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婚期38（2 / 2）

“国库空虚，银两用度确实困难，可是给谁用用多少由陆大人说了算。光风楼的事你听说了吧，若在恩科期间再出现类似情况，皇上便可定你表兄防守不力的罪责。”

程佑闲抬眼看向程刚，“爹平日里从不约束我什么，但我也知道些朝堂的事，魏相想一手遮天，就要排除异己，恩科是最好的机会，可是爹，我真的不想娶陆时雨。”

程刚缓和了情绪，温和问道，“听说你有了喜欢的人，谁家的姑娘？”

“是梨漫！”程佑闲坚定说道。

程刚情绪激动，“不可！松城本就是朝庭防备的灰暗地带，你若娶她就坐实了我们程家反对朝廷的嫌疑，城主也绝不会同意她与你一起，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咳咳咳”

程刚抖动着身体，艰难地咳出几声，佑闲担心他伤口出血，没再说话。

“佑闲啊，过去你怎么折腾爹都无所谓，若日子太平，你大可逍遥快活，爹为你撑着。你想想你表哥从小何尝不是锦衣玉食，可是变故说来就来，若爹有个三长两短，谁来护你呢？谁又来护咱们程家呢？”

程刚泪眼婆娑，继续道，“若是与陆家退婚，便是将他推到了魏相那边，我们不仅少个了靠山还多了个敌人，今后又当如何立足？”

程佑闲呆呆地看着程刚，这还是他第一次认真地关注父亲的容貌，程刚虽然才四十出头，可皱纹已深，白发与黑发间隔丛生，分不清白发多还是黑发多。佑闲想到自己这十年，活得比表哥轻松多了，只因有人在为他负重前行。现在，他也要为这个家负重前行了吗？

程佑闲像丢了魂一样走在大街上，平日里熟悉的酒馆茶肆里的小厮与他打招呼他都不理，只是一直往前走，直到王家老宅。

他与王程锦站在凉亭下，看着远处孤零零的秋千架，在寒风里被吹得歪歪斜斜。王程锦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大致猜到了舅舅与他说的话。

“表哥，我爹是不是在做什么危险的事？”程佑闲紧张地看向程锦。

“别胡思乱想，舅舅不过是担心魏相会对我们不利。自我回朝以后，阻碍了魏相不少事，他已经把我和舅舅视为异己。”

“若当初我与你在军营立下赫赫战功，今日是不是就可以既保护家人也娶了梨漫？”

程锦沉思了一会，无奈道，“在皇上眼里，战功也好、声望也罢，都只是他手里的一枚棋子，可有可无，即便如我驰骋沙场十余年，到头来也不过是为别人做嫁衣。”

程锦走到佑闲身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神停留在冬青那晚嬉戏的荷塘，说道：“你与梨漫有身份差异也有利弊权衡，眼下娶不得，但前路不可知，我们只有先保住自己，再图谋未来。”

佑闲不知道与梨漫还有没有未来，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不想再像从前那样纨绔浪荡，他希望自己有能力去选择而不是被迫。

第二日，程刚登门与陆臻确定了程佑闲和陆时雨的婚期，十一月十八，还有十五日便到了。陆臻吩咐户部对恩科之事尽力协助，礼部和京兆府再去户部办事也顺畅许多。

皇上的行宫已经打好地基，却因资金不足停滞不前，皇上大怒，遂将工部、户部、丞相召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