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万家庄29（2 / 2）

一个人突兀打了个哈欠：“大晚上的真难熬啊。这鬼地方除了树木就是石头，白天都见不到一个人，也不知晚上站岗放哨防个什么。”

另一人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上司让咱们站岗，安安心心站就是，别抱怨，小心让人听了去打小报告。最近营里有个队长岗出了空缺，大家私下斗得厉害。”

“我不说就是了。”前一人回了一句。他紧了紧衣裳，斯了一口气，道：“咦？春天都来多久了，好端端的怎么还有冬风？吹得身上怪冷的。”

他打了一个寒噤，双臂抱在一块。

“哪里有冬风？这几日也没下雨。我看你是虚了，下了值吃夜宵时来点羊腰子补补。”

“不，不是冬风，是秋风，我感受到了风吹落叶的味道...”

“你搁这写诗呢？”

“不不，是冬风，不是秋风，有雪花飘落的气息。不不不，落叶也有，雪花也有，是秋风也是冬风...”声音越来越轻，恍若呢喃。

“嘶——你怎么神神叨叨的？”

没有回应。

那人侧身看去，身边的人已经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他惊得脸上汗毛倒竖。

身后，一股微风吹来，落叶的萧瑟和冬雪的清冷摸上他的脖颈，透过衣服扎进他的躯体。

“果然既是秋风也是冬风...”他脑中一道意识闪过，随即倒下，软绵绵地趴在同伴身上，没了动静。

宅院的一间房间内，摆着一张纱帐大床，一个中年人呼呼大睡，打着震天的呼噜。睡着睡着，他的眉毛紧紧皱起，呼吸变得高高低低。

忽然，他一跃而起，坐在床上，死死看着前方，那个油灯光亮下模糊昏黄的人影。

“你是谁？”他使劲稳住狂跳的心脏。

“王楼在哪里？”对面出声。

中年人立即听出对面是少年人，骂道：“哪里的小儿，你可知这里是控缉司重地，贸然闯入已是重罪，还不速速退出去，否则定不饶你！”

声音大得几乎要震破屋顶。

张清离轻轻一笑，淡淡道：“你便是喊破了喉咙，声音也钻不了几寸远，能喊得到地府？底下的鬼魂可听不见。”

“你...你把楼下的人都杀了？”中年人额头上开始冒汗。

“王楼在哪里？”张清离轻声再问。

中年人吞了一口唾沫，道：“这...控缉使大人傍晚刚带队伍离开这儿了，按照计划，明日一早该到东沙县城了。”

“去东沙做什么？”

“不知道...大人没有明说，只说是有些事情要处理。”

张清离继续问：“罗海铭在哪里？”

“谁？没听过这个名字...”中年人肩膀一抖，佯装疑惑道。

“呵呵...”张清离露出一个笑容，手中白岫剑飞出，化作一条白蛇，直直向中年人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