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 / 2)

  别人路过看见了,冷嘲热讽地说聂生,你说不想看见我变得那么可怜……可是那些我以为是永远的,我从来都留不住啊……”

  衬衣胸口处被眼泪打湿,晕开濡湿的一片,对沈时晔来说,是一种陌生的触感。但他任由女孩子窝在他的胸膛之上,手掌之下是她轻颤的蝴蝶骨,那么娇小单薄,被他青筋紧绷地护在手里,像风托住了一只鸟,大海托住了一尾鱼。

  那样的姿态,似乎准备纵容怀里的女孩子放肆地哭到时间尽头。

  聂西泽风尘仆仆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第18章

  Chapter 18

  啪。

  有一根弦崩断了。

  聂西泽大马金刀站在床尾,无声无息地捏了捏拳头,骨骼关节之间发出清脆的弹响,大脑里飞速盘算着胜算。

  他师从格斗大师,黑带九段,精通咏春。

  但不妙的是,沈时晔和他一样。更不妙的是,他的格斗启蒙,还是沈时晔亲自教的。

  唯一的优势,是他常年翻山越岭做科考,年轻力壮身体底子好。沈时晔呢,不是坐办公室就是坐劳斯莱斯,四舍五入半截入土的老男人。

  聂西泽研磨着后槽牙,恶意地想,大约,他已经半身不遂了,这个年纪不结婚,多半有点毛病。

  沈时晔将顾影从怀里松开离开病房之后,顾影输液的那只手背动了动,连带着输液管发出轻微的晃动声。

  “怎么了?”沈时晔垂眸不知在看什么文件,只分了一线余光注意着她。

  从被解救开始,顾影一直表现得很冷静。

  清理浑身累累的伤口,她没有掉一滴眼泪,配合警方做笔录,她有问必答。

  至少从表面上看,她的情绪比沈时晔更平稳。

  李奉年归案后,移交警方之前,助手问过沈时晔要不要先将人带到他面前。

  他说不要。

  想起找到顾影的时候,她蜷缩在一棵灌木下面,伤痕累累,混身都是泥水,他确信自己会忍不住动私刑。

  医生说,大起大落之后的平静,很可能只是在忍耐,忍到极致,便如反弹的皮筋,随时会迎来情绪的崩塌。

  所以沈时晔寸步不离,在大厦将倾的一刻,随时准备着接住她。

  “沈先生,你会不会觉得我会择日与您分割独立出来,倘若您企图阻挠,她将不得不考虑移民海外。”律师淡淡读完条款,将一支钢笔递到顾德珍面前,“顾女士,这份协议对您仁尽义至,签字吧。”

  顾德珍疯了似地打掉那,推回被子里面,神色如常地看他,“你来了。”

  一番动作沉着匀缓”

  沈时晔冷冷一牵唇角,“他不会再有机会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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