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明月阁57(1 / 2)

沈溪洞在窗边一连坐了两天,愣是没有看到赵砚铭出现。期间金抳往来城中各大风月场所,却也未能打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沈溪洞焦急的看着摊在椅子上喝茶的金抳“师父,这都两天了,这宅子别说赵砚铭了,就是小猫小狗都没有停下的,你说赵砚铭跑去哪里了?”金抳略微思考了一下“如果这些地方都没能找到的话,那可能是我们找的方向有问题。”

“有问题?”沈溪洞不解的问出声。“陆老爷子说过,他私德有问题,常去一些风月场所”金抳坐起身放下茶杯思考“他一个小小的翰林院修撰,又没有比较好的家世,每月的奉钱也不过尔尔,他哪来那么多钱能够支持他常常去一些风月场所呢?”说着脸上露出了难色,想起这些天去的场所里,点一杯最便宜的茶都要十两银子,花钱如流水,他的心都在滴血“那些风月场所真TN的贵”说着痛心疾首的锤了锤桌子。

沈溪洞没有去过这些场所,自然想象不到有些什么服务能够如此昂贵。但能金抳这种见过世面的老江湖都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想必是很高昂的花销了,沈溪洞摇了摇头岔开话题“师父,先不说贵的事情了。按陆家老爷子给咱们的消息来看,这个人恐怕早就被老爷子盯上了吧?”

金抳看了眼站在旁边认真正在分析问题的徒弟,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否则当初他的资料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拿了过来。再说了,提拔一个翰林院修撰,对老爷子自己的势力来说也是一笔合适的买卖”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赵砚铭的房子。

赵砚铭的房中已经熄了灯,似乎从来就没有人来过似的,显得了无生机。金抳皱了皱眉“但只怕老爷子也没有找到,关于这个赵砚铭更详细的东西了”说着摇了摇头。说到陆家老爷,沈溪洞扭头看着师父“师父,你说这老头在想什么?”

金抳看了眼沈溪洞“他想的东西多着呢,到了这个地步,查下去恐怕这背后牵扯的东西更多,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轻易出手的”说着看着街道慢慢出现打更人才开口说道“就拿赵砚铭这件事来说,这背后牵扯的不仅仅是吞日教的事情”沈溪洞闻言皱起眉头“师父的意思是,这其中还有朝中高官参与?”

金抳唔了一声“以陆老爷子的能力,查一个小小的翰林院修撰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为何偏偏要对我们说出两件重要的事情”沈溪洞脑子里转了一圈“师父是说,升官跟风月场所的事情?”

金抳充满赞许的看了眼沈溪洞“不错嘛,小子,现在能想到这一步了,看来长大了也有脑子了。不错,他的意思恐怕是让我们深入调查”金抳阻止沈溪洞要争辩自己有脑子的事,意味深长的问起了沈溪洞“你觉得陆瑜濛怎么样?”

沈溪洞没跟上金抳突然拐弯的脑回路,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金抳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淡淡的看着沈溪洞“说就行了,别扭扭捏捏的,屋子里就你我两人,谁也听不到”说着凑近了沈溪洞,低低的问了句“你觉得陆瑜濛武功怎么样?”

沈溪洞被金抳突然靠近的动作吓了一跳,听了问题稍稍松了口气,微微点头“瑜濛。。。是我见过武功最好的人了,如果铲除吞日教的过程中能够得到瑜濛的支持,想来我们也能够轻松不少”沈溪洞有些笨拙的说着,说到这个金抳可就不困了,带着和当初张晴宜一样的神秘笑脸,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那陆瑜濛呢?”

沈溪洞有些不解的看着金抳,金抳摇了摇头“我是说她这个人,你觉得合得来吗?”

沈溪洞不自在的挪到桌前,双手拿起茶杯,把茶杯在手中转了起来,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说道“挺合适的,她也愿意跟我对练,总是积极的寻找吞日教,还能护着刘全宇一路从徐州杀出来,至少我还没有她那么的果决。。。”金抳听沈溪洞一本正经的说完这些后,眼中的光熄灭了挥了挥手,打断了沈溪洞继续说下去的想法“你小子,可得了吧,这些话等回头有机会跟陆姑娘好好说。”

沈溪洞略显无奈的看了眼金抳“师父不会只是想打听八卦吧?”金抳一个栗暴“打听什么八卦,只是问你,想不想再见陆瑜濛,或者就咱们自己单干。”沈溪洞沉默下来半响后,缓缓说道“想,但是她不是已经有婚约了吗,我们也不好再去打扰。”

金抳看着有些傻气的徒弟,不自主的笑了出来“老头骗人的话你也信啊!”说着拍了拍沈溪洞的肩膀“只要我们能找到赵砚铭,理清楚他身后的情况,那么我们手上就有了筹码,知道了吗,傻小子”说着比了比筹码的动作。

沈溪洞看着金抳这副模样“师父,此话当真!”金抳点了点头挑眉“退一万步说,老头这也算是给我们一个机会。溪洞你要记住,我们即使能够铲除吞日教主,也无法伤到吞日教的根基。吞日教当年几乎被围剿殆尽都能死灰复燃,一路发展成现在这样的规模,其中牵连官员地方士绅更是无数,这样庞大又错根复杂的势力,不是你我个人能够轻易铲除的,除非。。。”金抳说到一半叹了口气,没有再往下说下去“所以当初我宁可你不要在那些名册中发现仇人的名字,也不会一路来到长安,在复仇里越陷越深。”

说着金抳起身站在窗户前“就拿陆姑娘曾跟我们说过的陆家镖局覆灭惨案来说,吞日教怎会仅仅为了两口棺材而大动干戈,尤其出动那么大规模的人员。他们大可以在护镖的路上截杀镖师取走棺材就好,何必灭了镖局上上下下几百号人”说着用手指摆了摆“最直接的答案便是那两具棺材中有着极为重要的辛密,哪怕是冒着被朝廷查到的风险也要处理的事情”金抳有些担忧的看着沈溪洞“陆家老爷子官职够高势力够大吧,陆家被灭至今十几年过去了,他仍旧是小心翼翼,不敢有大动作,足以说明吞日教势力之大,就连陆家这样的人家都碰不得。”

沈溪洞看着忧心忡忡的分析目前形势的金抳说道“我明白师父的意思。如果我们真的能找见赵砚铭的问题,陆家老爷子也许会把我们看做自己人,那么可能会给我们一点帮助;如果我们没办法处理这件事,那么对老爷子来说,也就没有必要冒这个风险了”金抳听闻点了点头,沈溪洞继续说道“那瑜濛呢?在这件事中算是什么角色?”

“陆姑娘。。。难听些也不过是老头的一枚棋子罢了,老爷子不能让陆家做靶子,他需要局外人破局,而陆瑜濛和我们一样,都是最好的靶子,可以去调查吞日教”金抳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怕,老头子已经得知了圣人的意图。”

沈溪洞呆呆的望着外面“师父,瑜濛和我们一样都是棋子?”金抳略微思考后,点了点头“身为棋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吧,你报你的仇,他们利用你去完成他们想要做的目的,各取所需罢了。再说了,就算你知道大家都是棋子,难道你就不报仇了吗?”说着瘫倒在床上“明天你再去一趟赵砚铭的房子,我跟着这个小丫鬟去看看。”沈溪洞默默的点了点头。

金抳说着,看着房梁也不再说话,两人就在这沉默之中缓缓睡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金抳便跟上出门采买的小丫鬟。沈溪洞则趁着屋中没人,再次翻入赵砚铭家中。

沈溪洞在屋中寻找良久,也没有找到任何新的线索,只在书桌的夹缝中找到了几本《论语》。沈溪洞有些丧气的坐在书桌前,看着摊在桌子上的《论语》摇了摇头,这赵砚铭家里当真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不过很快他看向了放在桌子一旁的信件,好奇起来。

“那天看到的信是这样的吗?”沈溪洞看着这封信,觉得有些不一样,轻轻拿起来,却发现信上没有一丝灰尘。沈溪洞皱了皱眉,回想起当时的信件上有着些许浮土,当即用小刀慢慢划开信封开口,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信封中只有一封信,信上记载着修撰的工作日常“。。。东库一库,三架,五行四列,一排《江阴物产》。。。”沈溪洞细细的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不由得皱了皱眉。就在放下信件的瞬间,沈溪洞无意间瞥见了一本《论语》的封面角落上写着“东库”。

沈溪洞立马把那本《论语》拿了起来,翻开来看,却发现内容并无异常,看着信件上的数字,沈溪洞顺着找下去,根据信件竟然拼凑出了一份完整的话语。

“五月初六,酉时,花月”简短的信息令沈溪洞有些摸不着头脑,拿着信件再次对比,却没有发现新的线索。沈溪洞轻轻地叹了口气,顺手把信件重新塞回信封中,却无意间发现信封中似乎还有东西,倒出来一看,原来是一枚铜制牡丹花的牌子,上面还写着陶渊明的诗句“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

正当沈溪洞细细研究牌子的时候,身后突然传出沉重的脚步声。沈溪洞一个激灵准备翻窗跳出时,却被一把短刀摁在座位上。“是平康坊的明月阁”一个冷漠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沈溪洞听到声音,先是一惊,随后又有些激动,打算站起身,那把刀却越发的贴近自己的颈部。沈溪洞坐在椅子上不敢乱动,看着身后之人缓缓伸出手将牌子从沈溪洞手中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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