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29（1 / 2）
“驾！驾！”
驾车的劫掠者不停地抽动着缰绳，催促马匹前进，可是行走在森林中，又拉着沉重的货物，马匹就算是拼尽了全力，也跑不起速度来。
在马车的背后，追兵的声音传来。他们的马蹄声对于劫掠者们来说，宛若死亡的挽钟，声音越清晰，也就意味着死亡离他们越近。
“他妈的！你们这群伊斯利纳的混蛋！我跟你们拼了！”
坐在马车上的另一名劫掠者转过身来，张弓搭箭，想要射向后面的追兵。但显然他的速度没有西吉德快，弩箭穿过了他的喉咙，他丢下了弓，用双手捂住了喉咙痛苦地摔落下了马车。
“索利！不！”
驾车人来不及为他的同伴哀悼，只能继续催促前方的驮马们快跑，可拖着沉重负担的它们已经是气喘吁吁，无力完成主人的要求了。马蹄声终于近在耳边，驾车人惊恐地转过头，看着冲向他的，特雷斯那有力的手，他抓住了驾车人的衣服，将他从马车上拽了下来。驾车人在地上滚了两滚，发出痛苦地呻吟，不停颤抖。
失去了主人的鞭笞，驮马们终于能松口气了。马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静候人类之间的胜负。
西吉德翻身下马，来到了驾车人的面前，他拎起了驾车人的衣领，把他立在自己的面前。
“就是你们，害死了威廉，对吗？”
西吉德不停地摇晃着面前的驾车人，冲着他怒吼道。
“呸！你们这群刽子手！死有余辜！”驾车人用他仅有的力气大喊道。
“我们是刽子手？如果不是你们抢劫并害死了威廉，我们根本不会找上你们！你们杀害了无辜的威廉，死亡是你们罪有应得！”
“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我也是要死在你手里了！”驾车人绝望地大笑道，“伟大的秩序女神啊，请您原谅我的无助，我没有完成您的期许，将……”
“难道秩序女神的教诲，便是让你们残杀信仰不同的无辜之人吗？”西吉德紧握着驾车人的衣领，瞪着他狂吼道。
“呵？残杀？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这批货物是要交给劳德的！”驾车人大喊道，“只要我还能动，我绝对不会让你们把这些货物交到那个屠夫的手中！”
“劳德？”驾车人的话，让站在西吉德身边的特雷斯变了脸色，“你说什么？你是说这些货物是交给劳德的？”
“都给我在这里装糊涂是吧！红头发！”驾车人大喊道，“你们都是一样的畜生！你们都不得好死！神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些货物是给劳德的？”西吉德此刻也陷入进了思考之中，“也就是说……”
趁着二人分神的空荡，驾车人用自己的脑袋猛地撞向西吉德的头，把他撞得松开了手，连连后退。驾车人从腰间抽出了匕首，直奔特雷斯而去。
“去死吧！你这个残暴的杀人魔！”
驾车人举起匕首，直刺向特雷斯的胸膛。特雷斯本能地躲开了驾车人的攻击，手里的剑却没有举起。西吉德此刻回过神来，他抽剑上前，刺穿了驾车人的胸膛，结束了他的生命。
“好险……”西吉德松了口气，接着抬起头看向特雷斯，“你没事吧？他有没有伤到你？”
特雷斯看向西吉德，如风吹枯木一般摇了摇头。
“也就是说，这批货物，是肖尔特买回来，交付给劳德的。”西吉德说，“这些劫掠者是因为这一点，才袭击了商人的马车……”
“必须把那些货物烧掉。”特雷斯的眼神重拾坚定，他点燃了火把，向马车走去。
“特雷斯！”西吉德抓住了特雷斯的手，停下了他的脚步，“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让肖尔特好不容易夺回来的心血付诸东流！”
“这些东西是要交给劳德的，西吉德！我们绝对不能让这件事发生！”特雷斯甩开了西吉德的手，继续向前走。
“为什么不能！”西吉德再次抬起手，紧紧地抓住了特雷斯，彻底控制住了他的脚步，“劳德是英雄，是为了国家，为了信仰而顽强抵抗的英雄！他需要我们的支援，他也应该得到这一笔馈赠！”
火光照亮了特雷斯震惊的脸，他的表情随后转为了愤怒。他转过身来，甩开了西吉德的手，瞪着他：“劳德是个叛徒，是个不折不扣的恶棍，是满手鲜血的刽子手，是不惜一切的赌徒。他不是英雄，而是一个令人唾弃的疯子！”
西吉德的脸上写满了震撼，他颤抖地喘着气，瞪着特雷斯。看着西吉德这副样子，特雷斯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控，他大口地喘着气，眼皮低垂下来，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特雷斯……”西吉德摇了摇头，“我认识的特雷斯，是一个富有正义感和使命感的男人，为了苍生的福祉，他愿意付出一切。而不是像现在站在我眼前的人那样，因为自己的固执，而裹足不前。”
“相信我，西吉德，你不知道劳德到底做了什么，你没有亲眼见过他做的暴行……”特雷斯向前一步，让手里的火把照亮了西吉德的脸。
“我是没见过他做的暴行，但是我知道他反对的人，那些可恶的秩序女神信徒都做了什么！你也知道！”西吉德喊道，“你难道要因为那些未见过的传闻，否认过去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吗？”
“什么？”特雷斯浑身颤抖，不知所措。
“你明明早就离开了伊斯利纳，根本不可能亲眼见证劳德都做了什么！你现在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你的臆想罢了！”西吉德说，“你被未知的恐惧占据了内心，让你一直想着去逃避，而不是相信和面对！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特雷斯！别再执迷不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