整治伊斯利纳国内的匪患上，而不是只会拿这些小人物撒气。”失主阴阳怪气地说道，“希望这个家伙能接受秩序女神法庭的审判吧，告辞，治安官先生。”

望着失主的背影，贝利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周边的商户老板也凑了上来，在贝利的身边七嘴八舌。

“真是嚣张啊，这些外国来的商人，帮了他的忙，居然连句谢谢都不讲！”

“有人在背后撑腰，这些家伙真是肆无忌惮！”

“要我说，老爷们就应该把这些信仰凡纳女神的家伙统统赶出伊斯利纳去！”

“可快省省吧！我们的哈蒙德公爵都已经改信了，怎么？要把他也驱逐出去吗？”

特雷斯站在不远处，一脸惆怅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叹了口气。

“怎么样，特雷斯先生，这里和您离开之前，有什么变化吗？”夏莉雅从背后走了上来，站到了特雷斯的身旁。

“一成不变，甚至更糟。”特雷斯阴沉着脸，轻声说道。

“感受到失望了吗？”

“失望？”特雷斯看了眼身边的夏莉雅，“若是过去的话，我也许会这么说。”

“那现在呢？”

“我看得见希望。”特雷斯说，“能够改变的希望。”

“希望吗？”夏莉雅的嘴角慢慢落下，“希望一直存在，但是，需要有人来做些什么。”

“是啊，我们不能再承受失败了。”

刚刚还喧闹着的人群，随着镇上真正治安官的到来而散去。街道再次恢复到了往日的秩序，就好像一块石头丢进了水缸里，震起一片涟漪，但最终会归于平静。

可石头在水缸里堆积的多了，终有一天，水会满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