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突然出现的少女26（2 / 2）

张清离疑惑着拿出一串铜钱，想了想又添了几颗银子：“你若缺钱，不如使这银子。”

“我要你的钱做什么？”少女白了他一眼，只接过铜钱，把银子推回去。她转身对众人说道：“这位小哥自是单纯，被姓刘的老狐狸耍嘴子，我在旁听得清楚...”

她把所见所闻简单说出，然后道：“虽然没有什么许诺，但按理看耍杂卖艺的都要给几个赏钱。可是这钱给了他这种人，我心里不舒坦，不如把钱都送了你们，小哥也不亏心。谁能拿到，看你们自己了。”

她把手中的铜钱解了绳串，向天空一抛，铜钱四散开来，如雨般落下，叮叮当当打在地上。人群轰地动了，纷纷趴在地上开始捡拾。

一边捡拾，还有人一边嘴里念道：“女菩萨啊，大慈大悲...”

那个拄着拐杖的老头儿也顾不得身板僵弱，硬是顺着拐杖弯下腰，努力睁着模糊的老花眼，迟缓地摸索着地上，嘟囔道：“钱呢...钱呢...”

有两只手摸到同一枚铜钱上，两手的主人互不相让，扭身便打在一块。

这时候，没人去探究钱给不给和给谁的问题了。

张清离看着一群人挺着腚部趴在地上，心下纳罕稀奇，又似乎明白了什么，摇头失笑。世间事，实在少不了一个“财”字，一枚铜板便能让世人折腰。在财面前，他们卑微如沙、不讲道理，可一旦与财不沾边，他们又仿佛任何事都占据高位，顶天立地、天下第一、唯我独尊了。人性，这般神奇。

少女在他耳边嬉笑道：“嘻嘻，看吧，只要钱能到他们手里，什么丑态都有了，更顾不上替别人出头讲理。”

张清离点点头，却又摇摇头，道：“既是人性先天不足，也是后天生存之需所迫啊。若离了这一两枚铜钱，世人仍能有好衣穿、有足够的食物，生病有药有医，不至于有这般局面吧。天底下许多人一辈子早晚勤恳、劳损生机，仍只是换得几口粗粮、一件布衣，没必要苛求。”

“喂，你这人原来这么凉薄。我可是替你出头，怎么叫我苛责了？先前他们怎么议论你的？”少女气呼呼地叉着腰，英气的脸上因嗔怒而显出几丝别样的可爱。“大道理谁不会讲，嘴巴一张一合，轻飘飘就出来了。”

“抱歉，不是指责你，实在要感谢你的帮忙。你且当我自说自话好了。”张清离歉意地说道。

少女似乎满意了：“这还差不多。嗯嗯，你果然比寻常的臭男人顺眼一点。”

这姑娘思想上好像对男子有些敌视啊？张清离察觉出一些味道。他问道：“在下张清离，弓长张，清风的清，离别的离。不知姑娘名号？”

少女眉毛挑了挑，道：“有许多人想知道我的姓名，可他们最终没那个资格。你也想知道？除非你的剑胜过我的软鞭。选个地方，咱们做过一场，先打赢我再说！”

话音落下，她的肚子发出了响亮的一声咕咕叫。

张清离笑了：“作为感谢，不如让我请姑娘祭一祭五脏庙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比较。”

少女欣然同意，两人离开此处，去寻饭店。

过了一些时间，地上捡拾铜钱的人都散走了，热闹消去，街道的声音低伏下来，街边大水缸中传出一点响动。刘嫖双腿翻动，从缸中跳出来，呸呸呸吐出了口中的水，摸着身上浸透的湿衣裳，骂道：

“捏妈妈的仙人板板，终于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碰见这么个厉害人物，害老子在缸里躲半天。幸亏老子的第一个师傅是浪里小白龙，跟他学了一身好水性，要不然非淹死在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