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江南无所有(十三)54(1 / 2)

静王没想到世家之间竟也选择在此时闹内讧,相互指责,意图把一直高高在上的王家拉下水,为此还爆出了个不得了的事。

那些杀手是世家请的,文宴结束后就会行动,看来他们确实有不臣之心啊!

静王眼神深邃,他已经想到了,世家大族的这个计划一旦成功,那么这次巡游江南的便只会剩下的他自己,在没有任何阻力的情况下直接荣登大宝,而接下来就是被以此事来逼宫,要挟他放开更多的权利予世家。

哪怕现在儒家已经不是主流,但兄弟阋墙,手足相残的情况肯定会让天下人不喜,几位柱国甚至都可能直接让静王退位让贤,为了保住皇位,古泠泷必须得向世家大族妥协。

而且,静王想到了更多,他们真的只会想杀秦、季两位吗?

一网打尽的话,岂不更让天下大乱?

到时候从中谋利,不比长期投资他更有利?

静王一脚踩上了秦王古乾鸣的背,迫使古乾鸣狼狈地弓着腰用手支撑,他需要一个目标吸引注意,而秦王就是最好的选择。

“二哥,他们都说我们的事更重要,你觉得呢?”

见秦王古乾鸣不说话,静王踩着背脊的脚狠狠扭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和恐慌。

“这样吧,只要你把你的兵权交出来,把在兵部的人撤走,我就不杀你,让你回你的王府,等待我继位的那天,我再把你接到宫内,如何?”

“殿下还是太宅心仁厚了,依我之见,当即刻斩之,以除后患。”吴傅瞥了秦王一眼,毫不在意道:“此事由殿下自行处理便是,没必要浪费我等的时间,而且我等都是殿下的人,不必顾及我等,我等自会严守这个秘密,绝不外传。”

相比起吴傅恶意的说辞,韩聂远则更是直接,他直接掏出自己腰间的佩剑,越过守卫静王的一个女子,交到静王手中。

“殿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况如今你已说出了这番话,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便让臣等看看您的魄力,也好知道自己没有跟错人。”

握住剑柄,静王古泠泷冷冷盯着笑得不怀好意的韩家家主。

现在,他已经被世家架到了险境之中,杀了二哥,便会成世家手中的傀儡,不杀,则是没有胆量和魄力,不仅之后会被二哥报复,恐怕世家也都会弃他而去。

那么,如何是好?

“本王的魄力?当然是有,且远超尔等想象,秦王必殒,季王亦如是,但本王没有看到尔等的忠心,脏手的事也要本王亲手去做,那本王要尔等何用?”

吴傅和韩聂远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大笑出声。

“殿下还没看清现在的局势吗?”

吴傅走到了谢候昱的身旁,笑得弯起了腰,顺势把手放在谢家主的肩膀上。

“如今这个局面,就算我们想继续支持您,您也会心存顾虑,哦,不对,你一开始就心存顾虑了,还打算卸磨杀驴,老谢,怎么不说说看,告诉我们亲爱的殿下,你清理的那些蠢货临死前说了些什么?”

谢候昱拍开吴傅的手,往王極身旁靠去,却被王極用眼神制止,进而转头看向静王,叹息道:“殿下,你的手段还是太粗浅了。”

“谢家主什么意思?”

“早在你之前,就有皇子用过这招,先许诺大家族利益,再暗中集结小家族,行驱狼吞虎之计,不仅赖掉了大家族的恩情,还让取代它的小家族心甘情愿、感恩戴德的受其驱使,。”

谢候昱看向了吴傅,面无表情道:“吴家就是这么崛起的。是以,我们的防备之心早就在你提出要与世家共治时便提起了。而且,殿下,你的手法太粗糙了,远不及你脚下的二皇子高明。”

“该死!”

静王一脚踹开秦王,举剑便要挥砍,却被王極的言语阻拦。

“殿下,若你真动了手,可就回不了头了。”

“王極!你到底是哪边的?”

韩聂远斥责道,他早就不满王極那装出的一派领袖风范,每一次有什么谋划都藏着掖着,利益自己独享,风险却要所有人担责,今天就是把王極踹下去的好时候。

“要是你不会站队,大可以把位置给王家的年轻人来坐,你已经老糊涂到连敌我都不分的程度了!”

“王晋理,我们念在你贡献良多的份儿上,我们可以让你安心的回家养老。”吴傅也适时出声,吴家主招来几位护卫,指着王極,“不要反抗,毕竟这场阴谋的主谋可还没有下定论。去,把王族长请下去。”

几个护卫上前,又有王家和谢家的人阻拦。

“谢候昱,你还是支持王極吗?这是你的态度还是谢家的态度?”

眼瞅着就要大打出手,吴傅还是因为担心那杀手突然闯入,所以叫停了争斗,皱眉凝视谢家主。

谢候昱愁眉不展,他叹息一声,隔着几个护卫,问向吴傅。

“你们就没有想过王晋理为什么要做这些谋划吗?”

“王極行事一向谨慎,今日犯下如此错误,也是利欲熏心,咎由自取。”

韩聂远站出来讥讽道。

“晋理啊!我们尊你是因为你的谋算惊人,而近来你的计划却频频失算,为何?究竟真是你已经老了江郎才尽。还是说,失去了扶摇子,你就再也无法算计天下了?”

“哈哈哈哈!王極你又为何不发一言!词穷了吗!”

“王極,要怪你就怪自己算错了!”

“王極…”

………

喧闹的争吵声中,三个人显得格格不入,静王放下高举的剑,神色莫名;秦王半跪在地,紧盯着一个人。

而那个人在这场针对他的骂战中没受丝毫影响,不像有些人骂得脸红脖子粗,反而轻笑出了声,笑声越来越大,直至压盖过了所有人的吵闹。

“你笑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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