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37（2 / 2）

“看样子，你很崇拜您的上司啊。”

“伊奎尔团长是一位英雄，西吉德先生。”爱利昂兴奋地说道，“他在军中兢兢业业三十年，是全军所有人的榜样。他不仅武艺超群，指挥能力也毫不逊色，他是伊斯利纳最厉害的将军，也是……”

“也是屈服于叛徒的走狗。”

鲁姆端着从后厨走了出来，面带愠色，显然，他对爱利昂刚刚说的话并不受用。

“曾几何时，近卫骑士团也是一个充满了荣誉感和使命感的组织，然而随着那家伙的叛变，一切都变了。现在的近卫骑士团，不过是在爬架上乖巧扬头的猫咪，戴着项圈，渴望着主人的抚摸。”

“鲁姆先生……”爱利昂面露为难，左手的大拇指不安地扣着右手的掌心，“您的说法，未免有些偏颇，近卫骑士团确实负责保卫公爵的安全，但同样的，我们也负责捍卫伊斯利纳和伊斯利纳人民的安全，我们不是屈服于叛徒的走狗，我们是为了能够继续履行职责，而忍辱负重下去的守护者。”

“那你们还打算忍辱负重到什么时候？”

鲁姆的眉毛拧成了一团，他扬着头，用那满是面粉的胡须注视着眼前的小伙子。

“那家伙是个胆小鬼，是个得了疑心病的疯子！”鲁姆举起自己的双手，似乎想要证明什么，“他是伊斯利纳的统治者，却放逐了所有伊斯利纳的信徒！仅仅是因为担心下毒，他便玷污了我们信仰的清白，将我们这些主厨逐客出门。让我被迫离开了那片神赐的土地，来到了这里。”

鲁姆双手撑桌，直视着爱利昂的双眼：“你自诩为伊斯利纳人民的守护者，你告诉我，我被博格的手下侮辱殴打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和我的家人们被放逐出城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我，我……”爱利昂被说的窘迫，低下了头，“对不起，鲁姆先生。”

“他那时还不是个近卫骑士，鲁姆先生。”西吉德看不下去了，出来为爱利昂抗争，“他那时无法履行自己的责任，您不应该用过去来鞭笞现在的他。”

“那他现在又在履行自己的责任吗？”鲁姆剜了西吉德一眼，随后又看向爱利昂。

“你们是为了劳德而来，对吗？”他问道，“不仅是你，还有你们那似冰霜般寒冷的大小姐。”

爱利昂没有开口，默默地点了点头。

“听我说，孩子。”鲁姆抓住了爱利昂的肩膀，凑到了他的面前，“你是个好孩子，一个有热忱之心的好孩子，你不应该继续待在公爵的手下，待在那近卫骑士团里助纣为虐。你应该响应伊斯利纳的呼唤，为祂期许的自由而战！”

后厨蒸汽的咆哮，推动锅盖起舞翻腾。它打断了主厨的劝诫，对于鲁姆来说，职业操守比什么都来得重要。他慌忙跑向他的工作岗位，处理将要形成的烂摊子。酒馆的大厅重归于平静，但刚刚谈笑风生的二人，心境已悄然有了变化。

“鲁姆说的，是真的？”

“嗯。”

犹豫再三，爱利昂没有多说半个字

“我想起来了。”

西吉德想起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听见过近卫骑士这个名词，他出自于特雷斯的劝诫，和刚刚的咆哮完全不一样。

“西吉德先生，我……”

爱利昂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面对眼前的这个陌生人，他又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说这么多，说这么多又有没有用。他那多到满溢的话语在嘴边结成了冰，哽住了他的咽喉。他的动作凝固了良久，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扭头面向了面前的桌。

“你，喝酒吗？”

西吉德的突然发问，让爱利昂有些恍惚。以至于这么简单的问题，他思考了许久。

“不，我不喝酒，西吉德先生。”

西吉德面露出了带着深意的微笑。“那真是太好了呢。”他说道，语气里带着疲惫，带着动摇。他面向了后厨，张开了口，发出了顺从自己的声音。

“老板，来一杯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